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瞧他那副凶神恶煞的脸,以为是混帮派的恶棍。?j!i.n-g?w+u\x¢s-.^c′o′m/
繁华如应城,暗地里自是少不了鱼龙混杂。
谁知那壮汉满脸歉意的解释道:“误会了,在下钟涛想请大侠吃酒,还望大侠赏脸,让我能有这个荣幸与您结交一二。”
“早说嘛!走走走~”
只要是好玩的事,毛驴是来者不拒。
“现在?那我马上安排!”
钟涛颇为惊喜,忙引路带着这位天宝大侠去了就近的一家酒楼。
酒肆的酒水便宜,多是粗糙汉子的聚集地。既然是请客吃饭,那当然要多花一些钱财,去更好的酒楼雅间相谈。
为了心中所求之事,钟涛咬咬牙,一脸肉痛的点了不少昂贵的肉菜,席间拿出十分的热情,不停的劝酒、奉承,可算是把毛驴吹捧的五迷三道,就差称兄道弟起来。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天宝大侠一脸满足,钟涛才趁机道:“大侠好酒量啊!先前酒肆喝了半晌,现在竟还能豪饮一大坛酒,小弟佩服、佩服!只是...哎...”
说完巴结的话语,钟涛欲擒故纵,唉声叹气起来。!比¢奇,中¢蚊?王′ `更~芯·最`全.
酒气上头,毛驴大气的一拍胸脯,喝道:“大丈夫,岂可做小女儿姿态!有话当讲无妨!宝爷既吃了你的酒,只要不违背道义,又岂会袖手旁观!”
“如此...那就先谢过大侠搭救!”
钟涛把话提前撂下,免得这位大侠酒醒后翻脸不认人,然后才真正说出自己的烦心事。
“大侠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此事...哎,关乎我家老娘...”
钟涛简单说了下自己身世,他父亲没什么本事,早年混迹帮派丢了性命,老娘靠码头卖鱼为生,将他拉扯长大。而他自己也同样仗着只有一把子力气,在江狼帮中混成了小头目,手底下有些人。
“我们江狼帮不过靠江吃饭的渔民,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组建成的帮派...”
钟涛生怕大侠嫌弃自己混帮派,特意点出江狼帮的来历,阐述自己等人都是底层渔民出身,只是不想被其他帮派压榨,这才抱团取暖。
又喝了不少酒,幻形术为此越发的困难,毛驴等不及他这么啰嗦,一拍桌子不耐烦道:“哎呀,你这厮好不爽利!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首接点说出你的烦恼!”
“是是,我老娘本是卖鱼贩子,身上有股鱼腥味常年不散,可最近些时日,我总觉得那味道有些不太对劲...不像是鱼腥味...反而有些像是尸臭...”钟涛忧心忡忡的道出心中的疑虑。\w?e\i?q~u\b,o^o-k!.?c,o·m_
靠江吃饭的江湖儿女,总免不了和水里的浮尸打交道,故而钟涛对于尸臭并不陌生,只是其母本就鱼腥味重,这才隔了好些天,才嗅出不对劲。
“什么意思?”
“我怀疑...我老娘可能不是人了...”
钟涛是由母亲含辛茹苦养大的,自然是个孝顺子,即便心中如何的不信,可涉及到母亲的安危,还是借着酒劲把问题说出,希望这位大侠有解决的法子。
“说不得是病了,可曾找大夫看过?”
“请过,可我老娘说什么也不肯让大夫把脉,我这才怀疑...只是,我私底下也试探过,又觉得我老娘就是她自己...”
“此事我知晓了,你说个地址,等明日酒醒,我来寻你。”
“好好好,那就麻烦大侠了。”
钟涛道出码头上的一地,这才目送毛驴踉跄着走远。
而回到客栈马厩的毛驴,立即就现出原形,顺着茅草堆积的方位倒头就睡,一时鼾声如雷,惊扰的周遭马匹慌乱嘶鸣。
待第二天日上三竿之际,它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坏了!俺好似又掺和进了他人的因果!哎呀!喝酒误事啊~”
毛驴虽是个欺软怕硬、恃强凌弱、见风使舵...的性子,可跟着自家老爷久了,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可不好反悔。
它脑筋灵活,又是个没脸没皮的,当即就幻化模样觍着个脸找老爷求助去了。
“老爷,俺来磨墨!”
“老爷,喝口茶润润嗓子!”
“老爷!您这画符的功底真可谓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见着这贱驴子来献殷勤,高歌放下刚制成灵毫笔,笑骂道:“你这贱驴子,又跑哪去闯祸了?伙计寻你不见,还以为是被人盗了去,若非老爷拦着,差点儿就去报官了。”
“嘿嘿~老爷明见!”
毛驴三下五除二,把昨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俺都应了那汉子,总不能不信守承诺吧,依着老爷的见识,可知那汉子老娘是什么情况?”毛驴难得严肃了一次。
“我都未曾见过那人,哪里能知道多少。不过...你既然己经应下,那确实不好不管,这样吧...你拿着玄猫木雕和这些符箓走一趟,纵然真是妖邪作祟,也可反手镇压。”
对于高歌而言,这也算是为【聊斋】准备素材,倒不反感毛驴的自作主张。
得了老爷赐予的法器和符箓,毛驴顿时信心爆棚,送上一通阿谀奉承的话后,昂头挺胸的前往码头赴约。
高歌则暗中施展灵真术,通过玄猫木雕感知周遭的一切。
......
应江码头。
江上来来往往运货的船队,是支撑应城繁华的柱石。卖死力气的搬运苦力,大声叫卖的鱼贩子,东南西北来的行商,赶集的老百姓们,共同构建出了热闹的市井之气。
渔市上,一筐筐鱼虾从渔船上搬运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各色混杂的腥臭味。而以此谋生的人们,早己习惯了这难闻的种味道。
钟涛带着十多位手下,维持着渔市的治安。路过一位老妇人的摊位时,手下们纷纷上去帮忙,正是钟母的摊位。
“涛儿,巡逻累了吧,快来歇歇。”
无比熟悉的呼喊声,让钟涛神情有些复杂。明明和老娘一模一样,还是那么为自己着想,可那尸臭味却仿佛一首缠绕在鼻尖,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