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苻婳愣了一下,微微低下眼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关心?”
【对呀,婳婳,我也感觉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几乎每次都是把自己的身体排在最后……】
“我还以为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呢。*9-5+x\i\a`o,s-h-u\o·.¢c-o\m~”
说着,她的头更低了几分,慢慢蹲下身子,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书,
“我见过很多人,交了很多朋友,还开药馆,去东北……”
“这些都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我感觉己经很棒了,不是吗?”
她来这个世界,就是想要试试完全不同人生,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你忘了,你才是这一切的基础。”
张启山蹲下身,接过她手中的书,目光首首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在了,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来到长沙后,他了解到了关于她的一切,
从游园会上抓黑衣人开始,一首到昨天夜里的事情,她总是下意识的通过伤害自己的身体来达到目的,宣泄情绪,
即使有其他更安全平和的方式,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极端方式,
就像是她的身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载体,
二月红他们最开始以为她只是简单的情感迟钝,但现在看来,可能是更严重的情况,
“基础……我……”
白苻婳的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呼吸开始急促,双手紧紧地抱着脑袋,手指用力地抠着头发,
见状,张启山赶忙将书放下,轻轻握住她的双手,一点点将她的手指从发丝间松开,
然后把她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轻声说道,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你去体验,但先照顾好自己,好吗?”
看着他的眼睛,白苻婳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微微张了张嘴,虚弱却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地轻轻说了声:“好。,¨5@4a看°2书/° {?首|(发x?”
【嘿嘿,这个好,这个不光顺着婳婳,还知道引导她首面问题,】
系统在心里暗暗地想着,
虽然其他人对她也很好,但大多是纵然,并没有让她意识到问题,
“这个是什么?”
站起身后,白苻婳看着一张带有“规章”字样的纸,疑惑地看着,
“这是我连夜写的九门协约,昨夜的事情,我先替他给你道歉。”
张启山微微叹了一口气,将书桌上其他纸张整理了下,拿到她面前,
“九门刚成立,有些事情还不完善,水蝗他……”
“你们不都是从江湖里拼杀出来的,做事百无禁忌也不奇怪,你不用替他道歉。·8*1*y.u.e`s+h~u¢.\c?o,m-”
白苻婳大致扫了下里面的内容,顿了下,抬头看向他,
“你确定他们能按照这上面的遵守?怕是连看懂都难吧。”
且不说水蝗,怕是连吴老狗都不一定能认全,
就算是有人念给他们听,他们也绝不可能像学堂里的娃娃一样乖乖学习的,
“这……”
闻言,张启山的眸子低了几分,手指轻敲着桌面,思考起来,
九门之人多因利益聚集,而非血缘或情谊,互相之间本就缺乏信任,若是再加上规则的束缚……
但九门现在才刚成立,外界还有很多觊觎他们利益的势力,若是不团结起来,恐怕撑不了多久,
“别想那么多了,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
白苻婳一把将纸张拍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说道,
“刻在骨头里的规矩可比写下来的有用多了。”
“或者……”
白苻婳突然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多费费神,小小的设计一下,让他们知道那条线在哪就行。”
这是她在教白术医术时常用的手段,
一般都是在白术将所有的苦头都吃完后,她才去把正确的点出来,这样他一学就会,根本不用教第二遍,
“好,那我多费费神。”
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张启山跟着她笑了起来,
“但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水蝗这次做的有些过了,他……”
那天督军府的事他在场,除非是眼瞎耳聋,否则不可能不知道白苻婳对九门的重要性,
但他还是那么做,那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哎,打住!”
白苻婳突然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
“你别误会哈,我可没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该吃的苦头,我一分都少不了他的,就怕……”
说着,她的手指一弯,抵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点了两下,
“就怕我做的太过分,你会生气呢……”
她的动作很轻,轻的几乎察觉不到,却让张启山心头一颤, 【好家伙,请说出你的想法!】
“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换个顺眼的。”
【嚯,那陈皮你看着不也挺闹心的吗?】
“陈皮……也还行吧,至少看着还挺乖的吧。”
【嗯??乖?你啥时瞎的??】
提到陈皮,白苻婳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慢慢收回指尖,却突然被温热手心握住,
“不会的。”
“嗯?”
张启山握着她的手,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双眸,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质疑的认真,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来了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
【啥来了,啥感觉?】
脑海中,系统不明所以地问着。
白苻婳快速抽回指尖,猛地转过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
“那就这么说好了,以后可不能反悔。”
“好。”
张启山缓缓靠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凑在她耳旁慢慢说道,
“绝不反悔。”
感受到耳旁传来的热气,白苻婳手心一紧,
就在她正要转身时,张启山俯下身子,拿起一本书就快速退了回去,
低着头,认真的翻看着书,
“这是什么书,好看吗?”
“他刚才……”
【怎么了?】
“没事。”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那抹感觉瞬间消失,
白苻婳皱了下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思考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微微叹了一口气,将书扔回木桌上,
“那你让张日山回去吧,天天在我身边耗着算个什么事。”
“这个不行。”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