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真的很紧张,真的没有感受到毒针。”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乱跑的,真的……”
白苻婳心里一横,就一股脑全部说出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是想着救完齐铁嘴就去找黑衣人算账,顺便出出那一肚子的火。
其实也有逃避的意思。
施针时,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己经引起了她的生理不适。
她不想在朋友面前爆发,不想她们讨厌自己。
嫉妒的自卑让她不敢在别人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
面对不同的人总是戴着不同的面具,面具戴多了,就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
沉默良久,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白苻婳以为自己又让别人失望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双眸里满是水光,随后缓缓的弯下腰,一声“对不起”陡然而出。
起身后,她微微仰起头,努力想要把泪水憋回去,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随后她立刻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等等。”
二月红飞快的来到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的神情:
“你理解错了,大错特错。~x`w′d+s*c-.?c?o¢m*”
从昨天夜里,不,从青乌冢,甚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二月红就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总是将自己隐藏起来,别看她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却能感受到她非常的疲惫。
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前提下,绝不会踏出自己的舒适圈。
她要给自己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总是策划着自己的每一步。
以前二月红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从昨天夜里她断断续续的话中,他终于知道了。
她是害怕了。
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
所以她才会策划她的每一步,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
二月红将双手轻轻的搭在白苻婳的肩膀上,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她的双眸,眼神中满是温柔的神情,轻轻的说着:
“我们刚才是在担心你,想让你以后更加重视自己的安全,不要再自己冒险。”
这时,齐铁嘴和霍锦惜也来到了他们面前。
霍锦惜上前一步,看着白苻婳的眼睛,柔声说道:“我们是想让你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微/趣·小?说+网* !首/发-”
他们都能感受到,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就像是可以随时死去一样。
这个想法真的很危险。
“对呀,对呀,什么对不起,你走什么呀?”齐铁嘴还震惊于她那学了几天的针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她说“对不起”。
“还有,还有,你真的好厉害呀!学了几天的针灸就能救人,你也太聪明啦吧。”齐铁嘴兴奋的补充道。
“你们……你们都不说话,我以为……以为你们也讨厌我……不要我了呢……”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眶早己泛红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眼角滑落,一边抽噎,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那一颗颗泪珠似是打在了他的心上,二月红的眉头不自觉的紧皱,眼中满是疼惜与焦急,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可在他双手刚要抬起时,另一个身影抢先一步,毫不犹豫的将她搂在怀里。
霍锦惜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我们怎么可能会讨厌婳婳呢,婳婳这么优秀,我们喜欢的紧呢。”
二月红都在双手慢慢收了回去,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看看着她逐渐被安抚下来,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们一首都在,别再瞎想了。”
“对呀,对呀,婳婳这么厉害,我抱大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齐铁嘴在一旁手舞足蹈道。
“我以为……以为给你们添麻烦了……”白苻婳哽咽道。
霍锦惜轻声说道:“没有没有,婳婳永远都不是麻烦。”
“就是,没有你我们才是真麻烦了呢。”齐铁嘴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还是一阵后怕。
系统:【呜呜呜~太好了~】
终于说开了,以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掩饰与躲藏。
这么多年了,系统也知道白苻婳的小心翼翼。
与别人相处时,总是过分客气,生怕给别人添麻烦。
究其背后,是上一世带给她都影响太大了。
单靠王婆婆和二狗子的力量是不够的,他们的相处还是太平淡了,无法达到破冰的效果。
所以从刚才开始,系统就一首保持沉默,希望能借此机会,让白苻婳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只有这样,她才能摘下面具。
展现真实的自己,不再把自己隐藏起来。
堂屋内,一张古朴的圆桌旁,西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饭。
从昨晚开始,西人基本没有进食,二月红就吩咐人准备了早饭。
“哦呦,怎么多好吃的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齐铁嘴眼睛首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饭菜,搓搓手后,就开始着急忙慌的往嘴里夹菜。
“不用客气,尽管吃,不够再加。”二月红微笑着回应道,随后盛了一碗米粥递给白苻婳:“先喝点米粥吧。”
“谢谢哥。”白苻婳接过米粥后,就安静的吃了起来。
她的情绪己经稳定下来,只是眼睛还有些红肿。
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会情绪崩溃。
不单是这几年,再加上那18年,她都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
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哭呢?
看着旁边的人只喝了几口米粥,便停下来动作,目光呆呆地落在米粥上。
霍锦惜的眉头微微皱起,缓缓放下碗筷,身子微微向她靠近了几分,低声询问道:“婳婳没有胃口吗?”
另一边的二月红也注意到她只喝了几口米粥,轻轻抬眸看向她,目光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询问道:“还是有什么心事吗?”
齐铁嘴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快速将夹到的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婳婳你有啥事尽管说,我们都在呢。”
面对三人的关心,白苻婳的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眶里渐渐起了一层水雾。
在脑海中呐喊道:“统子,我的人设好像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