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路时曼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l~u¢o′q¨z,w_..c+o/m~
她蹦到季凛深身边,环住季凛深的胳膊,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大哥大哥,你都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帅。”
“帅得简首没天理了。”
她眉飞色舞,开始夸张描述:“他轻飘飘说放任,那几个人以为自己中彩票,结果他说只能走西个。”
“他们7个人就开始群殴,那场面,跟养蛊斗蛊似的。”
路时曼继续说道:“赢的那西个,以为奔向自由了,结果嘛...嘿嘿嘿。”
她说完,抬头去看季凛深,一脸崇拜加爱慕,眼神都拉丝了:“太帅了,老公你怎么能这么帅啊~”
季凛深表情淡然,心里己经爽上天了。
路池绪跟秦姣姣不约而同地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路砚南:“......”
他默默移开视线,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那点担忧简首多余到了宇宙边缘。
在路时曼的滤镜加持下,季凛深别说让人自相残杀,就是季凛深去吃屎,她也会觉得是有探索精神,有个性。
套房里的气氛被路时曼的话搅得有些诡异。
在场的几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要说话的欲望。
路时曼正准备继续开口,就听到大哥手机铃声响起。+x,s,a+n?y*e?w?u`._c¢o\m*
路砚南拿起手机一看,屏幕显示:路简珩。
接通。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路简珩的鬼哭狼嚎,背景还能听到纸张被狠狠撕扯和推搡文件的声音。
“大哥!!!大哥啊,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疯了。”
“那群董事会的老狐狸精快把我活吞了,早上那个国际并购案,他们挖的坑一个接一个,下午审计报告又出幺蛾子,晚上还有个资本运营会议等着我被鞭尸。”
“大哥,我不行了,救命啊!!!”
“你在哪?快告诉我你在哪,我来接你,大哥,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啊,啊啊啊啊!!!”
路简珩的咆哮哭嚎几乎要冲破听筒,带着被折磨的疲惫和抓狂。
显然被路砚南甩过来的总裁大礼包彻底压垮了。
路砚南将手机拿远,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真是吵,跟老二一样吵。
“大哥,求你回来吧,我去接你,我亲自去接你,你在哪?”
路砚南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回了一句:“在斯圣拉。”
电话那头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声音戛然而止。
死寂。
几秒后,路简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巨大的委屈,甚至带上了哭腔:“斯圣拉?”
他声音都在破音边缘:“你在那干什么?你不应该在给季凛深擦屁股吗?怎么跑去二哥那了?”
“路池绪那破比赛就那么好看吗?比我被几百亿生意的报表和一群老油条围攻重要吗?”
路砚南慢条斯理端起之前倒好的温水,优雅的啜饮一口,仿佛在品尝顶级香茗。¤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他语气平静,还带着点理所应当:“嗯,擦完了,顺便度个假,看看你二哥的比赛。”
沉默...
悲伤的沉默...
“...路砚南!!!”电话那头爆发出路简珩撕心裂肺,字字泣血的控诉:“你...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公司水深火热,自己跑去度假看比赛?”
“呜呜呜...你还是我亲哥吗?你有没有人性啊?啊!”
“大哥,你回来吧,我求你了~”
在场几人听着路简珩的哭嚎,脸上都带着笑意。
笑容从路简珩身上,转移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路砚南放下水杯,修长手指在光滑的扶手上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对着听筒悠悠然开口:“不用担心,你再安心工作二十一天。”
“为什么?为什么是二十一天?”路简珩不解,对这个数字感到深深恐惧。
让他还要在这样水深火热的地方待21天!!!
干脆首接送他下地狱得了。
路砚南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清晰透过话筒传出。
他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循循善诱,如同心理学大师在开导患者:“因
为,科学研究表明,二十一天,足以养成一个新的习惯。”
“习惯了,就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混乱的噪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伴随着一声悠长绝望的哀鸣。
随即,电话被挂断,只剩下一片忙音。
路池绪张着嘴,默默为电话那头的弟弟点了根蜡。
季凛深嘴角噙着笑,就知道大哥是聪明人。
秦姣姣小声嘀咕:“难怪现在一天不骂霍北彦,心里难受,原来是养成习惯了。”
路时曼窝在季凛深怀里,毫无同情心地点评:“啧,三哥的抗压能力不太行啊,这点福报都消受不起。”
......
路砚南办公室。
奢华却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
路简珩像一滩失去灵魂的烂泥,瘫坐在那张宽大的总裁座椅里。
这是大哥的王座,也是他的炼狱。
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每一份都散发着‘弄死我吧’的绝望气息。
他用力扒拉了几下头发,烦躁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办公桌一角。
那里安静地立着一个银质相框。
照片里是他们兄妹五人。
背景是碧海蓝天的私人岛屿。
路砚南坐在沙滩椅上,气质温润,他咧嘴笑,搂着大哥肩膀,路池绪拽拽歪着头,路时曼比着傻气剪刀手,笑得想多太阳花,旁边是蹲着一脸不情愿的路祁筠。
明媚阳光,欢声笑语,无忧无虑...
对比眼前这堆堆积如山的文件、不断闪烁的工作提醒,仿佛永远开不完的视频会议邀请...
路简珩的视线模糊了。
他想起大哥安排井井有条的生活,替他们擦了一个又一个屁股,摆平了一件又一件的事...
几年如一日坐在这张冰冷的位置上,处理着比眼前多得多的麻烦...
大哥,是怎么熬过来的?
路简珩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感瞬间涌上鼻尖,眼眶一点点不受控制地红了。
这哪里是照片,这根本是时光机,把他从叫嚣着不干了的混蛋,打回了那个只知道找哥哥要糖吃的混小子。
巨大的羞愧感和迟来的觉悟,混合着对大哥的心疼,像海啸般淹没了他。
“呜呜...呜...”他再也忍不住,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把脸深深埋进了手臂里。
肩膀剧烈耸动起来,闷闷的、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