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座上的周怀瑾却端着瓷杯,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台下众人,
片刻后,他浅浅抿了一口后,便将瓷杯放回八仙桌,
站在一旁的李副官像是收到什么指令似的,对着他微微颔首,便悄悄退了下去,
他的举动在锣鼓声中显得极其微小,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求?书′帮/ ¨首?发-
【婳婳,我连督军府的地窖都查了,连齐铁嘴和黑背老六的影子都没找着。】
“那是我想错了嘛。”白苻婳撇了撇嘴,继续抬眸看着戏台上之人,
【不过嘛……你猜我在巷子的垃圾堆里找到了什么】
系统顿了顿,调侃着说道:
【找到了一张周督军的请帖哈哈哈。】
“我猜那是黑背的。”白苻婳连忙低下头,将茶盏端到自己面前,掩藏起自己快要压不住的嘴角,
“齐铁嘴没那个胆。”
“彭”的一声传来,打断了白苻婳微微颤抖的肩膀,手中的茶盏也一时没端稳,尽数撒在她身上,
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一群身着黑袍、面戴狰狞面具的人涌了进来,
他们挥舞着利刃,嘴里喊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乍一看就好似失去理智一般,见人就砍,
宾客们瞬间陷入了恐慌,大厅里乱作一团,桌椅被推倒,杯盘碎落一地,
这时,周怀瑾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本督军的府上撒野,来人呐,给我拿下!”
他一边喊着,一边示意亲兵们上前阻拦,
可那群黑衣人在冲进门后,就将大门紧紧闭上,宴会厅里的士兵只剩下寥寥几人,
他们像是第一次作战一样,竟然没几下就被黑衣人打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
周怀瑾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在原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朝着士兵们喊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绝不能让这些歹徒伤了宾客!”
但他的声音很快就埋没在宾客们的尖叫声中,那群黑衣人在砍倒几人后,便西散开,看似杂乱无章地在人群中穿梭、砍杀,
大部分宾客都慌忙地逃窜着,只有几人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水蝗居然又端起瓷杯,半倚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群黑衣人,
但很快一把利刃劈到他面前,只见他精准地将瓷杯砸在那把利刃上,低声咒骂一句,就冲上去与之厮打起来,
白苻婳隔着人群与张启山对上视线,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西五个冲到他面前,隔断了二人的视线,
“这哪来的一群疯子!”白苻婳低声咒骂一声,眉头紧皱着,刚要站起身,就被人揽过胳膊,搂在怀里,
一个盘子猛地从她身后飞出,“啪”,一个黑衣人便倒在她面前,
“待着别动。~k?a¢n?s!h.u·h?o^u-.~c`o,m′?k!a^n+s!h`u~d·i/.·c¢o?m′”
耳旁传来霍锦溪的声音,
只见她身形一晃,便冲了出去,侧身一个回旋踢,就将正欲起身的黑衣人踹了出去,
一旁的霍三姨也没闲着,猛地拽住一个靠近的杀手的胳膊,用力一扭,凭借巧劲将那杀手整个人甩了出去,撞倒了后面好几个同伙。
她与霍锦惜相互配合,一时间让那些人近不了我们的身。
戏台上的二月红被这无端打断唱戏的事儿惹得满眼怒火,似乎是看出来什么,
他水袖一甩,整个人轻盈地从台上跃下,来到张启山面前,替他挡下了一击,
坐在轮椅上的半截李眉头紧皱,双手紧握着轮椅扶手,作势就要冲上去,可还没等他探出身子,脖颈处突然被撒上了几滴水,
他扭头看过去,就见白苻婳半眯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能站起来吗,就要去打架,现在还用不着你。”
“好,好。”
半截李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抹去脖颈处的水,
紧接着白苻婳的眼神一转,落在蠢蠢欲动的谢九和吴老狗身上,
“不想被一锅端就在这待着,别上去添乱。”
“哈哈,好。”
吴老狗这次出门没有抱着三寸丁,只能挠挠自己的额头,
现在的局势己经明了,那群黑衣人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但让谢九疑惑的是他们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冲进这督军府,
像是想到什么,他的眸子半眯起来,沉声说着,
“咱们动了他的利益。”
两个没头没尾的词,桌上的人却是迅速地明白他的指向,
“哪有啊,他不是还没事端咱两个盘口,收点钱吗?”
吴老狗歪着脑袋,疑惑地说着,
“你们看那群黑衣人的手法熟不熟悉。”
半截李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黑衣人,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呀,老熟人呢。”
白苻婳眼前一亮,惊喜的说着,
“他们还有胆子在督军府行凶呢。”
看着那熟悉的动作,这赫然就是血尸堂的手法,
“怕是有人给开了后门。”
谢九“啧”了一声,看着那群黑衣人狼狈的身影摇摇头,
“没事,没事,一会就能收工了。”
白苻婳揉了一下脖子,回过身,悠闲地说着,
“这得多看走眼,才能请他们来。”
“也是。”
没多久,半截李就感觉没意思,便扭过身子,不再关注那边,
黑衣人虽然数量多,但很快就在几人的围攻下落了下风,
霍锦溪将面前的黑衣人踹翻在地后,抽空朝着那张八仙桌看了眼,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原本还面露紧张的众人,此时正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没一个关注这边的,
【婳婳,快看周怀瑾!】
闻言,白苻婳猛地抬头看去,只见周怀瑾黑着脸,手慢慢地从腰间伸出,
掏出了手枪,举在空中,枪口首首地对着张启山,
“哎呀妈呀,忘了他还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