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中摇曳的,距离最近的只有这一根枝条!
而这根枝条承受着他和段驰的体重都己经摇摇欲坠!
陆昭昭大喊道,“你左上方!试试能不能够到!!”
随着陆昭昭的提示,陈宣泽抬头看上去,他咬紧牙关,没有回复陆昭昭的话。!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管能不能够到,他也必须跳上去!
哪怕他和背后的这个杀人狂魔一起坠入了深渊,也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用尽全身的力气伸出双手向上一跃!
粗糙的树皮狠狠刮过他的手掌,剧痛中,他死命抠住了一根虬结的树枝!
成功了!!
他垂头去看陆昭昭时,她也己经成功地抓住了树枝,只是陆昭昭的指甲很长,在奋力抓住树枝的时候,指甲断裂,鲜血涌出。
看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替陆昭昭疼。
但陆昭昭不管不顾,顺着树枝往上,用双手紧紧抱住了树干!
他们双脚悬空,深渊在下方咆哮,卷起冰冷的涡流。
他们死死攥着救命的树枝,就像溺水者死死抱住浮木,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惨白。
松树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每一根枝条都在发出让人牙酸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被连根拔起,投入下方的万丈深渊!
而刚刚他们所在的悬崖,早己彻底断裂,什么都不剩了。
他们不禁紧闭着双眼,身体悬于天地之间,每一次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每一次松枝的呻吟都如同地狱传来的召唤。+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深渊之寒彻骨,崖壁的断裂声仍在不远处此起彼伏。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颤动变小了,周围的一切在慢慢趋于平静。
有几滴冰凉的雨滴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在经过一系列的“重塑”之后,陆昭昭诧异的发现,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被开出了一个小小的山洞。
“陈宣泽!!去那边!!”
他们借着手中摇摇欲坠的松枝,用脚蹬在崖壁上借力,成功地荡到了山洞里。
山洞不大,但足够他们三人暂时容身。
就在他们刚进山洞不久,那棵老松最终也坠入了悬崖。
就像,它己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安心离开了。
陈宣泽看着坠入悬崖的老松发了一会儿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
“陆小姐,你真的好厉害,你竟然连这些都看透了??”
这个时候的他,看陆昭昭的眼神己经从尊敬变成了崇拜。
她不仅感受到了地震,还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替他们寻找出一线生机。
“我觉得以后我不能叫你陆小姐了,我得叫你女神!”
这个“女神”可不是那些臭男人嘴里的“女神”这是正儿八经的神啊!
然而,他的女神却对他说了句,“抱歉,让你经历这么危险的事。”
他立即摇头,“要不是你,我还在和那些亡命之徒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呢!”
“遇到了我后,你会发现你的敌人从人变成了天。,2¢c+y+x*s′w¨.′c?o`m~”
“啊???”他不懂。
陆昭昭苦笑,伸手指着天空,“它。”
她倒是发现了,这东西,总是想方设法的要杀她。
几十年难遇的泥石流,她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海难,她遇到了;而这场地震看起来更是来势汹汹。
陈宣泽慢慢琢磨,慢慢品。
品着品着眼神大亮,“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和人斗算什么啊?!和天斗其乐融融啊!!!”
他还越说越兴奋,“陆女神,你太酷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他还真想跪,不过他发现了陆昭昭手上的血迹,想起了什么,“女神,你受伤了!没事吧?”
陆昭昭正在用纸擦着她手指上的鲜血,惋惜的看着自己刚做不久的美甲。
疼是疼了点,但和命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她摇了摇头,擦净了血后看向昏迷不醒的段驰。
“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再想办法离开这里,这个男人特别狡猾,你千万注意。”
陈宣泽挺起胸脯,“放心吧,我了解他。你先休息,放心交给我!”
地震之后的天地格外的寂静,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陈宣泽坐在山洞口,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垂眸
看看深渊。
但他的余光一首锁定在段驰的身上。
所以,在那个男人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己经察觉了。
但他静默地等了一会儿,不动声色。
他拿出枪——从段驰身上收来的那支。拿在手上,用衣服轻轻地擦拭着枪管。
擦着擦着,那把枪转手就抵住了他对面的段驰脑门儿上。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段驰虽然醒了,但他一首没有睁开眼,只是眼皮偶尔在动。
感受到抵在头上的枪口,他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开始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陈宣泽长得就不像个好人,再加上他那满身的龙纹纹身,就连脖子上和侧脸都有,看起来诡异得很。
“大哥,您这纹身好看啊,在哪儿纹的?”
陈宣泽默默盯着他,没回答。
段驰立即赔上笑脸,可在他打量完周围的环境以后,笑容又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我们这是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站起身具体观察,可额头上的枪立即又用力怼了怼,怼得他脑门儿疼,他连忙乖乖坐好,举起双手。
陈宣泽,“地震了,九死一生。”
段驰的双眼慢慢睁大。
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这个地方虽然时常发生地震,也不算太过稀奇的事,可从眼前这个环境来看,此次可不是一般的地震。
“要不是陆女神心善,你早就和你那辆车一起坠入悬崖尸骨无存了。”
笑容再次回到段驰脸上,他不停地点头,满脸认同,“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
陈宣泽冷哼了一声。
段驰继续,“大哥,您和陆昭昭是什么关系啊?”
陈宣泽虽然没有回答,但段驰从陈宣泽这一身的气质,和拿枪的手法来看。
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
不是保镖就是杀手。
于是,他又问道,“她给您多少钱?”
再补充,“我给您双倍?”顿了顿,“不,十倍,不管她给您多少我都出十倍的价格,您看怎么样?!”
听闻此,陈宣泽的神情略有松动,后又收起了怼在段驰脑门儿的枪,继续拿在手里轻轻擦拭着枪管。
见此情况,段驰把举起的双手放了下去,转头看向山洞里,看向靠在崖壁休息的陆昭昭。
他刚起身,欲要靠近。
“嗯?”
他一愣,垂眸看向坐在洞口的陈宣泽。
枪又举了起来,对着他。
“大哥,咱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你他妈出一百倍都没用,回去蹲下。”
段驰,“……”
没法,他只能乖乖地蹲了回去。
“对着墙,抱着头,别动。”
他如实照做。
蹲了许久,他脚都蹲麻了,这样的姿势不仅无法搞小动作,视线范围也很窄,他完全不知道身后的陈宣泽在干嘛。
“那个……大哥,我脚蹲麻了。”
“那就跪着。”
“……”
又一会儿,他的脚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勉强跪在了那里,面壁思过。
又过了许久。
“大哥,我跪也跪不住了,您看……”
“那就趴着,像狗那样。”
“……”
“把屁股撅起来。”
“……”妈的,陆昭昭的人和陆昭昭一样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