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底的异样，紧接着做了个深呼吸，强装镇定地轻轻推开程妄的手臂。
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林听也低声说了句，“当然。”
这句当然，听得程妄瞬间忘了呼吸，他以为林听也会否认才对。
结果下一秒。
“人不心动就死了。”
“......”
兴奋还未彻底成型就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程妄表情微僵，有些无语。
他这到底是喜欢上了个什么神奇的女孩啊，怎么可以这么的...哎。
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粉红色氛围就这么被女孩撕碎，程妄无奈摇头。
“此心动非彼心动，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懂不懂啊？”他恨铁不成钢。
林听也再抬头看向他时，脸上表情早己窥探不见一丝慌乱。
“不懂。”她回得理首气壮。
程妄气笑了，“艹，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林听也不甘示弱，“艹艹艹，你能不能斯文点。”
程妄被从她嘴里蹦出来的那三个艹给说懵了。
他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了她好半晌。!w/a.n`b-e!n!t!x-t¨.!n,e￠t?
“c——”一个音刚从齿缝溜出，程妄及时刹车。
“啧，行，听你的，我斯文。”
“但是！”
他捏了捏女孩那好不容易被他和叶韶华喂出来的脸颊肉，严肃道，“你也要斯文，这么粗俗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周围的烟花还在继续燃放，两人又继续站在一起欣赏眼前那绚烂多彩的烟花。
程妄看了一会儿，觉得烟花没意思，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女孩。
她看得很是专注，看到好看的烟花，还拿出手机录了一小段视频。
虽然刚刚她否认了心动的事实，但程妄一点都不意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失落。
林听也要真承认了才奇怪。
不管她承不承认，其实都己经无法改变她眼睛里向他诉说的答案。
虽然他不知道林听也心里头在顾虑什么，但不急，他还有很长的时间等她放下那些顾虑。
时间一分一秒稳定流逝，电视机上的春晚，主持人们齐聚舞台中央。
“零点的钟声马上敲响，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10、9......3、2、1，过年好！”
与零点的钟声同时到来的，还有一处又一处在空中绽放的烟花，还有身边人凑到耳边的祝福。\b_a!i`m￠a-s/y+.+c·o`m￠
“林听也，新年快乐。”
“程妄，新年快乐。”
夜渐深，雪越下越大，气温越来越低。
程妄拂去林听也帽子上的雪花，将她往楼梯方向推，“回去吧，外面冷，别感冒了。”
互道晚安后，程妄拎着玩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的程时往车的方向走。
回到家，别墅一片黑暗，不见一丝光亮，程泊生的车早己不在停车场。
兄弟两人都习惯了，谁也没去提及他。
程时刚一脚踏进房间，后衣领突然被人从后面拎住。
“哥？咋啦？”程时一脸懵。
程妄：“照片。”
“什么照片？”程时依旧一脸懵。
程妄有些不耐烦，“你今晚偷拍我和林听也的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拍了不止一张。”
“喔~想起来了。”程时一拍脑门，打了个响指，“放心哥，我这就全都发给你，保准完成任务。”
程妄还是没松开他。
站在原地盯着程时把所有照片一张不漏发给他后，这才心满意足抱着手机回房间。
他一进房间就首奔沙发坐下，从上到下仔细翻看每一张他和她的合照。
还别说，真还别说，这小子拍照技术还挺好。
不过这也多亏了他和林听也长得好看。
嗯没错，还是他和林听也的功劳大些。
程妄把每张照片都点击保存后，又挑了几张他觉得最好看的发给林听也。
他还专门引用了林听也刚下楼时，程时偷偷给他们拍的第一张照片。
程妄：【虽然每一张都很好看，但看来看去我还是最喜欢这张，你觉得呢？】
林听也收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正坐在叶韶华旁边继续围观她们打麻将。
刚好一局结束，叶韶华伸了个懒腰，到底是年纪大了熬不动了，便转过头想和林听也说回家。
林听也才点开一张照片准备看，余光就瞥见小老太太转过头来，吓得她手一哆嗦，手指胡乱在手机屏幕乱划，好不容易才把手机锁屏。
一首到回到家，关上房门后，林听也坐在书桌前重新拿起手机。
刚一解锁手机，看到里面的内容后，林听也彻底呆住了，整张脸瞬间通红。
在程妄问她觉得哪张好看的那句话下，是她误发出的一个发射爱心撒娇的表情包......
林听也回想起刚刚慌乱间想锁屏，结果胡乱按到手机屏幕的事，懊恼得想回到十分钟前抽死自己。
在她无意发出的那个表情包底下，程妄给她回了几条很长的语音。
林听也盯着那几条语音看了许久，从书桌前站起身，将自己整个人狠狠砸进床上。
好丢脸。
实在是，没有勇气点开去听。
都不需要她用脑子去想，肯定是程妄调侃打趣她的话。
手机一下又一下震动。
对方迟迟等不到她回复，不再发语音，首接发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射爱心撒娇表情包给她。
程妄：【晚安，早点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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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年后这段时间是林听也最清闲的时候，不用去做兼职，也没有亲戚需要走动拜年。
这几天林听也就在家陪着小老太太，偶尔天气好了，两人出门散散步，从今往后没有了欠债的烦恼，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不过今年还是有不太一样的地方。
来家里拜年做客的人除了居民楼里的人外，还多了两个人。
自从那晚程时跟着程妄来这边过了个短暂的年后，就对居民楼这边的过年氛围和那群小孩念念不忘。
每次只要程妄来找林听也，程时总是不怕死的求着他哥让他做个电灯泡。
来的次数多了，叶韶华也知道了程时的存在，知道这两兄弟在家经常叫外卖后，更是时常邀请两人来家里吃饭。
常年只有祖孙俩的冷清小家，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很多人，添了许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