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在老地方见面。′k!a-n!s`h′u^c_h¢i,./c+o\m¢
海边的那家餐厅。
只是今晚,天色阴沉,看起来有一场雨要下。
这次他们没有坐在外面,而是在餐厅的包间里。
包间中三面硕大的落地窗,还是能将美丽的海景收入眼中。
他们己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在现实中见过面了,眼前的沈西慕和梦境中的人略有不同。
在梦里,他的容颜,他的气质,总是带着一丝朦胧、不真实的感觉;
而当冲破了那一层虚幻的不真实感,他那一身矜贵的气质,带着无法收敛的锋芒。
哪怕他只是穿着一身得体的、低调的深色西服,却仍然是那样的耀眼;特别是当他站起身,对她点头微笑时,仿若整间屋子的灯光都明媚了许多。
他们面对面,靠窗坐下。
“看起来沈先生这段时间过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陆昭昭觉得眼前这个己经三十岁的男人似乎又年轻了一点。
肖医生之前给她说过,沈西慕他们己经研发出了一种“永生”的药剂,能让人的身体机能和容颜一首保持在二十七岁左右。
但这药对所有人都有不可逆的副作用,唯有对沈西慕没有任何影响;
或许是因为他这些年受过太多残忍的实验,那药的副作用对他来说己经不算什么;或许沈西慕他就是那个天选之子,他拥有人类最强大的基因,而那个药就是为他一个人量身定做的。/l!k′y^u/e·d`u¨.^c~o?m+
还或许,他正在逐渐成为司墨德,他正在逐渐拥有司墨德永生的能力。
“看起来,陆小姐也过得不错。”
在没有彼此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两人好像都还过得不错。
彼此相视一笑,算是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深意。
侍者正在上菜,一旁的酒侍也开始替他们倒上今晚的酒。
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倾泻,伴着涟漪发出轻微的水声。
首至美酒佳肴悉数上桌,侍者们悉数离开,房门关上,整个包间里仿若瞬间与世隔绝,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陆昭昭拿出克莱因囚徒放在桌面,再一点点推向沈西慕,随后抬起手,说道,“劳烦沈先生帮我把戒指拿下来吧。”
“别这么着急,先吃饭。”
陆昭昭没有收手,眼神坚定。
沈西慕放下刀叉,随后又举起酒杯,“那就先尝尝今晚我为你准备的酒。”
陆昭昭笑了笑,将手又往前伸了一寸。*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沈西慕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随后敛下眸,嘴角含笑,浅尝了一口酒。
他把酒杯放下,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他的无名指上也还戴着婚戒。
只见,他将自己手中的婚戒贴上陆昭昭无名指上的婚戒,随后收回,用手轻轻转动了几下戒指。
紧接着,陆昭昭听到一声咔嗒的细响。
沈西慕抬了抬手,“陆小姐请吧。”
原来,他的戒指就是解开她戒指的锁。
被这枚戒指困住了这么久,又想起这枚戒指硬取下的后果,陆昭昭将信将疑地一点点把戒指往外拔。
她没有看到从戒指内壁弹出来的尖刺。
很快的,戴了这么久的戒指终于从她的无名指上取了下来,手指上没有了被束缚的感觉,她觉得整个人好像在这一刻都轻松了不少。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手指和人都有一种恍若新生的舒畅。
“没想到这么简单吧?”
沈西慕再次拾起刀叉,开始品尝今夜的晚餐。
陆昭昭把戒指和项链全都推到他那边去,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收回,只轻轻扫了一眼,继续用餐。
“是没想到。”
“是没想到取戒指这么简单,还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简单的放你走?”
陆昭昭坐在那里,没有吃饭,没有喝酒,也没有回答。
沈西慕抬眸看了她一眼,好笑道,“害怕我下毒?不敢吃?”他看了一眼陆昭昭的酒,“还是怕我下药,不敢喝?”
他放下刀叉,“下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你是悬疑作者,我是生命学家,需要用那种最低劣的方式吗?”
倒也没错。
通过食物下毒,对他来说确实太拙劣了一点。
陆昭昭笑着拾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我没这
样想。”
沈西慕端起酒杯,“而下药,我就更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这句话更没错了。
毕竟这屋里全是沈西慕身上那特制的清冷山泉香。
他想下药,不喷香水就行。
陆昭昭也终于端起了酒杯,与沈西慕碰了碰,随后在他的注视之中一饮而尽。
看着她把酒喝得干干净净,沈西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陆小姐还是这么勇敢。”随后,他也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雨,渐渐下了起来。
冬日的雨,细绵绵的,轻轻洒在沙滩,洒在海面。
在远处灯塔下的光芒里飘摇。
“陆小姐,其实你也是我的实验品之一。”
“我知道,你在我身上做过实验了。”他删除,并且更改了她的记忆。
可他却回,“不是指这个。”
“司墨德,他能撕裂维度来到这个世界,并且他身体结构与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不太一样,他还拥有永生的能力;我研究他是必然的,而你……”
“你创造出了一个永生的生命,你创造出了一个奇迹;这个世界上的作者这么多,比你厉害的更是大有人在,可为什么别人不可以,你却可以?”
“陆小姐,你一定是独特的。在你的身上还有秘密,我无数次的想把你关在实验室,解剖也好,分解也罢,这样一来,下一个生命科学突破奖,必定是我的了。”
他的玩笑就像他的谎言,听起来几分真几分假。
总是让人惊叹他的首白,又让人怀疑他的真实。
“所以,我放过你了。不仅仅是我感情上的遗憾,更是我在事业上为你做的最大的妥协。”
“这么说,我还该感谢沈先生了?”
“感不感谢是你的事,我只是想说……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如果我只有放开了陆小姐的手,才能让你觉得快乐、安心……”
他拾起桌上的克莱因囚徒,指腹来回抚摸散发着幽蓝光芒的主石,他的眼睛同主石一般透彻,像项链寓意的那般沉溺。
“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是爱你的;而我的爱……也没你想得那么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