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对这件事看重得很，林听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奶奶其实早就己经很看好他了。
就算他没有这些正式的流程，小老太太估计也心甘情愿把她交给他。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灯，两人刚一踏上三楼，天花板的灯应声而亮，脚步声也随之消失。
林听也刚从包里掏出钥匙，就感觉头顶的光线被人挡得死死的。
一抬头，程妄不知何时己经走到离她很近的位置。
电光石火间，他的双手分别抚上她的后脑勺和脸颊。
手下力量一加，两人一前一后朝不同方向走动。
后背轻轻抵上身后的铁门，后脑勺和铁门之间隔着温热的手。
她的脸被人轻轻一抬，温热的气息随即倾泻而下。
程妄停在离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大拇指在她被辣到现在还微微发红的唇上摩挲着，就像刚刚在火锅店时那样。
一下又一下，林听也不自觉扯住他身前的衣服，以此稳住自己差点发软想要跌倒的身体。
极其强烈的占有欲和欲望在那双黝黑的眼眸中游走。
楼道里寂静无声，声控灯在这片寂静中熄灭，如同暴雨般密集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他的手从她的脸颊游走到她的下巴。
程妄捏着林听也的下巴往下一扣，趁她分神时，舌尖撑开她尚留一丝缝隙的牙关，攻略城墙般往里探。_k!a!n`s,h_u+a?p.p?.¨n`e?t?
无人行走的楼道给了两人尽情发泄欲望的空间。
他口腔里的薄荷清香随着进攻推进到她这边。
恍惚间，林听也想起他囫囵吞枣似咬碎吞下的那五颗薄荷糖。
以及后来耐着性子含了一路的另外五颗。
所以。
他不是换了口味喜欢上了薄荷糖。
不是所谓的人总是会变的。
而是......
胸腔积攒的呼吸逐渐被人夺走。
林听也感觉自己逐渐透不过气，头开始有些晕。
她拍了拍程妄的腹部，往前一推。
程妄猛地回过神来，停下进攻，嘴唇却还舍不得离开那片柔软。
若有若无贴着对方，他问：“怎么了？”
声音里带着点尝过美味后的沙哑，又透着难以忽视的不满足。
林听也喘着气，“透不过气了。”
月光透过楼道里的窗户，程妄在昏暗的楼道中用目光细细临摹着怀里的女孩。
他弯着腰，垂下头，把头埋进女孩脖颈，不厌其烦地蹭了又蹭，给了她重新呼吸的时间，顺带缓解了一下自己尚且还不满足的燥热。
程妄起身，大拇指重新落在她的红唇上。-s¨o`s,o/s￠h′u~.+c,o,m\
这一次，她的唇不再是因为辣而发红发肿。
是他......
心情瞬间愉悦，程妄低声闷笑，在无声的楼道中落到林听也耳中，格外酥麻。
“刚刚在火锅店就想这么做了。”
“以后我们吃饭还是不要再带其他电灯泡了。”
“太亮，我家听听会害羞。”
说罢，瞧着林听也的呼吸渐渐平稳，程妄又再次低头吻上眼前唯一的那抹红。
这个吻比起刚刚少了许多侵略，多了些许柔情和缠绵。
......
“吱呀——”
刺耳的开门声猝不及防响起。
昏暗的楼道里除了月光外，又多了另一道光线。
沉浸在彼此缠绵的两人谁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首到身后响起第三个人倒抽气的声音。
林听也倏地浑身僵住，猛地睁开双眼，艰难咽了咽口水，大脑进入宕机模式，不知道在这一刻要做些什么。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
她不怕和程妄在一起的事被小老太太知道。
可怎么的，也不该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小老太太撞见。
程妄察觉林听也的异样，缓缓睁开双眼。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怀里女孩犹如撞了鬼的惊悚表情。
再后来，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楼道里的光线发生了变化。
不安感油然而生，凉意瞬间游走到西肢百骸。
程妄僵硬着缓缓抬头，朝正前方看。
迷茫的双眼触及那双周围布满皱纹，正瞪大瞳孔目光炯炯盯着他的眼眸时，心里的祈祷终究是落了空。
火热的身体在这瞬间被人无情扔进冰窖，冷得他浑身一颤。
......
客厅所有能开的灯全都被人打开。
客厅正中央最大的那张沙发上，十九岁的男孩和女孩肩并肩正襟危坐。
两人紧贴着彼此的那半边肩膀都落着一道影子。
正前方。
叶韶华双手叉腰，面无表情盯着前面老老实实坐在一起低着头的两人。
以往总是很温馨的房子里莫名染上了些许严肃的气氛。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跳动。
那声音犹如滴水之刑滴落在坐着那两人心尖上。
煎熬难耐。
程妄紧紧抓着林听也的手，企图用手上的温度和力量让她放心。
奈何他紧张得浑身发凉，连在冬天都暖和得不行的手也难得失了温度。
程妄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在脑海中过了几遍要说的话。
刚想抬头和叶韶华解释。
“啪——”
击掌声在两人跟前响起。
紧随其后是一声很是大声的“哎哟。”
程妄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得很，压根分辨不出这两个声音到底带着什么情绪。
他犹如惊弓之鸟般，在这两道声音响起后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抱歉奶奶，没有事先和您说就和听听在一起了。”
他只是匆匆瞥了叶韶华一眼，没敢看太久就垂下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相比起程妄的拘束和紧张，林听也到底是叶韶华的孙女，再紧张也还保持着些许清醒。
听出叶韶华那声“哎哟”里藏着的笑意后，她就己经抬头望过去。
小老太太装了许久的严肃终究还是破功了。
瞧瞧，那笑得乐开了花的脸，双眼眯成缝就差看不见瞳孔和眼白，哪里是生气了，分明是开心得不行。
她突然有些心疼程妄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但某人这被吓到的反应又实在可爱。
她可真坏。
突然不想提醒他别怕，小老太太没生气。
说到底这误会还得怪他自己。
她本来也不觉得叶韶华生气。
撞见自家孙女和男孩子在门口凑在一起亲密这种事，小老太太估计比他们还害羞。
因为太害羞，所以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黑脸装势。
只是后来某人的反应实在太大太严肃，以至于她也都被带跑偏了。
莫名就进入到他营造的那种紧张氛围里。
就好像，奶奶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