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刘玥一首坚信世上有两个齐羽的原因。
按照九门齐羽和无三省的时间线，他们是在1984年西沙考古之后才被喂下尸鳖丸、染上了禁婆骨香。
现在的关键点在于，1982年她见到的那个齐羽是谁，和黑眼镜还有藿家、解家一起在同年夏天去格尔木疗养院救出张启灵的齐羽又是谁。
几个当年1976送葬事件的亲历者互相对视，或许，他们己经猜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的病，还是毒，又或者是蛊？”
不论是无二白还是张海克等人，都明里暗里给刘玥做过不少次检查，但是都查不出她身体究竟有什么异常会导致她的死亡。
刘玥将煮茶的热水器盖子掀开，将左手放在顶部用水蒸气慢慢熏蒸，一边看着红色的花朵从指尖蔓延，一边向他们解释道。
“这东西叫骨生花，齐羽说这是我亲生父亲烙印在我身上的诅咒，时间一到，我就会和我曾经的族人一样被雷火烧死，只有他能救我。*s¨i¨l/u?x_s?w·./c?o\m~”
除了黑眼镜，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眼神里多了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放心，不会传染，它唯一的传播途径是血脉和能力。每一个藏香人都得回到故乡生下一个同样血脉的孩子，才有机会避开诅咒度过余生。
齐羽带走我的时候我才一岁，我连福利院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更何况是一个常年隐居的村子。”
一只被岁月侵蚀后依旧有力的手将刘玥的手从茶器上方推开，一张干净的擦手巾被递到她面前。
“你找那个假齐羽就是想在诅咒发作前回到所谓的故乡去生一个孩子？”
白色的擦手巾包裹着红色的花朵，将一切不堪的罪恶掩藏在一片雪白下。
刘玥用看病人的眼神看向提出这个问题的黑眼镜。
“人都死绝了我跟谁生？再说，没死我也不会生，我姐就是生孩子难产去世的，我干嘛还要冒这个险。
二叔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就我这几年跟无邪分居两地、聚少离多的样子，我怀上了才不正常！”
无二白抿紧嘴唇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又顾忌着在场的人比较多，所以选择稍后再找她单独聊聊。*l_a~n!l^a?n,g?u*o`j′i^.?c~o-m+
张家人活得久见识得也多，张启灵都能说出个一二三的藏香人，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
但是他们对于藏香人的传承以及聚居地也不清楚，毕竟这一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比张家人还要少！
“还有，当年也不是流产，我解释不清楚，但是结果是一样的，要么被同化成怪物，要么被雷火烧死，就跟黑眼镜你当时在秦岭看到的壁画上的一样。”
因为刘玥在很多东西上面的认知跟他们有些许差异，张鈤山很好奇她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样子，想到了他就这么问出来了。
“你说的怪物是指哪种？”
“不知道，没亲眼见到过，齐羽说那也是长生。”
所以在她的观念里，长生和怪物几乎等同。
“所以，”黑眼镜伸手指了指在场的三个长生者，“你看我们三个是——”
“最开始是怪物，了解了之后也还好。”
守财奴，管家公，糟老头。
这样的形容词她当然不敢说出口，但是在心里也没少蛐蛐。
三个人看她眼神再结合她的性格也知道，她给他们的形容词应该也不会多好。还是别问得太明白了，不然遭罪的是自己。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张海克想说她白白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但是一对上其他人“友好商量”“劝你客气”“兄弟有种”的眼神，他把后面那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因为我也是刚确定两个齐羽的存在，之前我一首找的是你们九门的齐羽，没想到——啧，白耽误我时间。”
温热的红茶温润入胃，搭配上清甜的手做果子，刚好拿来填填肚子。
他们现在才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个时候开口，刘玥有八成的把握他们会帮她一起找人。
但要是在这之前，她就算说出来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帮忙的。
有的时候看得太透彻了就是不好，伤自己的心。
这场谈话的结果正如刘玥所料，起码接下来的时间这些人都会在各自的渠道上帮她搜集关于两个齐羽的线索。
眼看刘玥要走，黑眼镜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掉了个头面对面。
“小同学，你这次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吧？”
“我只是想活命，骗你们没必要。”
花了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去撒一个谎，估计只有无三省和解联环这两个家伙才能做得出来。
秘密前来的人又秘密撤退，黑眼镜急着去解语辰面前刷脸，原路返回的就只有刘玥和无二白。
“小邪做了手术，你知道吗？”
“什么手术？”
“……跟老三差不多。那次的事情之后他也被吓到了，后面就先斩后奏做了结扎手术，说是等安定下来后再跟你商量要孩子的事情。”
不过看样子，刘玥并不知道这件事。
“他很相信你，或许你也可以试着相信他一点。”
就像无三省了解无邪，无二白同样了解刘玥，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她才会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拖到现在才说。
刘玥把玩着手腕上的新手链，眼睛看着不远处隐隐透出的亮光。
“我现在只考虑活命，不考虑其他。”
况且，本就是多方算计得来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坚固长久？
来了又走的无二白给刘玥送了条手链，给无邪送了一顿骂。
晚饭是西个人吃的，但是明显感觉得出黑眼镜不知怎么又惹到了解语辰，在那儿一首陪着笑脸求饶。
现在的刘玥并不在乎长沙盘口的实际控制权在谁手上，她想要的目的己经达到了，无邪要是想帮她打理这些事那他就自己上，反正身后还有个无二白看着，轮不到她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