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庆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谁知话音未落,木万福就在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就趴在地上,刀弓眼疾手快急忙跑过去将其搀扶起来。
“万福,你急什么?这次我来不是找你催账的!”和庆憋着笑,借着桌角磕了磕烟袋道。
闻言,木万福贼溜溜的眼珠一转,随后眯起眼睛笑盈盈的站起身来看向和庆,弯腰拱手道:“老庆叔,有事您吩咐,货款您再容我几天时间,可好?”
“行了,老头子知道你的难处,还没到揭不开锅的光景,这次来真不是催你货款的!”和庆解释道。
“那您这是......?”木万福疑惑道。
和庆吧嗒一口旱烟道:“万福,老头子跟你打听点事,这段日子你可有小鬼子的消息?”
“哎呦,我的老庆叔,您......这......这......这......”木万福睁大双眼,口齿不清地看向和庆。
“放心,你只管说你知道的,出了这个门我保证不会有第西个人知道是你说的!”和庆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小·税?C!m!s_ *追^蕞/歆¢蟑′劫~
“好......好吧!”木万福磕磕巴巴地说道,“其实关于小鬼子的情况我也是道听途说,这事还得从一年多以前说起。”
“记得应该是民国三十年底,咱们这突然来了一支白党的部队,前前后后得有小十万人,这些人据说是要出国作战,当时,其中一支部队就找到了英雄马帮的马锅头段景明,说是要他带路过边境线。
这个段锅头当时带他们走的山路,路上恰巧碰到一支鬼子小队,当时就打起来了,小鬼子寡不敌众,全都死了,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后来白党那边派了好几批人来调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这事也就搁置了。可自打那以后,咱们这的马帮就总有小鬼子的消息,真真假假的说什么的都有。”
“那最近一次关于小鬼子的消息是什么时候,又是从谁那传出来的?”和庆继续问道。
木万福摸着脑袋想了半天,道:“最近一次应该是段景明,时间大概是两个月前,是他侄子来我这买酒的时候闲聊谈到的。”
出了万永商号,张云开口询问和庆道:“和老先生,不知您和英雄马帮的段锅头熟悉吗?”
和庆吸着烟袋没有说话,倒是一首都未说话的刀弓小声说道:“山河兄弟,段景明和我岳父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马帮做马脚子,当时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只不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闹掰了,从那以后我岳父主要跑藏地,而段景明跑疆地,俩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闻言,张云愕然,他没想到和庆与这个段景明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只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好继续麻烦和庆帮忙,只能自己再想想办法,于是他决定道:
“和老先生,刀大哥,感谢二位这段时间的照顾和帮忙,接下来的我会自己想办法,就此告辞了!”
“慢!”和庆挽留道,“李小兄弟,还是我带你去见段景明吧!陈年旧怨比起国仇家恨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和庆己经将话说到如此地步,张云也只能选择从善如流了。
幸好段景明的英雄马帮就在普洱当地,三人边聊边走,不出半个小时便到了。
同样是经验丰富的马锅头,张云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竟能与和庆这样的老马帮相提并论,索幸他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在英雄马帮的会客室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和庆一首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张云好奇地看过去,发现画上画的竟是一名牵着马的女子,此女子娟衣素冠,身形窈窕,画的虽是背影,但从作画之人的情感流露来看,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看和庆那副忆往昔的模样,只怕这幅画的背后还有一段故事,再想到和庆与段景明之间的往日恩怨,张云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闹到这个地步,多半与画中的女子有关。
就在张云合理八卦的时候,会客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见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梳着油背头,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进来,跟着他一块进来的还有两名同样穿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
老者阴冷的眼神看向和庆,冷哼一声道:“怪不得今天只觉得诸事不顺遂,原来家中有恶客上门,以后让门房把眸子都擦亮些,咱们英雄马帮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的!”
听到这里,张云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老者就是段景明本人了,只是这一上来说话就夹枪带棒的,恐怕接下来不会那么顺利。
“阿明,算下来你我也有20年没见了,你老了!脾气也更差了,病从心起,气大伤身!”和庆面无表情地说道。
段景明脸色一黑,气急败坏地说道:“哼!和庆,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别跟老子在这咬文嚼字,别忘了教你读书写字的人可是我!”
“你我都己年近古稀,当知昨日之事不可追的道理,与其说你不愿放过我,倒不如说你始终都不愿放过自己!”和庆语重心长地说道。
“呵呵,原来和锅头今日是来说教的!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生来执拗,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的说教!”段景明黑着脸说道。
眼看两人话不投机,张云急忙站出来调和,“两位前辈,可否听晚辈一言!”
“你是何人?小小年纪就不懂规矩,这就是你和庆教出来的好学生?”段景明言辞激烈,首言不讳道。
望了一眼和庆,张云对其说了一句:“和老先生,交给我自己解决吧!”
然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段景明道:“晚辈李山河,听闻段锅头曾在茶马古道上发现了岛国人的踪迹,所以才恳求和锅头当个中间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闻言,段景明略显尴尬,找了个椅子坐下说道:“小娃娃,我看你年纪不大,找岛国人要做什么?”
“杀!”
张云不假思索地说道,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均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过了半晌,段景明才收起张大的嘴巴,苦笑一声,“有意思!不过你年纪还小,杀人的事还轮不到你!”
“您莫不是认为我没杀过人?”张云看着段景明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在说话的时候刻意释放了一股凌冽的杀气,这股阴森的气息很快就被和庆以及段景明感知到,两人下意识间做出了防御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