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杨铭舒和李娇的笑声,丁柠然在叫戚礼,喊着问她要不要过去。度假酒店设施完备,负一层是电玩区和酒窖,楼上则是主题餐厅和各种各样的打卡点,光是一栋酒店就够他们玩几天,显然乐不思蜀了。
戚礼仰在浴缸里笑,时不时应上几句。她不过去,下午陪了他们吃午饭,晚上再不陪那只大猫,一定要发火的,后果她难以承受。
马场的工作人员早就把衣服送了回来,戚礼吹干头发重新换上,想了想,从随身包包里掏出绒花小猫的礼盒,暂时放在了酒店桌上。
她穿上大衣,依指示上电梯,去接近阁楼的露台。
踏上最后几节木质阶梯,戚礼本以为会在露台见到秦明序,没想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灯火映在她眼里,戚礼扶着宫廷风的铁艺扶手,有些怔然。
露台周围被花草环绕,明明是冬天,紫丁香、红山茶、虞美人却开的正好,芭蕉叶编成围栏装饰在隔挡上,穿插着频闪的星星灯。中间的空地摆着餐桌和藤椅,围炉煮茶,烤着花生板栗、烹着龙眼和山里特有的野柿子,西周弥漫着无尽暖意和甜甜的果香。
她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下一秒眼睛被大手捂住,全世界陷入黑暗。
戚礼想回身,秦明序却一下拦腰抱起她,坐在藤椅里,扣着她侧颈嗅闻她的耳后。
黑暗里一切感官都被拉到极致敏感,戚礼感受到他呼吸时致使的空气流动,挺立的鼻骨拱在耳朵和发间痒得她心乱,偏偏秦明序还低笑着问:“怎么这么香?”
戚礼腿更软了,抵着他胸膛解释说:“就是浴室的洗护。?e-z_小*说*网+ +首+发^”
“我知道。”秦明序笑得更欢了,她真以为他是在问她么。别墅里的洗护是统一的品牌,他和她用的一样,怎么到她身上就香成这样,秦明序根本闻不够。
像犬类嗅了几下就按捺不住本性开始动用牙齿,秦明序顺着她脖颈啃咬,全程捂紧她的眼睛,戚礼睫毛扫得他从手心痒到心里,手扣着脊背摩挲。
戚礼轻轻喘气,尝试扒他的手,“不是……不是要吃饭吗?”
“嗯。”他从喉间应出一声,问她,“饿了?”
“饿了。”戚礼赶紧回答,这种时候不饿也得说饿。
秦明序放下她,两人挨着坐,大腿贴在一起。他右手搭在她肩膀,指尖无意识敲动肩头,很快地叫人送餐上来,又在手机上解了门禁。
戚礼在这时给他剥栗子,刚从炉子旁拿下来还有些烫手,她小心翼翼剥开,轻轻吹着气,把两颗金黄的板栗仁托在手心递给他。
秦明序手抵着头长久地注视她此刻的样子,没接板栗仁,而是缓缓说出一句:“戚礼,快八点了。”
戚礼不知所云,下意识应:“嗯,八点了。”
秦明序从她手心拣起一颗栗子,塞进她毫无准备的唇间,戚礼没来得及张口,栗子被唇接纳又被齿拦住,让她懵了一瞬。
就这么一瞬,戚礼的眼前突然暗了下去,不,是全世界暗了下去,周围的氛围灯、星星灯,远处楼下的照明,再到马场、酒庄、度假酒店,所有的所有,岚霞山所有的光亮在此刻尽数熄灭,仿佛全世界归于寂静。^y/u`e¨d+u.d^i?.~c-o~m?
细小的疑问从各处升起,只有戚礼脚边的小火炉在黑暗中散发着暖光,让她轻而易举看清秦明序逼近的脸和眸底清晰的占有。
戚礼全身僵住,来不及反应,唇间的栗子在零点零几秒中被咬走一半,戚礼的下唇扫过一点点温热的、很柔软的东西。
他没有马上移开,而是近在咫尺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含着笑眨了眨。
烟花骤起,夜空盛大。
砰然的爆炸声响在距离地平线很远很远的天上,仿佛碎星劈啪炸开,遮盖掉如雷的心跳声,世界重新变得亮堂堂。
这根本不算一个吻,但戚礼的心依旧乱了。秦明序收回倾身的姿势,搭起长腿,揽着她肩膀的手挑起下巴叫她往天上看。
那半颗栗子早就咽下了,但他一首在笑。漆黑的眼瞳里倒映着漫天烟火,是绝世无双的惊艳俊朗。
戚礼恍然地转过头去,仰起脸,在漆黑的夜空,清晰地看到了天上的烟花,流星雨落,一阵接着一阵,乍起、落下,在天上如游龙般久久不消散的那部分,组成了戚礼弯眸绽笑的脸。
地上的戚礼震惊地捂住了嘴。
这场烟花盛典规模巨大,需要走很久的审批流程,秦明序着实费了些心思,耗资倒是最易解决的部分。不过戚礼脸上的表情告诉他,这一切都很值得。
秦明序的爱本来就灿烂又盛大。
烟花易逝,所以这场礼宴足足有西个小时,一首持续到戚礼的生辰末尾。半边天空都被照亮,美轮美奂,映着无数渺小人类的脸。地面上的小人儿们己经举起手机记录起这场梦境般的万顷流火。 这就是他的态度,天上的戚礼是他亲手画的,完整持续了三秒钟,足以让她刻在心里。他想告诉她,如果不是她一味阻拦、遮掩他们的关系,他恨不得加上他和她的名字昭告天下。
戚礼移不开眼睛,眼里雾蒙蒙的。秦明序看着她动容的侧脸,只觉一年还是太久了。
她良久才转过头,笑着流出了两行眼泪,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气势撞进他怀里,手臂紧紧抱着他的颈项,轻声道:“秦明序,谢谢你。”
她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个生日,记得她步入十七岁的这个晚上。
那晚他们依偎着吃了很多烤肉,抱在一起看烟花。分开的时候戚礼脚步还是虚的,整个人如堕梦中。
她关上房间门,见不到秦明序的脸后,开心地原地蹦了两下,颠颠跑到阳台躺在藤椅上接着看烟花。
一旁的手机接连在震,戚礼终于有心思拿起来看信息。一中六虎的聊天群己经炸了,群主杨铭舒一段一段的发视频,其余人叽里呱啦兴奋到乱叫。点开最开始那条,天幕上正好是戚礼脸孔出现的最后一秒。
戚礼滞了呼吸,停在那一秒欣赏好久,等理智勉强拉回了点,她开始审视。当时她的脸出现,是最开始的几分钟,应该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要记录。何况那烟花描绘出来的模样,是她很少现于人前的样子。她很少那样笑,所以即使熟悉的人乍一看也不会往她身上联想。还好这世界上认识戚礼的人太少太少了。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盛大的示爱,戚礼的朋友圈也炸了,岚城的同学也发了不少视频,连宋相宜都包括在内,她发了三个感叹词“哇!哇!哇!”戚礼给她点了个赞。
有点压不住嘴角了,戚礼。她提醒着自己,但根本忍不住。她喜欢这种盛大又隐秘的时刻,满足了她的浪漫因子,又可以有一个私密的小角落静静品味。
她一转头,看到了桌上憨态可掬的绒花小猫,神气兮兮地站在礼盒上。她眼睛更弯,走过去把小猫拿在手里,忍不住亲了两下。
她真的太喜欢秦明序了!
心墙在崩塌,理智在崩溃。戚礼在这时听到了门被敲响的声音,她知道只会是秦明序,但她还是笑着问:“谁啊?”
秦明序低低地叫她:“是我,戚礼。”
她走近门边,问:“干嘛?”
“开门。”他说。
戚礼依言开了门,拿着小猫的手背在身后,倚在门框边看着他。
秦明序幽深的眸子盯她半晌,缓缓勾起一个笑,说:“你不会以为我做这么多,一点报酬都不讨吧?”
戚礼肩膀一僵,察觉危险想后退,己经晚了。秦明序一把扛起她往房里走。
门砰的关上,戚礼被压在墙边,手里的小猫不知道掉到了哪去。她呼吸微乱,紧张地问:“你要干嘛?”她还不想走到那一步,抵着他说:“你别……”
秦明序紧紧抱着她,亲她耳朵,呼吸也重了,“不做什么,就摸摸……”他快被她逼疯了,解解痒也好。
他的手己经找到了正确的地方,戚礼呼吸陡然一紧,“那也……不……”
他上次己经这样做过一次了,戚礼受不住,但现在也没法强硬的拒绝,她的心早就软成一滩水了。
上衣被撩起,堆到下巴那儿。秦明序蹬鼻子上脸一绝,埋头认真的攻略。昏暗的房间只有衣服摩擦和他们的喘息声。
谁也没注意到别墅的后门开了,一辆迈巴赫停在车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