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出生就夺走了爸爸妈妈所有的爱。
凭什么?
程妄很讨厌这个不会说话,整天只会啊啊叫,走路摇摇晃晃,每天都要人盯着的臭小鬼。
自打他出生起,爸爸妈妈不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不再抱他亲他,不再关心他。
不仅如此,还每天和他说,要照顾弟弟,关心爱护弟弟知道吗?
就在昨天,臭小鬼一岁生日。
爸爸妈妈邀请了很多叔叔阿姨,举办了一个非常盛大的庆生聚会。
凭什么连话都不会说的臭小鬼生日搞得这么隆重,凭什么他的生日就是一个蛋糕两个礼物两句生日快乐。
在这个家,臭小鬼排第一,妈妈排第二,爸爸排第三,他排第西。
凭什么?
程妄愤愤踢了一脚脚底下的沙坑。
一脚不够泄愤,于是又继续踢了一脚又一脚。
清透的空间瞬间沙尘肆溅,像是卷起了一场沙尘暴。
林听也原本在迷宫隧道里面待得好好的。
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踢旁边的沙坑。
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人是在踢沙坑?
因为那些沙子顺着风飘进迷宫隧道里,落在她身上。?k*s·y/x\s^w′.*c!o*m_
林听也揉了揉双眼,小心翼翼从迷宫隧道爬出去。
她没敢第一时间就出去。
不知道外面踢沙子的到底是什么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奶奶不能再失去她了。
林听也悄悄从隧道里探出一半脑袋,试图想要看清楚尘土之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知道在干嘛,踢沙子踢上瘾了吗?没完没了的。
等了好半天也没见他消停一下。
难不成是头牛吗?
使不完的牛劲。
林听也默默在心里吐槽。
也不知道观察了多久,那人踢沙坑的速度终于慢了些许。
沙尘后的人影逐渐有个大概的轮廓。
不高,很矮,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
嗯。
安全。
警报解除,林听也从迷宫隧道里出来,站在原地等那人踢够停下。
程妄原本是低着头不管不顾乱踢的。
隐约中,总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看他?
异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抬头。
果然,不是错觉,那边站着个人。
矮矮的,穿着裙子。/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碍眼。
从哪冒出来的小鬼头,烦人。
程妄没再踢沙子,视线渐渐变得一片清明。
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后,他愣了一下。
两个差不多高的人隔着大概三西米的距离盯着对方看,谁也没有立刻开口说第一句话。
那双眼睛很大,很亮。
也很红,很肿,水汪汪的。
一看就是哭过,跟他家那个动不动就哭的小鬼头一样。
好烦。
“喂,你哭什么?”程妄皱着眉,满脸不爽。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你又为什么不开心?”
不答反问。
更烦人了。
程妄烦躁挠了挠头,不耐烦道,“谁说我不开心了。”
“切,脸臭得要死。”林听也小声嘀咕。
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程妄瘪着嘴,侧着头看向旁边的滑梯。
他浑身脏兮兮的,脸上都是汗水和沙子混杂在一起的痕迹,衣服上也全是沙子。
林听也看不惯他嚣张的脸很黑的样子,但更看不惯他浑身脏兮兮的。
爸爸妈妈和奶奶把她养得很好,她讨厌脏兮兮的东西。
嗯,还有脏兮兮的人。
纠结了会儿,林听也提起裙摆,小心翼翼踏入沙坑走向他。
“呐,擦擦吧,你好脏哦。”她把只用了一张的那包纸巾递到他面前。
“啧!”程妄瞬间就不爽了,转过头瞪她。
脏?谁?他?
开什么玩笑!
他很爱干净很洁癖的好不好!
林听也才不理他的臭脸色,见他不接,便首接握起他的手,把纸巾塞到他手里。
就这么不容拒绝的被人塞了包纸巾。
程妄有些无语,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个子嘛,比他矮半个头。
眼睛嘛,比他大一点。
还以为是个性子软软的,爱哭的小女生,没想到还挺有脾气挺硬气。
为什么说她有脾气很硬气?
答案很简单,小姑娘一点都不怕他。
家附近那些想和他玩的小鬼头一看他的脸色就害怕得要死,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大。
程妄单手插兜,扬起拿着纸巾的手。
“喂,这个,谢了。”
他有些不自然地朝她道谢。
虽然不爽,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
一连两声“喂”,林听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是很开心地看着眼前这人。
他好没礼貌哦,林听也暗戳戳在心里吐槽。
小小年纪就装酷装拽,一整个装哥。
也不知道在装什么。
长得倒是好看,就是这性格,不讨喜。
早知道就不好心给他纸巾了,害她等会想哭都没纸巾擦眼泪。
“哼!”
一声很是不悦的哼气声响起。
程妄很是意外地挑了挑眉。
那个刚刚看着还很乖的小姑娘,突然瞪了他一眼,有些气急败坏地朝他狠狠跺了跺脚。
然后...
转身,跑了...
跑了?
莫名其妙,哼他做什么?他不是道谢了吗?
这也不行?
小姑娘跑得很慢,小心翼翼很谨慎地踮起脚尖,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沙坑上。
是有多嫌弃脚上沾上沙子啊。
爱干净的漂亮事儿精。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被养得很好的小公主。
纯白色连衣裙的裙摆被她双手提起,露出细白嫩肉的脚踝和小腿肚。
白得发光,白得晃眼。
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瘦,瘦得吓人。
皮包骨似的,有种不堪一击,轻轻一捏就碎的感觉。
程妄莫名盯着她的脚踝看了许久。
忽然,他的注意力被一抹粉红色吸引。
柔白胜雪的脚踝上,生长着一朵粉红色的小花。
很特别,很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