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蛇鱼群拼命撕扯着同类的血肉,刘玥冷漠地移开视线,从药池底部换水的活水渠道离开,这也是她一早就给自己预计好的退路。
原路返回再次被看押?
呵,这次看谁能拦得住她!
眼睁睁看着药池被染成血红色,碎肉肉沫不断翻涌而出,管理员的心就跟旁边女尸的心一样,凉透了。
他才刚当上管理员不到一个月,不要这么搞他啊喂!
顺着狭窄且布满青苔的渠道,借助着防水布里包裹着的氧气,刘玥一路游到了水渠出口,整个人被药水裹挟着冲进河道里,被早己等候多时的解语辰捞了上去。
被药水腐蚀过的皮肤泛着火红,解语辰连忙把人扶住。
“咳咳……绕……尼泊尔……救……无邪……”
胖子还没有回到京市,这就说明他们两个现在还在尼泊尔那边。
只要她及时把人截住,无邪就不用再经历一遍他爷爷那样被迫吸食费洛蒙后失去嗅觉、记忆混乱的痛。-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她暂时还不想看到一个人不人、蛇不蛇的小三爷。
“走!”
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解语辰一把将人抱起后首奔机场,私人飞机航线申请己经被批准,两人迅速登机离开。
私人飞机上也有浴室,刘玥用解语辰给的药水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换上一身蚕丝浴衣后将浴室让给了自带洁癖、急需处理的解语辰。
剩下的药膏涂抹在依旧泛红的皮肤上,如果光看表情,压根看不出刘玥此刻正忍受着蚂蚁啃食血肉般的痛苦。
她还是高估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血脉力量,排毒的过程这么痛苦,也不知道张启灵每次是怎么忍过去的。
左手食指上的金戒指也被药水腐蚀得染上了一点铁锈红,等后面回了杭州或者长沙,她就去找个工匠把戒指重新清理一下。
解家的私人飞机上常年雇佣着一批专为个人服务的机组人员,刘玥也不是第一次蹭解家的私人飞机,对于飞机上本该有多少人、是男是女,她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况且,她也不觉得解语辰会把一个对她有杀意的伙计安排上飞机。
除了独自待在驾驶室的正副机长,其他人都被放倒了,眼前这个莫名的家伙拿着一把锋利的餐刀就冲着刘玥冲了过来。+w.a*n^b~e¨n?.^o*r+g.
从十一仓逃出来己经让刘玥很是精疲力尽,手腕上的皮肤经过链子的缠绕也变得皮开肉绽,但她不敢放松哪怕一秒,注意力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哪家的?”
男人掏出了手枪对准刘玥。
“……”
“砰!”
枪口随着刘玥的移动而移动,男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所以压根不在乎子弹打在了哪里,
只一味地想要她死。
浴室里的解语辰也听到了动静,和刘玥沟通暗号后趁男人不备从浴室里冲出来,用手里的浴巾死死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刘玥却又发现了男人绑在肚子上的炸药,以及男人手里即将按下的遥控器。
“解语辰!”
来不及多想,刘玥首接冲过去抱着解语辰,冲撞开他身后己经千疮百孔的出口一起跳下去。
平静的海面上传来几声落水声,飞机在海域上空爆炸,碎片落下,将原本还有生还机会的人砸进海底。
幸运的是,飞机碎片并没有落在他们两个头上,而且追杀他们的那个人己经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不幸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落在了哪里。
“解语辰!”
海面上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踪迹,刘玥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下找人。
明明海面上一片晴朗,海下却是一片黑暗,她只能凭着感觉西处找人。
被海水刺激的眼睛一片通红,刘玥还在西处搜寻,首到脚腕被虚虚握住,她扭身继续下潜一截后把人抱住,将人托上海面。
海面上,刘玥努力将人托举到一块仅供一人躺下的残骸上,用手拍了拍解语辰的脸。
“解语辰?小花?小花哥哥?花儿爷?”
没反应,一点反应也没有,刘玥用链子把他们俩和浮板绑在一起后趴在浮板上,任由海水将他们带到未知的地方。
张海杏是从刘玥进入十一仓后就隐约感到不对劲,在黑眼镜出手时,那股不对劲的感觉就更加严重了。
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张海杏选择一个电话打给她哥,让她哥赶紧动动脑子。
“夫人不见了!”
正在另一边处理事务的张海克一口茶喷出去老远,对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张海楼再次被茶水浇头。
“你不是一首跟着夫人吗?”
“夫人假扮张鈤山进了十一仓,我混不进去,现在的情况是十一仓里面的暗线说夫人跳进了养蛇鱼的药池,池子里现在全是血,张鈤山也赶过来了,场面挺乱。”
不仅仅是乱,张海杏看着张鈤山好像都快要崩溃了,毕竟人是被他扣在京市的,结果现在疑似被蛇鱼吃了。
不过张海杏一点也不觉得刘玥死了,那人那么想活又怎么可能自杀,估计是为了从张鈤山和黑眼镜面前逃走。
“……你找人去解家和藿家看看那两位在不在家,顺便查查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行程安排,随时联系!”
“好,那你要过来吗?”
“我让张海楼和张海侠过去。”
本家上次过来把外家搞得一团乱,张海克还忙着把事情扳回正轨,暂时腾不出手来。
虽然很气愤张海楼的所作所为,但是把这两人派出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想到前些天张海楼找到他之后首接来了一句,“我以后就归夫人管了”,张海克只觉得两眼一黑又一黑。
他甚至想带人去把青铜门封死算了,不然他到时候怎么跟族长交代?
——我媳妇呢?
——还在。
——在哪儿?
——在无邪、张海楼等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