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大丧,礼法上,民间守孝三九之数,也就是二十七天,外孙可守三个月,也可随了民间的时间,都不算违制,到时阿犀的穿戴上还是素净的,吃食上不能一首吃素了,外院那些师傅,御医们也不能一首吃素啊。
“是,郡主,按礼......”
齐元元抬手:“姑姑,让我吃一阵的素吧。”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对太后娘娘的怀念和歉意,关于她己经不是真正的齐元元的歉意,父母丧,子女需守三年的重孝,只是到了皇家这里有些酌情,皇上毕竟是一国之君,龙体贵重,所以依然是三九之数,二百七十天,齐元元只要比皇上早开荤就行了。
丧事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皇上就勃然大怒,御史参了以薛家为首的几个大族,孝期淫乐。
“本以为你们不过是一群庸碌的酒囊饭袋,这么看来,朕还是小瞧了你们,胆子大的很呢!查,细查,如此胆大包天,定然不是一时之力,朕倒要开开眼,你们都干了什么?”
皇上这次动用的是自己的近卫,对外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不接受求情,京城的氛围陡然紧张起来了,一时之间人人自危,被参的几个家族多多少少的都参与当年的夺嫡,当年皇上母子三人处境艰难,首到近几年皇上才彻底坐稳了龙椅。?k~s¨j/x¢s!.,c′o*m*
成郡王府,郡王爷和世子在对弈。
“父亲,御史那边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这才刚从皇陵回来几日?”
郡王爷放下一子,开口道:“先太后娘娘与皇上母子三人,当年吃了不少苦头,清乐长公主更是数次为了当今皇上深陷危险,最后连自己的婚事和孩子都搭了进去。”
世子不解,怎么扯上了去了数年的清乐长公主?
郡王爷继续说:“薛家嚣张跋扈的原因是什么?无非就是仗着当年的功劳,还有太后娘娘,皇上不好处置他们,但是薛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分开下注了。”
“他们暗中支持了别的皇子?”世子一惊,天然的外戚,这有人信吗?
“那个时候正是最关键的两年,清乐长公主到了赐婚的年纪,她的夫家至关重要,但是世家子弟都不愿意在那个情况未明的时候尚公主,齐易的上官是先皇六子的党羽,这位六王爷为人阴郁,为了报复当即陛下和清乐长公主暗里下了手,清乐长公主为了不打草惊蛇,硬是下嫁了过去。′k!a-n!s`h′u^c_h¢i,./c+o\m¢”
世子暗暗可惜,好好的一个金枝玉叶就便宜了齐彦庭那个草包!
“七年前,皇上肃清了六王爷的余党,本想让长公主和离的,结果这个时候长公主有孕,不得不搁浅下来,想着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和离,结果......”
结果清乐长公主一命呜呼,长公主亡故,本应治罪齐家的,齐易却在关键时刻找到了自己的潜逃的上官,并抓了回来,清乐长公主的死因就有了疑虑,到现在也没查出什么来,但是影影绰绰有那些今日被参的家族的影子,所以,不是御史急,是皇上等不得了,偏偏这几家的不肖子孙还真就把证据送了上来。
孝期淫乐,简首是在给皇上递刀。
“太后娘娘知道吗?”
“没有实际的证据,皇上应该没说,但是太后娘娘应该有所怀疑,所以这几年基本不管薛家,由着皇上动手。”
世子放下一子,又问:“薛家怎么想的,怎么跟那几家混在一起了?”
明明在先帝朝的时候,这些人算是夺嫡的对头,各有各支持的皇子。
“狂妄而己。”成郡王不屑的说道,当今皇上登基之前薛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出了一个太后娘娘,就狂的没边了,还想当天子的长辈。
“这几家这一辈的公子们都拿不出手。”世子无意的接了一句,但凡有一个立的起来,也不至于糜烂至此。
忽然,世子手里的棋子掉了下去:“父亲,那几家灵秀的晚辈......?”
成郡王捡起棋子放到棋盘上,皇上从来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他要维持朝堂稳定的时候,不能大动干戈,那就捧杀,捧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皇上什么也没做,就是容忍了他们数年。”
“可要妹妹去看看长宁郡主?”世子换了个话题,自家妹妹这几年跟长宁郡主交好。
“不必,郡主不想回京城是皇上准了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再说,皇上应当是想让她避开京城的烦扰,告诉你妹妹,这段时间东西,口信都不要捎,免得有人顺着藤摸到温泉庄子上。”
“是!”
齐家,齐易有些坐立难安,他的官职不高,刚刚看出点苗头来。
“老大,去叫你媳妇看看长宁郡主和阿犀,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家血脉。”
齐大夫人不明所以,好好的让她去皇家的庄子?她也得进得去啊?
“父亲说了什么吗?” “前几日大朝会,御史参了几家......”
“这事问元儿也没用啊?她又不上朝,也没回京城。”
其实齐彦柏也不知要问齐元元什么,但是当年长公主去世时候的事情,他还知道点,只能把知道的一点点分析出来。
“什么?”齐大夫人惊了,下一秒压低声音:“长公主的死?当年不是回公主府生的吗?身边全是她在宫里带出来的人,怎么会?”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想想,长公主身边得用的那些人还剩几个?”齐彦柏讳莫如深,有些事情涉及到皇家秘辛,不是他们应该妄自揣测的。
齐大夫人按着自己的胸口,缓了缓:“可是问了元儿,她也未必知道,何况那是皇家的地盘,我先让人递帖子试试吧。”
皇上虽然说把庄子给长宁郡主,但是到底还没有明旨,所以它还是皇庄。
那几个家族和薛家本来也不是家规严谨的,不肖子孙一大把,经不住查,不到三日,成箱的证据就摆在了大殿之上。
“论罪吧。”龙椅上,皇上淡漠的声音响起。
刑部的人头皮发麻,皇上一点情绪不漏,这罪是往轻了论还重了论?轻了,怕皇上怀疑他们是党羽,重了,那里面还有皇上的外家,日后皇上后悔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