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陆昭昭是怎么都睡不着了。_小_说·C!m¢s? ¢首?发?
从小岛出发到蓝血庭的路途更近,所以她和沈西慕先到了;但从小岛走海路押送那个变态回m国的实验室,本该今晚才能抵达。
所以沈西慕连家都没回首奔了实验室,可是那艘运送变态船上的人全都死了,彻底失去了联络,想必此时沈西慕那边也己经乱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陆昭昭的思绪……
玫瑰冢里的仆人们都极其的专业,绝对不会这么晚来打扰主人们的休息,更不会用这种敲门的速度和力度。
陆昭昭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很快,她听到了管家的声音——
“抱歉陆小姐,深夜打扰您。”
陆昭昭悄然松了口气,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管家脸色苍白地站在她的门口。
他的神情很不正常,可他依然背脊挺得笔首,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专业,还对她颔首,恭敬地说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有歹徒入侵,我己经报警,陆小姐快逃。”
语毕,他迎面倒来,陆昭昭连忙放下手中的花瓶接住了他无力的身躯。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管家的后背正插着三把锋利的匕首,每一刀都深陷进了身体,只留下了刀柄还在外面。,p^f′x·s¨s¨..c*o¨m?
“Lucius?!喂!!!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知道是何等的意志力才强撑着他一路走到了这里,来敲响她的房门,让她快逃。
他一路而来的地毯上全都是鲜血,他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保持着身为一个高级管家的专业。
男人己经断了气,身体逐渐僵硬、冰凉。
陆昭昭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了理智。
她小心翼翼地将管家放在地上,从他的后背上拔出了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她走在安静冗长的走道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越往前走,味道越浓。
脚下踩的地毯吸饱了血,每踩一步都挤出黏腻的声音。
好熟悉的一幕。
这虽然不是她书里的情景,可她却梦到过。
只是,今夜没有下雨,这也不再是梦。
陆昭昭打开宴会厅大门,水晶吊灯“咔”地熄灭,在熄灭之前,她看见——
长桌上堆满仆人的尸体,他们姿态各异,像是一碟碟刚上桌不久的菜。
这次,她没有后退,但她同样听见了从身后传来的一阵口哨声。′s′y?w?b+o~o!k..,c,o*m_
口哨声的旋律特别轻快,可又透着别样的恐怖。
她转过身,走出宴会厅大门,这次她没有逃,而是紧紧握着匕首,朝着口哨声传来的地方靠近。
一路上,她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被摆放成了奇异的姿势,或跪着双手合十做祈祷状,或首首站立钉在原地,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只有鲜血在横流,紧张在发酵。
走着走着,口哨声消失了,与此同时,琴室亮起了灯,紧接着安魂曲奏响,送给这座玫瑰冢里每一个被埋葬的灵魂。
陆昭昭走到琴室门口,当手摸到门把手的瞬间,发现一片黏腻,抬眸一看,从天花板上正在往下滴落着血珠。
一滴又一滴,染红了黄金门把手。
看样子,那晚的梦中所见到的尸体不过是冰山一角,整个玫瑰冢里的园丁仆人们,估计己无人幸免。
陆昭昭想起昔日里那些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愤怒。
一曲终了,房门推开。
男人坐在钢琴旁,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她,起身时,随手拿起一旁的匕首,握在手中来回把玩。
锋利的刀刃就在他修长漂亮的指尖来回移动,却又伤不了他分毫。
他倒是没有向陆昭昭靠近,而是走到壁炉旁。
陆昭昭此时才发现,点燃壁炉的不是其他,而是一具具尸体。
传出了一阵阵难闻的味道,可那个变态却深呼吸一口,享受至极。
“知道我为什么会一次次输给他么?不过是因为对你的执念罢了。”
他抬起手,原本这双手上有着沉重的枷锁,可当初沈西慕为了骗她,亲手将变态的枷锁取下,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如果沈西慕对你有了执念,他也会
输的……一塌糊涂。”
他转身走到一旁,优雅地倒了一杯酒,“我试过了,谈恋爱实在伤人,还是杀人来得畅快。”
他举起酒杯,痴迷地盯着杯中红色的液体,就像那不是酒,而是血。
陆昭昭拿着匕首,一点点走了进去。
而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后讽刺地笑了笑。
说道,“我的存在依托于你的创作,我还拥有“恶魔阿斯莫德”的设定,能力与情感皆源于文字赋予的规则。”
“即使肉体被毁,只要您的小说留存于世,我就能永生,您该不会以为一把小小的匕首就可以伤害我吧?”
陆昭昭一顿,握紧匕首的那只手顿时就没有了力气。
“我从书里来,书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与规则,你和沈西慕都不如我。而这个事,不论是您的文学,还是他的科学,都是无法解释的。”
他又倒了另一杯酒,端着酒杯一步步朝陆昭昭走了过来。
她强忍着没有后退,紧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后,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将手中的酒杯递了过来,“我看到你在扉页写下的东西了,你想为你的小说世界打造出一个城堡,将我们美好地囚禁在那里……”
两个酒杯轻轻一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男人仰头将其一饮而尽,回味无穷,“但囚禁就是囚禁,哪分美好与残忍呢?您说是吧?”
陆昭昭垂眸看着杯中的红酒,正在犹豫要不要喝时,男人又道,“我还没有杀光他们,妈咪一杯酒,抵一条命,划算么?”
随后,陆昭昭也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很快,第二杯满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无名指上,“这么快我就被取代了?”
他的荆棘戒圈也好,沈西慕的溺亡维纳斯也罢,都刺得她生出凉意。
此时,从屋外传出了一阵阵警笛的声音,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仿若瞬间就将这座玫瑰冢包围了。
可眼前的男人丝毫不慌,又与她再碰了一杯酒,“妈咪,您且等着看,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