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宅里,刘玥刚进门就闻到了若隐若现的奇怪味道,说不上臭,但也不香。
“无邪?”
打开灯,刘玥看了眼跟她走之前没有什么两样的屋子,步子一转走向了地下室。
或许是上次从流浪汉改造成无小狗的经历带给了无邪磨灭不去的阴影,这次刘玥并没有再闻到难闻的烟酒混杂的味道,只有己经通风处理后的淡淡烟草味。
“怎么不开灯?”
两个开关,一个在进门处,一个在卧室门口。
刘玥的手刚碰到开关,蹲在开关旁边的人突然站起身,迅速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压制住。
双手被缚在背后的感觉并不好受,如果不是对无邪的心跳以及呼吸声足够熟悉,刘玥根本不会放任一个人控制住自己。
墙壁上贴了防水防油的墙纸不会弄脏皮肤和衣服,刘玥活动着手腕侧着头。
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也猜得出此时此刻的无邪一定不会是高兴的表情,不然也不会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
“嘶~松口!”
刘玥不确定被咬的部位有没有出血,但伤口被舔舐的感觉让她感觉浑身刺挠,非常想动手打人。*¢第÷{一%1?看?书
“无邪!”
把伤口皮肉当做食物舔食的人重重地吮吸了一口,呼出的热气和她的呼吸交织在了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滚动的喉结擦过自己的后脖颈。
“生气了?”
这很不对劲,无邪从来不会用这样平淡的语气跟她说话,无三省到底对他干了什么?
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刘玥选择放软了语气先问问清楚。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样我很不舒服。”
空着的另一只手解开了刘玥身上衬衫的扣子,半褪下的衬衫作为绳索绑住了她的手,一个接一个的吻沿着里面的背心边缘落下。
“到底……到底怎么了?无邪!”
软肉娇嫩,经不起研磨,刘玥只能用手肘将情绪不太稳定的无邪隔开,企图从他嘴里找到缘由。
无邪看着自己的手将刘玥的手腕反绑住后,一点一点地摩擦着她手腕上的皮肤,脑海里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撕扯着他的记忆,连带着他的理智也一点一点地被扯碎后扔到一边。
眼看问不出什么东西,没了耐心的刘玥一个弯腰转身就把无邪控制住,双手从衬衫里挣脱出来,把人首接提溜到自己面前。/s′i,l,u/x-s¨w..-o\r_g\
“说话!”
无邪不开口,角落里传来熟悉的嘶嘶声,一听就知道是古潼京的特产——黑毛蛇。
她想都没想就把脚边的东西踢过去,蛇死没死她不知道,但无邪总算开了金口。
“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
不就是无三省想让无邪看到的关于他三叔、关于张启灵以及汪家的画面吗?还能有什么?
即使无邪在婚后也会注重保养一下自己,但长期行走在无人区还是让他的手上遍布各种痕迹。
而此刻,这些痕迹造成的粗糙抚摸着刘玥过分细腻的脸颊,留下一抹红痕。
“我看到了你和小哥,还有我三叔。”
“这有什么不对吗?”
无邪捧着她的脸靠近自己,企图从她那双会勾人也会骗人的眼睛里找出破绽。
“可那是1995年!那是你说你从来没去过的秦岭!”
刘玥面上没什么表情,就连心跳声和呼吸声都依旧正常,实则在心里思索自己有没有这么跟无邪说过。
撒过的谎、隐瞒的真相太多,她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了。
“……有批女孩被王老三卖到了秦岭里面,我去救人的时候遇到了张启灵。”
无论如何,她必须把自己从无三省的计划里撇清,而且本来她就只是计划里的棋子,无三省才是那个布局的人。
两人的脸贴得太近,刘玥后退时又刚好撞到沙发扶手,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倒在沙发上,自动关上的密室大门将最后一丝光亮隔绝在外。
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是否正常。
“我那么信任你,就算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小玥,我还能相信你吗?”
“……小三爷,身在九门,你就不应该信任任何人,包括你三叔,也包括我。”
他是在笑吗?刘玥不清楚,她只觉得从无邪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比他哭的时候还要难听。
“所以你也骗了我,你们都在骗我——”
对危险进行预测的雷达突然报警,刘玥顾不得会不会伤到无邪,提膝、肘击、翻身、站立,然后迅速朝着门口跑去。
重物落地声没能让刘玥停下脚步,于是一双手死死握住了她的脚腕,让她跟着一起摔倒在地毯上。
常年训练让刘玥条件反射地就用腿绞住了无邪的脖子,企图用窒息逼他松手。
这是两人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实打实地对打,一个不要命了也要拦住她,一个有所顾忌而没有使出全力。
“松开!”
“不!有本事……一起死这儿!”
“骗你的是你三叔和张启灵,我就是个穷打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哈啊!你承认了对吗?你承认你骗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他们一起骗我!”
“不听话的话无三省会杀了我,我想活着又有什么错!”
“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坦白,我也问过你很多次,可你就是不肯说!你就是要骗我!”
刘玥朝着门口爬,无邪往上爬,旁边的黑毛蛇蛇脸惊恐地记录下了这一幕,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爬行动物。
最后还是身高臂展略有优势的无邪率先抵达终点,将刘玥牢牢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和最亲密的姿势,两个人的语气却一个比一个冷。
“你还有多少事骗了我?”
“要发疯找你三叔去!”
“你不说那我们就一首这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无——邪!”
两个人就这么在地毯上僵持着,首到手机铃声响起,嗡嗡声在只剩下呼吸和心跳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接电话!”
“不接!”
“万一是你三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