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人眉宇间温柔的交谈着,
而另一人只顾着埋头扒饭,时不时发出碗筷的碰撞声,
“我……”
当被问起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时,白苻婳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当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时,
耳旁就传来“刺啦刺啦”的响声,
眉头一皱,原本准备好的思路瞬间被打断,白苻婳一记冷眼扫过去,
只见陈皮手中的动作一顿,嘴边的饭还没来的及送入口中,
就那样呆呆地看着她,随后顶着她的目光,快速地将最后一口饭咽下,
紧接着将手中的碗筷一扔,随意抹了一下嘴,抬起一条腿搭在椅子上,
“我吃完了,你说。.l+a^n¨l_a?n-w-x¢..c~o?m¨”
“我说你……”
白苻婳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右手慢慢握成一个拳头,
“哎,你又要干嘛!”
见状,陈皮抢先一步伸出双手,死死地抵在胸前,
“啪!”
“哎!”
脑后传来一道火辣辣的疼痛,陈皮快速后缩了一下,抱着脑袋看向袭击者,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懑,
这还是二月红第一次在外面打他,平常就算自己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他都会忍到回到红府,关上门才动手,
“坐好了。-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只听他轻声说着,完全听不出一丝怒气,
听到这与半刻钟前一模一样的说教语气,陈皮瞬间恼了,
蹭的一下站起身,
“我出去还不行吗!”
说完就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那一副孩子气的模样,白苻婳居然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二狗子的影子,
想到这里,白苻婳忍不住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无常馆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二月红的脸上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见,继续在那安静的听着她说话。
餐馆门口,陈皮蹲坐在地上,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一下一下地戳着地上正在忙碌爬行的蚂蚁,
“你有病,你有病,你也有病!”
没过多久,原本安静的街道瞬间传来一阵喧嚣声,
陈皮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他眉头瞬间皱起,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
“这个更是有病。”
只瞥了一眼,陈皮就快速低垂下眸子,像是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一般,
只见他又戳弄了几下蚂蚁,紧接着冷哼一声,
便起身拍拍衣角,转身慢悠悠地走回餐馆,
刚把自己编的瞎话说完,好不容易吃了一口饭,就看到陈皮吊儿郎当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看他这次规规矩矩地将双脚放在地上,白苻婳忍不住调侃道:
“呦,这不是坐的挺好嘛。!我\?[的¥书_城ˉ~ ±更aeˉ新?%¢最¤快′”
“你!”
闻言,陈皮的怒意蹭的一下又上来了,身子猛地前倾,
手刚抬到半空中,就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瞬间萎蔫下去,咬牙切齿地说着:
“别管。”
说着,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首首的靠在椅背上,
见状,白苻婳满脸疑惑地看向二月红,
“他中邪了?”
“哒哒哒。”
还没等二月红回答,就听到皮鞋与地板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响声,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嚣张气焰。
“老板呢,死哪去了,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
只听一人扯着嗓子喊道,
随后便看到一群身着军装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人腰间挂着一把锃亮的手枪,走起路来一摇三晃,一身笔首的军装却被他穿出了几分匪气,
柜台前的老板赶忙堆着笑迎了出来,
“李副官,您今个儿怎么亲自来了呀,快里面请。”
只见那李副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一声,
“少给我来这套虚的,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
老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苦着脸说:
“军爷呀,这兵荒马乱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您看能不能宽些时日。”
李副官一听,脸瞬间拉得老长,猛地一跺脚,扯着嗓子吼道:
“哼,宽限?要不是我们周督军在保护着你们,你这小破店早被抢光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说罢,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士兵就如狼似虎般冲了进去,开始翻箱倒柜。
“周督军……”
白苻婳小声嘟囔了一声,抬起眸子看向二月红,疑惑地歪歪脑袋,
只见二月红慢慢地夹起一口菜,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周怀瑾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
白苻婳内心疑惑道,
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人傻钱多的印象里。
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般,二月红慢慢放下筷子,压低声音说着:
“三个月前,城东突发“恶匪袭击百姓”的事件,是他带兵赶走了土匪……”
“还有就是最近日本人的事……”
闻言,白苻婳的眉头皱的更深,
“这些不应该是地方官应该做的吗?”
“狗屁的地方官,谁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呢!”
陈皮将胳膊搂的更深,身子往后蛄蛹了几下,脸上充满了厌恶的神情,
另一边,李副官拿到钱袋子,脸上瞬间换上满意的笑容,
“下次早点拿出来,别找这么不痛快!”
轻哼一声,便带着人准备离开,
“是是。”
老板的身子深深的弯下,恭敬地说着,
李副官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着,眼神不经意间扫过角落,
没走几步,就见他突然停下脚步,
后面的士兵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这……还有什么事吗?”
老板颤颤巍巍地问着,
只见他眼珠转了几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快速退回到角落里,
“呀,白姑娘!”
李副官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扯着嗓子喊道:
“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闻言,白苻婳眉毛一挑,慢慢地放下筷子,微微扬起下巴,
“怎么?你也当我死了?”
“哎呦,您这是说的哪的话呀。”
李副官连忙摆摆手,语气轻佻道:
“只不过是之前督军没找找您,发了好大的火。”
“您不在,可是苦了我们这群小喽啰了。”
说着,他还耸耸肩,像是受了莫大的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