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看向了在场唯一的生面孔,对面的齐家人。
“新来的?”
齐龛点了点头,随后又主动提起了还债的情况。
“夫人好,齐家今年的账还清了。”
刘玥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看向了哆哆嗦嗦想把自己藏到张鈤山身后的李无理。
“李家的账似乎还差一点?”
“我……我回去就把宅子卖了补上,行吗?”
李无理都快哭了,早知道当初就不争这个家主之位了,什么好处没得到不说,还倒背一身债务,晦气!
“今天心情好,给你延长一个月,可以吧?”
“可以可以!谢谢夫人!”
张鈤山看了眼刘玥身后的保镖,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这么特殊的装扮,在张鈤山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
“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各家的保镖需要清场。”
解语辰和藿秀秀对视一眼,一般这种情况都需要提前说明,张鈤山这是临时变卦?为什么?
贴身鱼尾裙也不耽误刘玥跷二郎腿,目光“单纯”地看着暗中提高了警惕的张鈤山。*y_d¢d,x~s^w?./c_o?m.
“不是保镖,是保姆,对吗大山?”
大山冷漠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一扫而过,随即点了点头,认下了这个保姆的身份。
“去年就出过一次事,所以二叔让我今年出门一定要带上保姆,不然再出一次事怎么办?”
很合理的解释,也是张鈤山拒绝不了的借口,他无话可说,只能默认自己什么也没提。
第一天的年会主要是交流,如今九门各家实力差异过大,说好的交流也成了一笔笔买卖,刘玥对此毫无兴趣,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在这种沉默又诡异的气氛中,其他几家实在抗不住这股低气压,提前结束后纷纷告辞。
藿秀秀倒是想和刘玥聊一聊,磨磨蹭蹭地走在解语辰身后。
“秀秀,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藿秀秀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己经顺便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门内只留下张鈤山、刘玥以及大山三个人。
“夫人,有话好好说。”
真要是动起手来,张鈤山觉得自己不一定会吃亏——如果这个所谓的大山不插手的话。
刘玥也不废话,让大山把一个盒子放在张鈤山面前,里面摆放着的赫然就是那张人皮帛书。°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三十年以内,谁有那个胆子和机会剥下这么一张麒麟纹身呢,张会长?”
“你怀疑我?”
“最有机会做到这一点的是你,所以我为什么不怀疑你?”
“动机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你送一张人皮帛书,我的动机呢?”
“那得问问你,或者跟你合谋的齐羽。我不在乎你们的目的,我只有一个问题,齐羽在哪儿?”
张鈤山再三表示这件事的确不是自己做的,他也不知道齐羽的下落,但刘玥不信。
能搞到这张人皮的大概率是张家人,知道她能用香灰辨认出死人纹身的除了她自己就只有齐羽,这件事不论经了谁的手,齐羽肯定有参与。
“张泽山。”
被刘玥改名大山的张泽山上前一步,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张鈤山身上。
“叛徒。”
看着两个张家山字辈的打起来,刘玥拖着椅子坐到角落里静静观赏自己的杰作。
“我答应二叔不对张会长动手,所以专程请了个保镖来陪会长你练练手,怎么样,够贴心吧?”
没功夫说话的张鈤山被张泽山压制得死死的。
同为山字辈,张鈤山很清楚这个被作为杀人凶器培养的同辈有多难缠,他现在甚至分不出心思去想刘玥是从哪个犄角旮旯把这个人找到的。
听着听奴的转述,尹楠风一边担心老家伙被打死,一边又有点幸灾乐祸。
“小姐,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帮什么忙?哪里需要帮忙?”
明白过来的听奴闭上嘴,在心里默默地给张鈤山点燃一支白蜡烛。
除了脸以外没一块好肉的张鈤山站在会议桌前不敢开口,张泽山站在刘玥面前,目光警惕地注视着张鈤山。
“聊聊?还是继续?”
选她,还是选他?
张鈤山向着武力低下头。
“夫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齐羽在哪儿,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啊!”
“那带有麒麟纹身的尸体呢?”
“……我会亲自去查看。”
“可我不相信你”,黑色的鱼尾裙遮住了脚面,刘玥推开张泽山的手臂示意他让路,晃动的裙摆落在张鈤山面前,“要么带我一起去,要么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
“那里很危险!”
“你只有这两个选择,不选就继续切磋。”
“古潼京,除了佛爷以外的张家人尸体都存放在古潼京。”
刘玥在无邪的笔记上看到过这个地名,在解家和藿家的记载里也看到过。三家对于古潼京的描述略有差异,相同的是这个地方藏着佛爷留下的一笔财宝,与此同时这里的危险系数也很高。
“给个时间,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上路。别想甩开我,不然我可不保证等你回来之后九门还能剩下几门。”
憋屈的张鈤山主动开门送走了两座大佛,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掀起衣服查看自己的伤势。
不愧是张家培养的杀人武器,要不是刘玥提前叮嘱过给张鈤山留条命,张泽山肯定是要把这个叛徒首接杀死的。
至于刘玥自己说的她是在去救无邪的路上捡到了张泽山,张鈤山对此一个字也不信,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不过,既然张泽山都出现了,那么其他本家人应该也不远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对新任族长夫人是什么看法和态度。
回到酒店,刘玥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张泽山对于古潼京有没有印象,最好是地图之类的。
揭掉人皮面具后的张泽山恢复了严肃木讷的表情,一双眼睛漆黑如墨。不是张启灵那种清澈的玄色,而是一种历经无数岁月沉积的浓墨色。
换言之,张泽山的目光会给人很大的压力,而刘玥己经习惯了这种压力,毕竟无三省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看谁都像看一堆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