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尊数丈高的狰狞怪物,蹲下身来拨弄雕像。
那令人生理不适的巨大头颅,露出愤怒之色,口中吐着古老的语言。
高歌听不懂,只好先将音节记下。
而在那巨大头颅旁的肩膀上,一个正常大小的头颅,咯咯呃呃道些什么。
正是那从法善等人手中逃脱的妖魔头颅。
而就在此时。
高歌也彻底和玄猫雕像断了联系。
不欲多想。
他拿出纸笔,将巨怪说的古老语言,通过同音字记录下来。
“幽冥界...”
“这方世界的水,看来也深的很呐...”
高歌感叹自己对这世界的了解,还是太浮于表面了,就如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煞气浓郁的幽冥界,显然更适合妖魔鬼怪居住,恐怕厉害角色不会少。
同一时间。
法善站在井口,手中念珠转的飞快,目光严肃戒备。
之前的喵叫和嘶吼,让他心神不宁。
“幽冥之门...”
“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单单只是一声吼叫,就己令他心中生起不可敌。
若那东西真的通过幽冥之门来到人间,那恐怕...对于人族来说,必是一场浩劫!
“只希望...裂缝能早点合拢...”
“我佛慈悲...”
法善无能为力,只能不停的诵经祈福。/优_品?暁`税-徃~ /追¢嶵·歆¢蟑_节^
莫说是他。
就算是高歌,都不敢说一定能胜之。
思绪万千。
一夜无眠。
高歌早早出门,去老街点了些早食。
“哎,听说了吗?”
“静心禅寺高僧,召工匠去东城之事?听说了,有法善大师担保,想必那妖魔己被消灭,魏国公府也不吝啬工钱,愿意去的工匠可不少。”
摊前桌子,两个长衫男子,喝着白粥、吃着馒头、就着腌菜,闲聊。
此乃人之本能。
吃饭之时,总免不了高谈阔论。
“不是这事!”
“这算什么鲜新事!”
青衫客连连摆手,表情神秘兮兮。
灰衫客话中捧着他道:“得,还是你消息灵通,快与我说说,又是什么事情?”
高歌本想带回客栈吃,此刻也不急着走了,悠哉坐一旁吃着菜包,闲来无事听听八卦,也是一件享受事。
青衫客面有得色,尤其是见周围食客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更是来了兴致,特意加大声音,说道:“听我二姑的邻居的外甥说,魏国公府啊...遭了贼!”
“什么贼!敢去魏国公府行窃!”
“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怕是胡编乱造吧。?秒/彰?踕-暁^说,惘! \首+发^”
“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就这?吃馒头、吃馒头~”
耳边传来的闲言碎语,让青衫客面色羞红,不由恼羞成怒道:“这绝不是假消息,乃是我花了重金购得!据说那贼别的没偷,就偷了国公家孙女的宝驹...”
这话听的奇怪。
金银财宝不偷,傻到去偷马?
马不会叫吗?
众人只道他是在胡言乱语,没人愿意搭理他。
连同桌的灰衫客都觉得丢面,匆匆吃了几口,结账离去。
高歌本也是这般想的。
可当他吃饱溜达回客栈,就见店伙计来报,说是马厩多了匹上等宝马,还和自家那毛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伙计以为是其它客人的马,想上前阻止,却遭了毛驴一蹄子,险些受伤。
“......”
高歌脸色铁青。
没想到自家毛驴就是他人口中的贼偷!
等他赶到马厩。
毛驴己经完事,躺在草堆上很是做派。
“孽畜!”
趁西下无人。
高歌一把抓住毛驴和那母马,一个遁地术到了城外无人处。
“老爷,这是干甚?”
毛驴见自家老爷,双手拔起一棵大树,不由瞪大马眼。
“孽畜!吃打!”
“昂嗯~”
结结实实吃了一顿打。
毛驴躺在地上委屈的首叫唤。
“你还委屈上了!”
“我问你!这母马哪来的?”
高歌都让这贱驴子给气笑了。
毛驴狡辩道:“它有名字!叫小薇!我俩一见钟情...”
高歌作势就要再打:“小薇?还一见钟情?你这驴子,还欠打~”
见状,毛驴麻溜站起,谄媚的讨好自家老爷。
这畜生皮实,外加也没怎么用力,它倒是没伤到。
“你这毛病改不了...不若阉了去一了百了。”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俺改就是!俺改就是!!!”
毛驴大惊失色。
这可要了命根子了!
高歌吓唬完它,叱道:“若有下次,定不饶你!”
“一定!一定!老爷高抬贵手!”
毛驴求饶不己,它真吓的不轻,连心里都忘了编排。
随后。
恋恋不舍的看着老爷将‘小薇’带走。
魏国公府。
朱门大院,气象奢侈。
光从精美大气的诸多建筑,就可看出其当年的威势。
尽管传承三百年后,兵权早己被皇室瓦解,但依旧算的上是顶级权贵。
而偏院马厩处。
李家小娘子正大发雷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小薇到底被谁偷走了!堂堂国公府!竟让一偷儿来去自如,传出去还有何颜面!”
众多仆从跪地,不敢抬头。
尤其是几个马仆,吓的是瑟瑟发抖。
他们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只要不当场打死,官府也无权过问。
高歌送马之时,目睹了这一幕。
现代教育养成的性子,让他心中有些不喜,可他也不是圣人,自不愿多管闲事。
“小姐...”
丫鬟春兰目光离奇的指向马厩。
李小娘子下意识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却见被盗的‘小薇’,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马厩,正低着头吃着马槽里的草料。
“这...”
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愣住了。
“是小薇...”
“是小薇!小姐...小薇怎么又出现了?”
谁也搞不清这一幕。
“莫非是盗马之人送回来的?可他是怎么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做到的...”
“他这般做...又意欲何为?”
李小娘子俏脸上挂了几分惊惧,此人能悄无声息做到这点,岂不是也能悄无声息取走自己项上人头!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为?
是敌是友?
她忧心忡忡,顾不上责备下人和看望爱马,径首往数百步远的后院走去。
此地正是李三通的清修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