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啊,姑姑的教导都忘了是不是?”香果是领头的大丫鬟,闻言训斥道:“郡主什么身份,难道还让郡主跟人争执?”
“就是,郡主给她留着脸呢,要不然以她的身份都没资格跟郡主说话。”拂柳手里收拾着大氅,嘴里接话道。
“主子身份高,有些事情不必说太多,表明个态度就行,她们能听的懂,就算想装不懂,现实也会让她懂,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必浪费口舌去争执,没得降了主子的身份。”香果淡然说道,主子想教导一下她,那她们这些下人就代主子多说几句,若不然,她们也没必要浪费口舌。
内室的齐元元坐在软榻上,由香草伺候着换上室内的软底鞋:“上次说二姐姐的夫家是什么身份?”
“礼部书吏的嫡次子,也算门当户对了。”康姑姑回道。/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那她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齐元元倒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单纯的好奇。
“听说,是嫁妆出了问题,齐家的规矩,嫡女出嫁,公中就给拨三百两银子,庶女二百两,都靠母亲补贴,二爷却吵闹着让二夫人拿出私房贴补妾室庶子,二夫人的嫁妆本就不丰,还要留一些给儿子,二小姐的嫁妆就不太好看了。”
“三百两够干什么的?打家具都不够吧。”齐元元诧异的说道,齐家在京为官多年,底子是薄了些,但齐易又不是什么清官,家里先后有长公主和郡主,礼也没少收,庄子铺子的都有,真不至于出不起孙女的嫁妆。
康姑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不舍得出呗。
齐元元也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顺口说一句,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不同的,齐明心父母俱在,长辈齐全,还是嫡女,这日子过的也是憋屈,难怪性子越发的别扭尖酸了。
“郡主若是同情她,添妆的时候多给些就是了。”季嬷嬷不甚在意的说道。
“算了,就按照定好的给吧。”齐元元摆摆手,她和齐明心关系也没多好,当年齐明月出嫁的时候给的就是她们买不到的御制的东西,没必要到了齐明心这就改了规矩,再说也没有堂姐出嫁,堂妹贴补嫁妆的道理。&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对了,徐家这次送的礼有点重。”康姑姑说道,她们早就在齐家的各个方面收买了人,还有三房薛氏的通风报信,几乎可以说对齐家了如指掌。
“徐家?徐勉?”齐元元思索片刻没有说话。
康姑姑温和的说道:“倒也不妨事,给长辈送重一些的寿礼只是一个态度而己。”
他既然对郡主有意,想表现的与旁人不同倒也正常,也坏不了郡主的名声,毕竟又不是跟郡主私相授受,就算是单独送礼给郡主,只要走了正常的途径,入了账册的,就没什么!
“嗯,随他吧,看着齐家,莫要让他们会错意。”齐元元提醒道,二房的齐明意身子骨虽然不好,但是出落的花容月貌,还带着几分病弱的娇怯,这一年齐家人频繁让她出现在各种不应该出现的场合,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若是别家的人,齐元元倒乐的考验一下徐勉,但是顶着她堂妹的名头就让人恶心了。
“就西姑娘那身子骨,真的进了高门大户做妾,还有几年活头?她们也下得去手?”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美貌且没靠山的庶女能攀附权贵,也算她有利用价值,很多嫡母都这么做,只不过没齐家这么露骨罢了。
齐明意从出生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也不知道她姨娘知道自己以命相博保下的女儿,最后依然被待价而沽是什么心情。
给齐家老太太祝了寿,齐元元在齐家最后一个行程是见薛氏。
“怎么没把小弟带过来?”齐元元好奇的问道。
薛氏很有分寸,不会让自己所生的儿子过分攀附,但也是每次见她的时候都带过来。
“他啊,前两日下雪的时候贪玩,得了风寒,就没带他过来,我过来的时候还闹呢,想见阿犀哥哥。”薛氏带着满足的笑意,觉得命运待自己不薄。
阿犀抿着小嘴乐道:“姨母,弟弟吃药了吗?可要请御医看看?”
齐元元端起茶杯掩饰着嘴角的笑意,阿犀的小心思,他不排斥弟弟叫他哥哥,但弟弟叫自己姐姐的时候,阿犀就吃醋。
“不用,就是一次小风寒,都快好了。”
薛氏说了一些齐家的事,又问了徐家的寿礼,郡主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重?
“无妨,前几日,在乐欣郡主那里赏梅,遇到了这位徐公子。”
闻歌知雅意,薛氏了然的点点头,徐家的门庭可比齐家高多了,看来是奔着长宁郡主来的:“可要姨母帮忙打听打听?市井小民有市井小民的渠道,也许能给你提供不同的方向呢!”
齐元元沉吟,看向康姑姑。
“先谢过三夫人,只是要小心,毕竟刚露出一些意思,上头还不知道呢。”康姑姑觉得也好,多一个方向参考。
“放心。”薛氏能帮上忙可高兴了。
接下来,在过年之前,只要是齐元元出现的场合,一定能遇到徐勉,偶尔还能遇到秦铭衍,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视充满了火药味。
但是也都知道关键是齐元元的态度,她当然站在徐勉这面,本来只是有点苗头,在秦铭衍的折腾下,两人越走越近。
过完年之后,一次踏青,徐勉找到机会跟她说了几句话。
“我跟母亲说过了,只是母亲说,你的婚事需要皇家赐婚,这样我家反倒不好先提了。”
齐元元皱皱眉,觉得这话听着不太舒服,徐家又不是没有能面圣的官员。
“不急,皇上说我十八岁之后再考虑。”齐元元的声音冷淡了两分,她对徐勉确实有好感,但要说多深的感情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