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静心禅寺,自是由禅师大弟子法善负责。
面对法明的质问。
法善面色如常,于佛像下合掌稽首,道:“我寺久受城中百姓香火,今百姓有难,又岂会袖手旁观。即便司天监不遣人相助,贫僧携佛骨舍利,合众佛徒之力,也未必拿不下那妖魔。”
“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介时师弟一并前往,要死我死最前头。”
法明的想法很简单,不服就是干,像莽夫多过像和尚。
暗中的高歌听到此处,悄然离去。
若这静心禅寺的僧人,真有舍生取义的决心,他不介意提供一些帮助,也好为一方百姓留下庇护之所,将来倘若乱世真就降临,至少保存了一些希望。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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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法善眉头一皱,几步来到门前,往外一侧望去。
“师兄,有何不对之处?”
法明见他脸色有异,跟上脚步询问道。
“此处似有风动。”
法善回了一句,目光快速往西周扫去,但并未发现不妥。
“院中有风乃平常之事,何故引得师兄这般注意?”
法明却不知,法善于寺庙修行数十载,此中一分一毫的动静都洞若观火,只是极其细微的变动,都能被他超凡的五感捕捉到。·天′禧~暁*税?网` ?追?罪`辛!漳?踕!
高歌离开时,乃飞跃高墙,不曾留意卷起的气流,就差点暴露。
“无碍,许是我多虑了。”
法善不再言语,若之前真有人站那旁听,想来道行还在自己之上,深究难免自找忧愁。
索性未曾谈论什么隐秘,便将此事埋心里。
自离开静心禅寺。
高歌便径首回了居民区。
说来也巧。
半道遇上了一乐子。
就见街上一处地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中间传来激烈打骂之声。
就近寻了一店铺,从二楼往下瞧,竟是那名为赵文诚的书生,被一妇人抓着一顿捶。
“登徒子!好大的狗胆!竟敢摸老娘屁股,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妇人生的五大三粗,一嗓子仿若喊破了天。
“莫打了,莫打了!我冤枉啊!”
“是有人挤了我一下,我站不稳这才不经意扶了一把...”
赵文诚身子骨瘦弱,被那妇人一把抓住,抵死反抗也脱身不得。书生重脸面,无可奈何下只得伸手护住脸庞,低声求饶解释。
妇人似有些动摇。
可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插科打诨道:
“我看不然,凭地就挤你不挤别人?”
“说不得就是为了脱罪编的理由...”
“婶子莫信他,拉他去官府...”
他们这些人这么一说,赵文诚可急眼了,生怕真被拉去了官府,到时可真有口难言,说不得影响将来科举,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瞧你生的这般模样,我怎可能轻薄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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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出口,可把那妇人得罪惨了。
说什么都要把他拉去衙门。
还是高歌看不下去,唤了一阵灰尘,迷了一众人的眼睛,才助他脱离苦海。
“居士,可还记得我?”
此刻的高歌变换了当初二人相见时的模样。
“道长!”赵文诚又惊又喜,忙不迭的弯腰揖礼,“多谢道长解围,在下万分感激。”
他身无长物。
也只能嘴上感谢不己了。
“我予你那符箓何在?”
高歌己然感知到镇宅符不在他身上,不然也不会再次被霉运找上。
“道长,我苦也。”
赵文诚眼角含泪,将这半天的经历好生诉苦。
“相师?”
高歌从他的话中发现了重点。
赵文诚连连点头,气愤道:“是,那相师本领不凡,一眼就算出我倒霉的根源,可我苦思冥想许久,也想不出到底是我身边何人如此歹毒,要这般害我!”
高歌暂时理不清其中关系。
待静心感知留在符箓上的后手,便叫上书生一块过去。
不一会。
就在一处巷子中发现了一点草灰。
“道长?”
“这便是我予你的符箓...”
那幕后之人颇为谨慎,早早就将符箓烧化,也就此断了线索。
“这...”
赵文诚有些迟疑。
高歌明说道:“乃是有人特意为之,他知道此符护着你,用了些手段盗走毁了去。”
“竟是如此!”
“可恨此贼!若叫他落入我手!定不予干休!”
就算一向好脾气的赵文诚,也是气的牙痒痒。
这狗贼差点害死自己。
就在他叫骂之时。
高歌察觉到了什么,走入巷口深处,对着一地使了个拘魂术。
就见一轻晃晃的黄犬从狗洞中走出,乃是一即将烟消云散的魂魄。
“狗儿,你可知何人所为?”
高歌指着那些许草灰,笑着问道。
“汪汪~”
那狗儿魂魄‘呜呜汪汪’的叫个不停。
“道长,你在和谁说话?”
跟上来的赵文诚只觉得此处阴森,又瞧见道长不同寻常的举动,不由汗毛竖立。
肉体凡胎,他可看不见狗儿魂魄。
“原来如此,多谢。”
高歌大致知晓了那幕后之人的特征。
“道长...”
“随我来,找处茶肆再聊。”
等两人离开。
那院内突传来人音。
“母亲,黄狗儿己逝多日,许是您思念成疾,听错了。”
“二郎,我分明听见了!就是黄狗儿的叫声!黄狗儿~黄狗儿~”
“母亲...哎...”
二郎无奈,只得跟着老母亲,任由她呼喊。
“呜呜~”
二人听不见、看不见。
却有一黄狗儿摇着尾巴,开心的围着老妇人转。
阴阳相隔。
徒之奈何。
茶肆内。
赵文诚支支吾吾。
“拿去吧。”
高歌好笑的给了他一张符箓。
赵文诚喜上眉头,忙将符箓藏于胸口,拱手谢道:“多谢道长!等我家中寄来银两,定会有所补偿。”
二人谈回之前的事。
“如你所说,那相师笃定你是为小人所害?”
“我观他言之有物,应当不假。”
高歌沉吟片刻,总觉得那相师偶遇过于巧合。
“你与我说一说那相师的样貌。”
“那相师须发皆全,面有丘壑......”
高歌听完恍然大悟,这相貌与狗儿说的一般无二,原来是此人贼喊捉贼,就是他盗走了符箓。亏的此人棋差一着,想不到被一狗魂窥视了去。
却不知,他也同样改变了相貌,高歌一时间自是联想不到其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