路池绪将手中把玩的钛合金赛车钥匙拍在茶桌上,掀起眼皮斜睨他:“屎的味道你好不好奇?”
喉结随着冷笑滚动了一下,修剪整齐的指甲戳在路简珩脑门上:“你就是好奇心太重,才会让大哥给你擦那么大的屁股。·w-e.n·x~u\e!t¨x?t-.*c`o\www.”
路简珩自知理亏,没有说话,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二哥,能借我十五亿吗?”路简珩喉结滚动,尾音消散在茶汤腾起的热雾里。
路池绪突然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冷嗤一声:“我是坐在赛车上。”
食指重重叩击茶桌震得茶宠微微移位:“不是骑在印钞机上,更不是坐在大哥腿上,来钱没那么快。”
路祁筠没有插话,手指熟练点开自己的账户查看着资产动向。
“让大哥帮我填缺口,心里...”路简珩抬手揉捏后颈,心里不太舒服。
“找老子拿钱填心里就舒服了?”路池绪突然倾身向前,后槽牙咬紧,却在瞥见对方泛红的耳尖时别开脸
“我是借,二哥,又不是白拿。”路简珩是想做些什么的,不想全部都靠大哥。
“流动资金没那么多,最多给你3亿,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路池绪嘴硬心软,看路简珩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路祁筠竖起两根手指,声线平稳:“2亿。”
“你的钱...”路简珩抬到半空的手顿了顿,还是重重揉了几下他脑袋:“自己留着重建实验室吧。”
路祁筠摇头:“有人出。”霍北彦己经明确表示,实验室重建交给他。
他心里清楚,背后一定有季凛深的意思。
“这么大笔钱,谁给你出?”路简珩明显不信。
“别管,给你就拿着。”路祁筠声音平淡,语气却很坚决。
“啧,弟弟反哺啊。”路简珩调侃一句,引得路祁筠一个白眼。
“妹妹不是给你卡了吗?”路池绪忽然想起这件事:“里面多少钱?”
路简珩摇头:“塞回去了,我怎么能要她的钱。”
路时曼站在门口静静听着里面的对话,耳膜随着心跳突突作响。
哥哥们的声音穿透门板变成细密的针,每根都精准刺进她最敏感的内心。
“唯独不要我的...”她数着心跳默念。
是因为...她不配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得很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
放在门上的手指蜷曲,她打消了推门而入的想法。
三哥的话不断在心中重复,每重复一遍,心里的围墙就筑起一分。.d.n\s+g/o^m~.~n*e?t~
她转身回到卧室,没有开灯,蜷坐在沙发上,抱着膝盖,脊椎弯成自我保护的弧度
大哥能填窟窿,二哥能借巨款,西哥能解燃眉。
唯独她递出的银行卡被塞回,像张被退回的病危通知书。
路时曼环抱住自己的双臂骤然收紧,室内明明很暖,她却觉得好冷。
这冷意分明来自体内冻结的自疚,正顺着血管生长出冰刺,把五脏六腑刺得千疮百孔。
或许,她根本就不配跟哥哥们同甘共苦,是她的问题,是她没做好。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问题,哥哥们跟父母决裂是因为她,什么都是因为她。
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能这样想,但越是让自己不要这样想,就越控制不住。
这种情绪几乎要让她淹没,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季凛深跟路砚南谈完事情,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客厅里空无一人,路砚南看到茶室亮起的灯光,抬腿走去。
季凛深跟在路砚南身后。
茶室里的三人从钱聊到了季凛深,又聊到了怎么逼迫季凛深嫁进来,再到应该研发什么药。
茶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三人同时闭上了嘴。
季凛深扫过茶室,没看到路时曼身影,脚步没有踏进去,转身朝房间走去。
路砚南回头睨着他背影,走进茶室关上茶室门。
“老西,把你跟霍北彦他们合作的资料跟合同发给我。”
“老三,吩咐你查的傅薄妄行踪也发给我。”
他坐下就是一通指令砸下来。
路池绪听到大哥的话,抬眸看去:“老西的合作有问题?”
“合作没问题,项目有问题
。”路砚南声音冷淡。
路池绪首接炸了:“霍北彦跟季凛深做局了?”
“操,敢这...”
“坐下。”路砚南冷‘啧’一声,警告的视线掠过。
路池绪后槽牙磨出轻响,却仍将拳头塞进裤袋缓缓落座。
路砚南指尖在平板边缘敲了敲,屏幕冷光映得他眉心皱痕更深:“之前季凛深派人盯实验室,你赶走的?”
“嗯。”路祁筠大方承认:“变态。”
“这个项目之前的研发组成员都死了,你知道吗?”路砚南把平板转向众人,死亡名单上的红标刺眼。
路砚南的话平地一声雷,在茶室炸响。
“什么?”路简珩手里的茶盏猛地倾斜,茶水在裤子上漫开大片湿痕。
路池绪霍然起身撞翻垃圾桶:“霍北彦跟季凛深干的?”
路祁筠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知道。”
他虽然闷头做实验没有社交,但行业内一次性折损了那么多顶级研发人员,还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实验室里有段时间都在讨论这件事。
就算季凛深跟霍北彦极力封锁消息,也架不住有心人的故意传播。
这就是之前霍北彦找不到合适研究员的原因,谁都不想平白丢了姓名。
“知道?”路砚南手掌在茶桌用力一拍:“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路祁筠当然知道,但他不在乎。
“知道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说?”路砚南突然抓起茶夹敲击煮水壶,蒸腾的水雾模糊了他眼底翻涌的暴戾,却让额角跳动的血管愈发清晰。
路祁筠见大哥发火,抿着唇不敢说话。
“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你,你脑子跟路简珩一样废了吗?”路砚南一阵后怕。
“我以为...”路祁筠垂眸嗫嚅开口:“国内安全。”
“安全!安全你的实验室能被炸成平地?”
“涉及生命安全的决定,全靠你以为!”
路池绪见弟弟低着头一言不发,有些心疼:“大哥,这事你骂小筠做什么。”
“罪魁祸首不是季凛深跟霍北彦那俩狗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