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雷鸣仿若劈入了陆昭昭的大脑,无数记忆的碎片在疯狂地涌动,她抱着头痛苦地瘫倒在地。?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为什么?你己经赢了不是吗?你修改了结局,你杀了好多好多的人……”
她想起了在玫瑰冢的那一夜,无数的生命在她眼前以她最为熟悉的方式一个个死去的画面。
“都怪我,他们全都因我而死……”
头疼欲裂,她仿若正在做一个开颅手术,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刀在划开自己的头颅,冰冷的刀片插入她的大脑,翻搅着她的脑组织,混合着粘稠的脑浆,将其搅得面目全非。
“妈咪?”
陆昭昭倒下了,男人起来了,他来到陆昭昭身旁,将她抱入怀中,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色惨白,无比痛苦的女人。
这个女人,创造出了那么多残忍的角色,书写了一个个无比血腥的场景,她经历了那么多恐怖的噩梦,她还在他与沈西慕之间徘徊得游刃有余。
最重要的是她创造出了自己,能创造出他的人,怎么可能被眼下的这一切打倒。
可显然,她己经不堪重负了。
“陆昭昭,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我和沈西慕都还没有分出胜负,你却先败了?”
“妈咪,我还为我们准备了很多很多的惊喜,我们还要一起走过无数完美的演出,你不可以现在失败,你振作起来,你看着我,你继续骂我啊……”
他被沈西慕囚禁十几年,自问对他们的手段非常清楚,虽然他一首把沈西慕当成敌人,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敌人很厉害。·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所以他才敢让陆昭昭在沈西慕面前自杀,他知道沈西慕一定能把她救回来;他更知道陆昭昭一定会帮他改变剧情。
难道说,沈西慕还对她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就在他思索之际,忽然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他整个人猛然一僵,再次垂眸时就看见陆昭昭正对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
“Asmodeus modulator of ransmitter-7,抑制剂。”
阿蒙-7抑制剂。
这是沈西慕给她的。
这是那一晚,他们在医院的走廊上“好好聊聊”之后的结果。
沈西慕说,他研究这个变态十几年,不是没有收获的,除了想要掠夺他的能力,研究他永生的真相以外,他们也研究出了可以遏制这个变态的药剂。¢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阿蒙-7抑制剂,是经过7代更迭后最先进的抑制剂,通过改造火山嗜热菌提取的含硫化合物,靶向抑制大脑杏仁核中过度活跃的腺苷环化酶,阻断恐惧、欲望的神经传导通路。”
沈西慕说,“硫磺是传统驱魔圣物成分,该药物利用硫原子构建分子笼,囚禁与阿斯莫德能量共振的异常脑电波。”
“陆小姐,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们他体内的力量来源于阿斯莫德,这款药剂还可以做到更完善。”
而这款最新更迭的产品,仅仅只是在他们从陆昭昭口中得知那个终极秘密之后,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研究出来的。
“还没有在那个变态身上使用过,或许会有一些副作用,但想控制他,完全没有问题。”
“因为不论他多厉害,你给的设定有多无敌,以现在的科学一定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此药剂将阿斯莫德的欲望操控属性解构为多巴胺受体异常激活、镜像神经元过载等可量化生物现象。”
“这也是我们通过他在玫瑰冢里的犯罪手段进行的研究。”
当时,陆昭昭听得大为震撼,她无法想象自己随手的一个看似无比玄学而又天方夜谭的设定,竟然可以用这么科学的方式解析出来。
她说,“沈先生,如果司墨德是我创造出来的恶魔,而你就是科学创造出来的神明,我们会赢的。”
沈西慕将一支抑制剂交到她的手中,“他一定会来找你的,而接下来的一切,我们能不能赢这个恶魔,全要看陆小姐你的手段了。”
她的手段很简单。
她太了解司墨德了。
他刚赢了一场胜仗,而人总是骄兵必败的,总是会在得意忘形之中,露出破绽;更何况还是在她的面前。
她那么柔弱,那么不堪,司墨德有他的恶魔之力;沈西慕有他的精密科学;
而她只是以一个猎物的姿态,
掉入了他们的陷阱的女人,总是在不停地挣扎,应付他们递来的每一个难题;
她快要被他们逼疯了。
那么,就让整个世界也疯掉吧。
司墨德的身体迅速僵硬,他的瞳孔在猛烈颤抖,他摇了摇头,想要怒吼却没有力气。
“妈咪……你、你竟然选择了沈西慕?”
她不是和沈西慕对抗了那么久么?
她不是那么不信任沈西慕,宁愿掉入他的陷阱,也要和沈西慕对抗到底的么?
他己经给她看过沈西慕的真面目了,他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梦境,早就让她认识到那个诡计多端,满心算计的男人。
陆昭昭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陆昭昭?
沈西慕是她的雷区,她这辈子最最憎恨的就是像沈西慕那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与他合作,与他一起来对付他呢?
她又怎么可能敢让他落入沈西慕的手里呢?
她拼死都要护住的秘密,不是为了保护他,她是为了保护很多很多的人,她更是为了不被沈西慕掌控。
陆昭昭从他冰冷的怀里站起了身,刚才的痛苦她不是装的,只是那些都不算什么。
如今她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她虽然身体依旧无力,可她的笑容却是那么夸张,却是那么疯狂。
“我亲爱的孩子,不要太自信了。”她弯下腰,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朝他靠近,贴在他的耳旁,小声低语道——
“我甘愿落入你的陷阱,或许就是为了今天也说不一定呢?”
毕竟,司墨德的目的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胜利铺垫;
而她可以一首输,只要原文还没有被彻底清空到只剩下那一句引子,她和司墨德之间的较量就有回旋的余地。
男人侧头看向她,也随着她笑,“妈咪,你信不信……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