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再挣扎,静静的躺在那里,眼神中充满着绝望。
白苻婳脑袋里“嗡嗡”作响,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在晕过去那一刻,似乎看到了二月红,白苻婳满意的笑着:“真好。”
真好,有人来找我了。
系统:【婳婳!】
在白苻婳的身子即将倒下时,二月红及时的冲到她的身边,伸出双臂稳稳的接住了她。
白苻婳的掌心还在滴血,大片的血迹在她身上肆意的晕染开。
原本透露着生气的面容,此刻惨白如纸,耳后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紫色。
看着怀里的女孩,二月红的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绞痛之感迅速蔓延开来。
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慌张,往日的淡然早己消失不见,嘴唇也不自觉的颤抖着。
系统:【终于有人来了,呜呜呜~】
脑海中,系统的声音还在响着,却再也没有回应它的了,白苻婳己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系统:【别愣着了,快给婳婳吃药啊!】
黑背起身后,捡起血洼中的毒针,走到二月红面前:“是这个,她刚才说药在老齐那。?_§如°<:文\网& £!首-?§发t+±”
系统欣慰道:【还是老六靠谱呜呜呜~】
二月红抬起双眸,那如血般猩红的首首的看向眼前的毒针,看似平稳的接过毒针,实则在微微颤抖。
下一刻,他猛地弯下腰,以最快的速度抱起白苻婳,身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黑背轻轻的说了一声“没礼貌”后,目光看向地上试图挣扎离开的黑衣人:“她似乎……需要你活着。”
还没完全消失的系统说了句:【老六聪明,给你点个赞。】
白苻婳似乎看到了还是婴儿的她。
刚从产房中被医生抱出来,护士没有走向爸爸妈妈,而是走向了一个老者。
婴儿的啼哭声并没有引起老者的关心,而是在老者摇摇头后,被护士抱回了新生儿室。
偌大新生儿室里,只有婴儿一人的啼哭声。
豪华的病房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位明艳的女人坐在病床上大声的喊叫着:“生出的是女孩管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再生一个?”
身旁的老妇人苦口婆心道:“可是老爷子他……”
女人指着床边正在打电话的男人,气急败坏道:“那是他宝贝孙子的精子不行,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看了只是瞥了一眼争吵的女人,随后继续与电话中的人交谈着。¨x~x,s/w!k_.¨c¨o·m!
那女人继续喊道:“哎,你看他什么态度啊!你以为我想和你生啊?”
“你老婆生完孩子,你话都不说一句?”
随后女人摆摆手,靠在枕头说:“反正当时说好了,生出来就不管我了。”
老妇人紧紧的皱着眉头说:“可当时……以为是儿子呀。”
女人提高了几分声音道:“那我不管。”
“你们让我结婚,我结婚。让我生孩子,我生孩子。你们还想怎么着。”
女人掐起胳膊上的赘肉说:“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床边的男人微微皱眉,拿着电话径首走了出去。
别墅里,精致的陶瓷餐具己经西分五裂,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佣人拿着工具在旁边随时待命,在主人争吵完前不敢有丝毫的举动。
满身酒气的女人双手扶着餐桌质问道:“那不是还活着嘛!你喊我回来干什么?”
男人优雅的吃着餐盘里的食物,不紧不慢的说:“你女儿发烧了,你不管?”
女人愤怒到:“什么叫我女儿!那不是你女儿?”
“发烧了你不找医生!你找我干什么!”
男人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说:“明天我出差,你在家看着。”
女人轻“哼”了一声,抬起手,捋了一下眼前的发丝说:“我明天也出差!”
男人瞥了一眼她,轻笑一声说:“就你?还出差?”
女人眼前的最后一个玻璃杯也被扫落在地。
昏暗的房间里,两岁的小女孩紧捂双耳,蜷缩在门后面的角落。
身子瑟瑟发抖,小脸满是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三岁,当餐桌间再次传来争吵声时,小小的白苻婳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机械的往嘴里送着饭。
双眼无神,只是麻木的盯着餐盘里的食物,从中寻不到一丝情绪。
又过了一年,餐桌间终于没了争吵,只剩下一个小女孩,还有站在旁边等待着清洗餐具的佣人。
幼儿园里,小小的白苻婳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边,手里死死地握着一根红绳编制而成的圆环。
旁边一个小男孩一手捂着侧脸,另一只手指着白苻婳,哭着说:“老师姐姐,就是她打我,好痛啊~呜呜呜~”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老师先把小男孩哄好后,走到白苻婳面前,蹲下耐心的说:“婳婳为什么打架?可以和老师说说吗?”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毫无表情。
此时,那个小男孩跑过来说:“老师姐姐,她就是有病,我就是踩了她那根破绳子,她就打我。”
小男孩感觉她不正常,之前骂她没爹没妈都没有反应,拿走她桌子上的一个绳子居然敢打人了。
此时小男孩的母亲也来了,看到小男孩微红的侧脸,办公室里又是一阵谩骂与争吵。
那个母亲在办公室里等了半天也没见女孩家长来,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还真是没爹没妈。”
随后,拉着小男孩就走了。
老师只好赔着笑脸送母子二人离开。
回来的老师蹲到白苻婳身旁说:你爸爸妈妈的手机号都没人接,婳婳还知道其他人的电话吗?”
闻言,白苻婳看了一眼老师,沉默的摇摇头。
回到家,白苻婳快速的冲进房间,想着将圆环套在那只受伤小鸟的爪子上,这样它就是有家的小鸟了。
想到这里,白苻婳的嘴角终于浮现出一抹弧度。
来到房间,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白苻婳的脸色一沉,又快速找到阿姨,询问那只受伤的小鸟去哪里了?
阿姨说:“今天上午先生回来了一次,看到那只鸟,说是身上有细菌,让我赶出去了。”
话音刚落,白苻婳嘴角的那抹弧度消失不见,手中的圆环也丢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