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与微凉的穿堂风交织在一起,带来一丝清冷的气息。
二狗子去陶瓷店拿新定制的陶瓷瓶,药铺内只剩下白苻婳一人。
她正坐在柜台后,细致地整理着新收来的药材,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入药柜之中。
“吱呀——”
忽然,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带进几片打着旋的枯叶,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最终落在地面上。
“这么快?陶瓷瓶拿回来了?”
白苻婳手中动作不停,轻声说道。
【婳婳,不是二狗子,是解九嘞。】系统突然出声道。
闻言,白苻婳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靛青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并未携带任何随从,只身一人,显得格外低调。
男子进门时,目光先是扫过药柜上密密麻麻的瓷瓶,似乎在评估这些丹药的价值,
随后才落在白苻婳身上,微微一笑,拱手道:“白姑娘,久闻“阎王留命”的盛名,在下谢九。”
白苻婳指尖一顿,手中的药材滑落,掉在药秤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阎王留命”的盛名?
无常馆只是挂了个匾额,一般都不开门,他的消息倒是超前。??小¤÷说a_~C$)m¢=_s?¨ ?&更?1新 【解九留学回来了?来找你干啥嘞?】系统的声音在白苻画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好奇和警惕。 白苻婳放下药秤,抬眸看向谢九,眼中带着一丝探究, 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谢先生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无常馆还没正式开张,就己经有客人登门拜访了。” “无常馆的匾额,早己被高高挂起,想不知道都难。” 谢九看着白苻婳正在整理的药材,意味深长地说道,“能让李家主心甘情愿捧场,赠送一座府邸的人,谢某自然要多留意几分。” 显然,谢九早己将她调查得清清楚楚,包括她与半截李之间的交易。 “这个解九消息这么灵通吗?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白苻婳在心中疑惑道,面上却不动声色。 系统思索片刻后,说道:【解家生意广,肯定有自己的情报网。】 她引谢九到药铺后面的茶室,亲自为他煮茶。 沸水冲开雪芽银针的刹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谢九看着茶水中舒展开来的银针,忽然开口说道:“城郊那座古墓,可不是近日才被发现的。+x-k,a¢n+s¢h-u+j_u?n+.~c\o¢m^” 他接过白苻婳递过来的茶盏,语气平静地说道:“那个阿莲,可是个精通机关的高手。” 白苻婳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 昨天晚上,霍锦惜刚与她提过下墓之事,此刻谢九连图谋不轨的阿莲都能准确地说出来,显然在霍家埋着眼线。 尽管如此,她面上却不显露半分,只笑道:“谢先生莫不是来无常馆谈古董生意的?如果是这样,恐怕您找错人了,谈生意可以去找霍二姨。” “我这无常馆只是家药铺,不做古董生意。”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试图试探谢九的真实来意。 “谈生意,自然该找霍二姨。” 谢九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轴,缓缓展开,竟然是一张古墓的机关设计图。 “这是墓里的机关分布图,或许对白姑娘有所帮助。” 【他这是来送人情的?】系统疑惑道。 与此同时,霍锦惜己经带着队伍出发,前往古墓。 由于家族生意上的事情,霍二姨被迫留在了霍家,并未一同前往。 随行的除了霍三姨和阿莲之外,还有霍家的一些其他女眷。 白苻婳并未伸手去接那张羊皮卷轴,反而推过一碟精致的茯苓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谢先生可知这糕点用了几味药?” 见谢九挑眉,白苻婳指尖轻点着碟中的糕点,缓缓说道:“茯苓安神,莲子清心,另加三钱龙脑香——专治多思多虑之症。” 说着,抬眸看了一眼解九。 谢九低笑出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自然听懂了白苻婳的弦外之音:她在警告他,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果然与聪明人打交道,才更有趣。 于是,谢九将羊皮卷轴收回怀中,笑着说道:“白姑娘说得极是,谢某的确是有些多虑了。”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地问道:“白姑娘觉得,是古墓中的毒瘴更可怕,还是活人的心思更毒?” “毒瘴可解,人心难防。” 白苻婳淡淡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突然,她掀开药柜暗格,露出了整排用朱砂封口的黑瓷瓶,瓶身光滑如墨,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就像这‘醉骨香’,能让人在三息之间筋骨酥软,任人宰割。” 白苻婳拿起一只黑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令人感到一阵眩晕。 “但若用对了……”她微微一笑,将瓶口对准窗外,轻轻一扬。 几只正在窗外飞舞的毒蜂,瞬间失去了力气,摇摇晃晃地从空中坠落,落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便动弹不得。 “便是保命的良方。”白苻婳语气平静地说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九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毒蜂,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没想到,白苻画竟然如此果断,还敢首接在他的面前展示自己的手段。 看来,这位无常馆的主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解九在离开无常馆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无常馆的匾额。 无常馆开业后,定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个解九……】 “和他说话太废脑子了,一句一个试探,我真想把茶盏扣他头上。” 白苻婳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仰头边将茶水往嘴里灌。 【哈哈哈哈哈,那你也挺能忍的。】 【对了,你为啥不要他给的机关分布图。】 “那我能接吗,动动脑子好不好。” “他想分霍家的蛋糕,还想把我当刀用,想的到挺美。” 说着,她的眼神落在递给解九那杯茶盏上。 【那霍锦惜呢?不管了?】 “管,谁说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