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每次考试成绩榜单一出，前两名稳如泰山始终是这两位的大名。
就是每次讲解试卷前，各个班都能听各科老师先对这两位夸上个几分钟。
还有那些复印成几百份人手一份的优秀作文和满分答案。
而有关两人之间的八卦向来也是大家茶余饭后学业之余最爱闲谈的重点话题。
比如：
“你们猜程妄这次考试能不能考赢林听也？”
“程妄这次又差林听也几分？又是语文作文拉分了？”
“要我说就是咱们学校的老师比较喜欢林听也的作文文风，这要换一个喜欢程妄那种写法的，说不定第一名早就是程妄的了。”
又比如：
“程妄今天又在校外闹事了？”
“程妄又把一个和他表白的女生惹哭了？”
再比如：
“听说这两人关系那么差，是因为程妄向林听也告白失败由爱生恨？”
“讲什么屁话！程妄怎么可能会喜欢林听也，你难道不知道程妄最讨厌林听也这种呆板无趣的书呆子吗？”
“那会不会是林听也喜欢程妄？”
“那更不可能了，别说程妄了，林听也能认得她周围那一群同班同学就谢天谢地了。?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
总而言之，关于这两人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谁也不知道这些传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根据，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久而久之，一中的人对这两位互看对方不顺眼的关系逐渐深信不疑。
然而身在流言风暴中心的两人对此一概不知。
一个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另一个是没人敢把这些八卦传到他面前去。
......
现下主持班会的班主任因为路上堵车还没来，班级委员又还没选，没人主持大局。
大家安静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憋不住凑在一起小声讨论起八卦。
“我靠！之前是谁说这两人的长相是好学生模样？谁家好学生长得跟个明星脸似的。”
“我现在是相信这两位是死对头了。就刚刚两人面对面站着那气氛，太吓人了，我都怕一言不合吵起来，听说程妄连女生都打。”
“你们说其实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这两个人压根不认识彼此啊，大家只是把他俩不认识误解为看对方不顺眼了。~d.u_o′x^i~a?o?s+h_u`o·.′c^o~m¨”
“别管他俩认不认识，反正这两人长得是他妈真好看，搁那一站势均力敌啊！就是脾气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一个凶巴巴看谁都嫌烦，一个冷着张脸不爱搭理人。”
“优秀的人心气都高吧，正常正常。”
教室里的说话声不断，又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想听不见都难。
林听也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无视周围那一道道时不时飘过来的强烈视线。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刚刚和程妄在过道上面对面的场景。
他们两人，说认识或者不认识其实都没什么问题。
京禾一中有两个重点实验班，她在一班，而那人在二班。
明明就在隔壁班，但三年下来两人之间从没有过任何接触，连面对面碰上都几乎没有，但她又总能在各个地方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程妄的事迹。
虽然刚刚没有表现出来，其实林听也还是有些意外会在这里见到程妄。
-
回忆蓦然被拉回高考考完最后一科的那一天。
监考老师将清点好的考卷密封，表示学生可以离场。
终于从高考中解放的学生瞬间犹如脱缰的野马。
楼梯人群拥堵，水泄不通。
在楼梯拐角等前面的人往下挪动时，后方不远处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就那么精准的传入林听也耳中。
“妄哥，大学准备学什么专业？”
明明中间隔着好几个人的距离，周遭喧闹声吵得很，但林听也还是听见了程妄的回答。
“计算机。”他的回答不假思索。
而如今他却出现在和计算机八竿子打不着的新闻学。
以程妄和她几乎不相上下的成绩，京禾大学所有专业完全是可以随意挑选的。
很奇怪。
但这跟她没多大关系。
关于这两人的讨论一首到班会结束都没完全停止。
话题中心的两人对此都漠不关心。
林听也走出教室时，正巧和迎面往这边走来的男生擦肩而过。
那男生好似认识她，路过时看了她一眼，脚下步伐明显一顿，又很是惊讶地转头看向她的背影。
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周熠才往她刚刚出来的教室走。
等到教室里头人快走空了，程妄才慢悠悠从里面出来，周熠见到他出来立马凑到他身边。 “我靠，不是吧妄哥，你和林听也一个班？什么缘分啊这是，咱们一中第一第二名终于要对上了？”
周熠看起来很是兴奋，很像在期待一出好戏。
他自顾自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抬手稍稍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噢，差点忘了，我妄哥脸盲还不爱记人名。林听也，就高中三年成绩总压你一头那女生，有印象不？”
见程妄一首不说话，像是没想起来般，周熠又不死心继续补充。
“哎呀，就百日誓师大会，国旗下讲话那个，我问你感觉怎么样那女生啊。”
“妄哥你这脸盲症真越来越严重了，长得这么漂亮的女生你都记不住——”
程妄被他吵得烦躁，不耐烦蹙眉，不等他说完就抬手无情捂住他的嘴。
等旁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又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
手在半空甩了甩，顺带在旁边的人身上擦了擦。
没有理会周熠受伤的表情，程妄抬腿往楼梯方向走。
他不经意看了眼楼梯方向，那抹黑色瘦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
还是有点印象的。
漂亮但无趣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