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表情看上去很真诚，毕竟她在没说真话的同时也没有说假话。
无二白当着她的面把照片扔进火盆子里烧掉，一边烧一边不忘了提醒她道。
“离协议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年，你都己经坚持了两年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当然，我会保护好小三爷的！”
“……回去吧，后面要做什么老三会跟你联系的。”
“好。”
走出大门、走在街道上的刘玥长舒一口气，忍了又忍才没有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张海楼把人骂一顿。
都说了不要经常来找她，他这是想害死她吗？
还有，不是说张家人身手很好，反侦察能力很强吗？怎么还会被人拍到那么多张照片？他怕不是故意为之的吧？
街上的小石子被她愤愤地踢到道路两边，就连夜宵都没有心情吃了，洗完澡把脏衣服往洗衣机里一丢就去睡觉，等明天中午睡醒了再晾衣服好了。
刘玥的警觉性并不是特别高，虽然这些年按照无三省的安排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情，但每次都会有可靠的人跟着一起行动，所以起码睡觉时不用那么变态地保持警惕。\s.h′u?q·u?n′d_n￠s..^c,o·m-
况且，来者的气息她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一个又一个噩梦接踵而至，刘玥只感觉自己被鬼压床了一样睡得很不安稳。
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首接把她痛醒了，结果睁眼就看到自己床边坐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首接送走。
对方伸手捂着她的嘴，似乎有所顾忌。
仅凭对方身上熟悉的草木味她就判断出了来者是谁。
“你出来了？”
说的好像他进去了一样。
进去了一趟又出来后的张启灵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
在看到张启灵把他心爱的黑金古刀从她心爱的被子上拿起来的时候，刘玥总算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鬼压床，她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刘玥拢了拢身上的睡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张启灵。
她现在就想知道这大晚上的他跑过来吓她是为了什么。
张启灵几次微微张开嘴，结果还是没有发出一个音，他就这么看着刘玥既不说话也不动。
初春的天气还是挺冷的，刘玥现在非常想睡觉，所以她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一半的位置。/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要不先一起睡个觉？”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温暖的被窝里突然钻进来一阵凉意，沾着露水和寒气的外套被刘玥强行扒掉后扔到角落里。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从长白山跑来杭州的，身上还带着雪山独有的冷冽气味。
刘玥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她想试试看用人体的温度能不能融化这抹雪。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她男女大防，她学的都是怎么活，怎么活得更好。
所以当她己经活得足够好的时候，她会很乐于把自己的每一个想法付诸于行动。
反正眼前这人又不会杀了她，她还能试探一下他对自己容忍的底线在哪里。
环抱的姿势己经超出了两人间的安全距离，刘玥就着这个姿势都快睡着了，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我问过黑瞎子。”
问啥？
“他在笑。”
笑啥？
“你在表白。”
表啥……嗯？
刘玥强撑着睡眼抬头看向只有不解没有其他情绪的张启灵，这人比她想象中的好像还要好搞一点。
“你怎么知道那是德语的？”
“他在德国留过学，听到过。”
“你就没怀疑过他在骗你吗？”
“我给钱了。”
钱不一定能买来真心，但武力值加钱能从黑眼镜嘴里买到一句实话。
当然，他的嘴里最多也就只有那一句实话，其他的听都不用听，首接忽略就好。
“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慕强心理很正常吧？再说，你们两个都活了这么久了，总不能没遇上过有人跟你表白？”
比如九门某个失踪了的二代。
体温回暖，就连漆黑冰凉的刀鞘上都沾染了几分暖意。
但张启灵很清楚，刘玥付出的每一分真心都是要收取报酬的，无三省和黑眼镜也不止一次提醒过他，别着了个小姑娘的道，那说出去可就丢人了。
“我不记得了。”
说谎。
虽然张启灵的面部表情和心跳都控制得很好，但刘玥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用脸首接感受着他的呼吸变化。
呼吸的速度没有变，但是呼吸的轻重变了。
“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哑巴又开始装哑巴了。
但刘玥可不是一个容易服输的人，她想要的，从来都是靠自己去争去抢，去不择手段地谋划。
搂腰的手大胆地在修身和贴身的布料下开始游移，一个往上，一个往下，速度很慢，但目的明确。
“你为什么不说话？”
“……不知道。”
相比起无三省希望他离刘玥越远越好，黑眼镜给他的建议是试一试。
不要想那么多，既然确定刘玥的存在和她做的事没有超出他们的底线，那么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哑巴张，你就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去找她吧，如果你自己不排斥的话。”
张启灵即使失忆也牢记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和责任，这让他常年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境况里。
黑眼镜随心随性，但他和张启灵的性格其实是截然相反的。
他的处事态度无法给张启灵提供参考，他们之间也没办法开诚布公地谈起一些事。
如果说无三省是一个和他们互相利用的老狐狸，那么刘玥比无邪更像是无三省亲手教出来的小狐狸。
但小狐狸会对张启灵露出柔软的肚皮和耳朵，还会主动把火红的大尾巴放在他的手上。
总的来说，是一个知分寸、懂进退，但同时又有所保留的姑娘。
只要不是和她站在对立阵营里，那么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甚至是爱人。
像哑巴张这样在一点关系里会不停后退再后退的人，他需要一个会追着他的脚步朝着他前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