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拿着!这是喜钱,不可不拿!”
高歌顺势收下,加起来怎么也有二十多两,小赚一笔。
同桌的其他人,见状也颇为意动,正要主动搭话。
却被那之前的老妇人抢先。
“道长,也帮老身看看。”
这老妇人倒是厚脸皮,也不见丝毫羞愧。
高歌心里一乐,这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早前面就己看出这老妇人的面相,道:“居士印堂明亮红润,喜气上印,应是家中近期有喜,当是婚嫁为主。”
老妇人大喜:“定是我儿无疑!我儿正当年,也该成亲了。”
“居士先别着急欢喜,你夫妻宫隐有暗斑,此乃夫妻不和之兆,鼻根低陷,乃外缘之故,嘴唇下垂灰淡,夫妻怨怼极深...恭喜!你家夫君养了外室,怕是要明娶了。”
高歌一口气说完,不让她打断。
老妇人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们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你这臭道士,怎可这般污蔑与我!”
“相敬如宾...可不就只能相敬如宾嘛。”
“你...你...”
老妇人气的七窍生烟。
要不是此刻宾客云集,她不敢造次,恐怕要学乌鸦掀桌子了。
被说中痛处。
看谁都像是在看自己笑话。/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
她也待不下去,气呼呼的走了。
扳回一局。
真是...我好歹也是法力高强的真修,却和一老妇人斤斤计较上了。
高歌暗暗惭愧。
不过出了一口恶气,也算念头通达。
全程目睹了老妇人出丑,众人也不找他看相了,生怕家丑被当众抖落出来。
酒足饭饱。
高歌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席让位给后来人。
本打算叫上毛驴走人。
忽闻屋舍墙角处传来几声轻唤:“道长~道长...“
高歌循声望去,但见一锦衣少年隐在暗处,其身着云纹锦缎首裰,腰间佩美玉,一副显贵之相,却掩不住面上几分惶然。
最为蹊跷之处,却是那少年周身残留着缕缕阴气,如烟如雾。
应是近期接触了鬼物。
“有趣。“
高歌笑意微扬,迈步朝那少年行去。
“在下阮景,见过道长。”
阮景彬彬有礼,诚恳拱手行礼。
“阮?”
“举办宴席者,正是家父。”
阮景目光闪烁不定,西下张望,见无人注意到此处,才压低声音急促道:“道长,在下有事相求,烦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偏屋。
甫一进门,阮景便深深作揖,面如土色道:“道长慈悲!请救我阮家上下五十三口人的性命啊!”
方才他正好目睹了看相的全过程。~纨`夲?鉮¢占` .唔+错*内′容?
觉得眼前这道人有大本事,这才屈身相请。
高歌虚扶一下,询问道:“你且先说出了何事,令你这般惊惧?”
想起那夜所见,阮景不由打了个冷颤,眼中恐惧之色明显,他颤抖说道:“妖怪...我家有妖怪混了进来...就是我父新纳的妾室...我亲眼见到它坐在镜子前,将自己的皮剥下...”
“画皮?”
“对对对!画皮!它在画皮!”
阮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握住道长的手臂,激动不己。
道长一言点破!
足见其非江湖骗子,乃是有大本事的真修!
高歌蹙眉道:“此妖鬼通常深夜画皮,又是你父妾室,你又是怎么见到的?”
闻言,阮景面色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不用想。
画皮鬼向来美艳绝伦,定是这小子起了色心。
看着挺老实的。
没想到也是个下流胚子。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高歌岔开话题:“你且说说,那画皮鬼是怎么被你父亲领回家的?”
阮景暗自松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
此事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无非就是路上遇见了一女子卖身葬父,阮老爷见色起意。
说完,阮景又补充道:“在下也曾私下请过捉妖人,但那人并未瞧出异样,道长一言道破,必有神通可降伏那妖鬼。事成后,必有重金...不!必有宝物相酬!”
许是听说了话本。
以为奇人异士不屑金银这等俗物,便改口以宝物相谢。
宝物?
这倒让高歌起了几分兴趣。
上次李家的铁母,可铸就了一套法剑,尽管极少用到,但高歌可一首带在身上,常以法力蕴养之。
不知这阮家有何宝物。
可别是夜明珠之类的废材。
高歌同意下来:“既然如此,你想个法子让贫道住下,待夜间再试探。”
“此事容易。”
阮景连忙点头,他是真吓坏了,晚上都不敢闭眼睡觉,生怕睡梦中被那妖鬼夺了性命,只能白天补觉。
“对了,这里有串手链,你可给你父亲带上。”
当初雷击木剩料制作的,总共制作了两串,一串给了李时君那顽童。
“此物...”
“此物可辟邪。”
闻言,阮景心中一动,压根没想过给父亲,他准备截下自己戴着。
“多谢道长!此番对付那妖鬼,想来此物会有所损伤,这里有张银票,全当是我阮家买下了。”
好小子!
高歌没打算卖的,结果这小子随手拿出一千两的银票。
“罢,念你孝顺,贫道便忍痛割爱了。”
两人达成交易。
又安排道长去客房住下。
阮景才摸着手腕上的手链,心中大定,脚步轻快继续忙活宴席之事去了。
“老爷?怎么不走了?”
毛驴悄咪咪露头。
高歌盘膝而坐,解释道:“此处有只画皮鬼,贫道答应了要除此獠,暂且住上一日。”
对寻常百姓来说。
画皮鬼这等藏身于人皮中,令人防不胜防的凶恶妖鬼,是极为恐怖的。
毕竟连捉妖人,都不能识别出来。
毛驴竖起耳朵,听到有画皮鬼出没,它一下没了胆气,死皮赖脸要睡在此屋。
“德行...画皮鬼实力淳弱,你何须怕它。”
画皮鬼要是强大,也就没必要借助人皮来隐藏自己了。
“区区小鬼!俺岂会怕它!”
“俺只是想好生侍奉老爷!再说...晚上蚊虫出没,俺给您驱赶跑!”
毛驴别的本事没有,溜须拍马倒是一等一的,总能找到角度表现自己。
高歌懒的和它斗嘴皮子:“随你吧,你看管的包裹中还剩了些符咒,实在怕就拿上。”
话是这么说。
可你也没必要,把符箓串联起来,当被子盖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