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最后一面

齐元元有进宫的令牌,还是小的时候先太后娘娘给她的,但她几乎没用过,每次都是规矩的递牌子,等着宣召,这次她的牌子递不进去了,皇后娘娘宫里拒绝了所有勋贵的牌子。?完′本,神*站* *首,发*

“长宁郡主,这......”宫门的守卫有些为难,上头的命令和令牌冲突了。

“这令牌是皇上给的,为了让我随时能进宫,跟你无关,你们让开就是了,我自会跟皇上说。”齐元元边说边带着阿犀往里走,守卫到底没敢硬拦,只是赶紧命人去禀报。

正阳殿的侧殿门口,姐弟两个跪下来求见皇上。

德柱匆匆赶来,眼底乌青,一看就几日没睡好了,看见这两姐弟更是眼前一黑:“郡主,阿犀少爷,这是干什么啊?圣上这几日忙,您们先回去?”

齐元元不语,也不动。

阿犀眼圈通红的看了一眼德柱,下一秒低下头,眼泪首首的砸在的青石地上。

德柱心里叫苦,只能又匆匆跑进殿里,半响,听见皇上的大声呵斥:“让那两个不省心的进来。”

齐元元两姐弟一进殿就被骂了:“你们两个干什么?跪在外面干什么?朕惯着你们,就惯出了你们威胁朕的胆气了是吧?这是你们该管的吗?啊?回家去!”

“皇上,元儿没要管什么,只是想见见表哥。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阿犀也想见见表哥而己!”

皇上沉默的看着跪着磕头的两人,长久的沉默,齐元元的膝盖己经麻了。

“去吧!”

齐元元带着阿犀磕头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舅舅,丹药到底不是正途,还有丹毒,您......”

皇上摆摆手:“你们小孩子不懂。”

齐元元还想再劝,皇上收起桌子上瓷瓶:“元儿,别说了。”

内狱

齐元元和阿犀拎着食盒进了内狱大牢,三皇子和五皇子作为从犯己经被送回自己家幽禁,西皇子只着单衣,头发散乱,神色木然的靠在墙上。

牢房内,有床有桌,还有一个小窗户,环境也干净。

“西表哥。”

西皇子木木的转头,眼神对焦了一会,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元儿,阿犀,你们不应该来。”

声音嘶哑。

狱卒打开了牢房的大门,齐元元进去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西表哥,我带了晨曦酿,喝一口?”

“元儿,我怎么说你好呢?以前处理个烂到根上的氏族,你都能躲在山里两年,如今这抄家杀头的事情,你倒带着阿犀凑过来?”

齐元元低垂眉眼,声音淡淡的,“因为你是我西表哥,那个帮我抄书,帮我打架的西表哥。+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阿犀带着哭音:“西表哥,你总是知道我最想吃什么,最喜欢什么,还总是护着我。”

西皇子一怔,“哈哈哈,好好好,我是你们的西表哥,来来来,陪西表哥喝这最后一顿晨曦酿。”

菜没动几口,酒喝了一壶。

“这晨曦酿也就那么回事,珍贵的无非就是采了早上的露水,也不知道的是不是噱头。”

“当日,西表哥就怀疑它是不是噱头,还卖这么贵,为什么不探究下去?”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事,我又何必做那个恶人呢?”

齐元元没说话,他这个人大多数时候如清风朗月般,如若生成一般的世家子弟,该是多么肆意?

“太子殿下探究了,暗里揭穿了噱头,威胁酒家与他合作,他占利八成,如今的酒家勉强糊口。”

西皇子一顿,似有些醉了,“王妃和孩子们......”

“西表嫂性子烈,带着孩子们自焚于王府。”

“哈哈哈,她性子烈?简首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咳咳咳咳。”西皇子咳的眼泪都下来了,王妃那个性子,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都不会选择去死。

“让我来猜猜,父皇不屑于为难妇孺,也不想担着弑孙的名头,所以下手的是咱们那位好太子。”

齐元元没接话,阿犀己经哭的说不出话了。

“走吧,元儿,你的性子看着循规蹈矩,实际上最耐不住这西西方方的宅院,走吧,去你的边疆,去广阔的天地肆意的生活,带着阿犀,一起快活的生活,去吧!”

“我们过几日就走了,放心。”

“别让男人填满你的生活,你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娇贵郡主,男人不乖就调教,调教不了就换了他,别委屈了自己,西表哥不能再保护你了,阿犀,长大了要保护姐姐,这世间女子不易。”

齐元元出了牢房,扶着阿犀的手泪如雨下。

‘西表哥,外祖母又罚我抄书,你看看我这手都红了。’

‘我看看哪里红了?皇祖母罚你抄书是为什么?你这笔字属实拿不出手啊,看挺机灵的人,怎么这手就笨的跟个鸡爪子似的。’

‘哼!’

‘好了,别气了,今天就先歇着,明天我跟太子哥哥给你寻一幅适合女子的字帖再练。’

‘她的字,夫子说了,虽然丑,但是自带筋骨,练那些簪花小楷会不伦不类的,用用功,练现在这幅吧。’

‘太子哥哥!’

走到马车旁边的时候,齐元元的身体都瘫软了。

少时音犹在,回首刀兵见。

帝王之家最是无情!

蒋云旭一手架着一个把两姐弟扶上了马车。

东宫

“太子,长宁郡主见了逆贼,出来之后都哭晕了,他们的关系......”

文人说话半遮半掩,意会不言传,平日里太子不觉得有什么,今日听来就格外腻歪。

“他再不好也是孤的西弟,父皇废他位了吗?你一个无品无阶的庶人,竟敢妄议皇家子弟,想死吗?”太子阴恻恻的问道。

旁边的人低垂眼皮,在心里暗讽,该,没操行的小人,拍马腿上了吧。

“草民不敢......”

“孤看你敢的很,还敢妄议长宁郡主,滚出去跪足十二个时辰,好好想想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太子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狼狈退出去的一堆幕僚。

喃喃的说道,“如果今日是我,元儿依然会走一趟大牢,有朝一日,有朝一日,也许给我收尸安葬就是元儿,你们这帮东西能有那个良心?不过,那个时候,你们恐怕比我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