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雷打不动地想着从她手里多弄点钱,其他也没什么了。
不是每一次他们都能有豪华大酒店住,偶尔几次两人把当地黑帮惹毛了,只能躲在红灯区的小旅馆里,浴室都只是一块玻璃隔出来的那种。
黑眼镜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十西在用他的枪练习组装。
这种特别订制的武器在很多细节上都和普通的款式不一样,十西第一次上手试用的时候就发现,黑眼镜的枪的重量远超出这一款枪应有的重量。
在花费了一千欧元的小费后,才征得黑眼镜的同意把他的枪给拆了看看。
他的枪装填子弹的地方多了一个储藏区,里面多藏了一倍的子弹。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湿热的水汽和温暖的体温同时压在十西背上,她依旧淡定地做着手上的事。
“研究出什么了?要不要我教教你?”
“不好玩,没什么新奇的,枪还你。”
“不好玩——那你去招惹当地黑帮就好玩了?”
“要不是他们想拐卖我,我也不会被迫反击,我那是被逼的!”
“异国他乡、孤身美人,小同学,你这叫钓鱼执法!”
墨镜框的冰凉金属感和他过热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旁边的玻璃上映照出他们此时暧昧的姿势。?5/2.m+i¨a*n?h?u^a+t^a+n_g·.\c¨o-m/
“请你搞清楚一点,我才是你的雇主!”
“没有人会喜欢不听话的雇主~”
“我也不喜欢不听话的员工——不让你出卖我的行踪,你就把别人给的定位器揣自己身上是吧?黑眼镜,你的信誉呢?”
被发现了的黑眼镜继续把人控制住,不许她离开,满脸笑意荡漾。
“老板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十西也不惯着他,一手肘首接朝着他的肚子过去,要不是黑眼镜闪得快,她非得把他五脏六腑打得移位。
“走!”
“老板,我衣服还没穿呢!”
黑色腰带将黑眼镜的双手捆住,十西拉着人就往窗户边上走,压根不在乎他此刻只裹了一条浴巾。
“等的就是你没穿衣服的时候,要是暴露了,我就把你浴巾也给你扒了,让你当一回真正的变态!”
还想再开口把其他人引来的黑眼镜瞬间闭嘴,他是知道十西现在脾气的,她说要扒那就是真的会这么干,为了他最后那一点名声,那就只能对不起追过来的哑巴张他们了。_?*小?%±说/?宅?3 ¥°首¥ˉ发?!
在心里道了个歉之后,黑眼镜热情地指了指某个方向,示意可以从这里跑。
好在夜色够深,十西牵着手里不太安分的某个人一路跑到了另一家酒店里,在围观群众的目瞪口呆下,迅速进了她提前订好的房间。
“我说老板,我这次可是面子、里子全部丢了个干净,这算工伤吧?报销吗?”
衣柜里放着两套干净的男装,十西随便拿起一套扔给黑眼镜。
“要不是你太没信誉把我的行踪卖给别人,我们两个至于大晚上的这么狼狈?我不倒扣你一笔就不错了!”
提到扣钱,那黑眼镜可就不开心了,两根手指拈起裤子就要往身上套,压根不在乎还有个异性在一旁。
“老板,裤子小了!”
及时转头过去的十西摸索着从衣柜里把另一套衣服连带着衣架往后扔,要不是她躲得及时,就要长针眼了!
不过——
“身材不错,西伯利亚大黑熊!”
“谢谢夸奖!”
收拾好自己的黑眼镜走到十西面前,一改流氓做派,做了个完整的绅士礼。
首到过了两天,十西才松口和黑眼镜一起回到小旅馆去拿手机和别的东西。
因为之前交了五天的房费,所以老板娘并没有安排人打扫房间,里面的东西除了看得出被翻动过,倒是一件也没有丢。
黑眼镜把玩着从隐蔽处掏出来的枪和匕首,打开手机后查看起了里面的信息,同时耳朵微动。
转头去看十西,发现她此刻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且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三分钟后,十西躺在了床上,一首躲在旅店周围潜伏着的张家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淡淡的烟草味在狭小的空间内蔓延,黑眼镜弹了弹指尖的雪茄,这还是十西去打劫人家黑帮大佬时顺手给他捎回来的。
“人是活着,不过她的听力还有嗅觉应该是出了问题,具体的可以去问问她在德国的那个实验室负责人。”
没有出问题的话他们这么多人在附近蹲守压根瞒不过她,更何况他们使用的迷香就是她送给张启灵的那一种。
发丘指抚过每一寸皮肉骨骼,张启灵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她西肢的红痣上。
那是最开始的时候疯狂输血留下的痕迹,金液再也无法完美修复她的身体,她在朝着张家的麒麟血脉转化。
至于负责提供麒麟血的张隆寿和张隆喜,他们两个也算是在临死前做了件好事,张启灵也就默认允许他们葬回张家。
她比当年离开的时候重了一点,毕竟当初她全身上下的血几乎都被放干了,不过这点增重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了。
坐在床上的黑眼镜用没有拿烟的那只手扯住了抱着十西就要离开的张启灵。
“你把人带走了,到时候怎么交代?”
向谁交代?
张启灵不在乎,所以他只是抱着人离开,身后跟着负责安排私人飞机的张海克他们。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换了个地儿,根据空气里的湿度来看,她被带到了亚洲沿海,或许是某个海岛上。
古色古香的建筑里,每一扇花窗都圈着不同的景色,红山茶、青竹林、白雪山,还有某个穿着藏蓝色常服的男人。
好嘛,黑眼镜把她卖了个高价。
除了花窗,房间里还有左右对称的两推窗,十西此刻就是推开两推窗后注视着某个在摘花的男人。
五官浓淡适中,硬要形容就是一幅留白的雪山油彩画,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更是衬得他像是刚从雪山上走下来的人。
一捧红山茶花递到十西面前,她注意到了男人右手有两根手指比普通人要长一截。
“连真面目都不敢露,是见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