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微电子实验楼的灯光在凌晨三点依然亮着。
周振威教授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份芯片架构设计图，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密密麻麻的电路图，那些精妙绝伦的设计让他这个研究了二十多年微电子的老教授都感到窒息。
“这……这怎么可能……”
周教授猛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他嘴里念念有词，骂得有点小难听。
末了，他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灌了一大口浓茶，却因为手抖洒在了白大褂上。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李昊之前发来的五份芯片架构设计。
“玄鸟”——面向移动端的高效能处理器架构；
“应龙”——服务器级高性能计算架构；
“白泽”——低功耗物联网专用架构；
“麒麟”——通用型平衡架构；
“鲲鹏”——超算专用并行架构。
每一种架构都附带了详尽的技术文档。
从指令集到流水线设计，从缓存策略到功耗管理，无一不是超越当前业界水平的设计。
周教授突然扑回电脑前，疯狂滚动鼠标滚轮，停在了“玄鸟”架构的缓存设计部分。
“三级缓存共享总线……动态预测预取……这延迟控制……”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无声的喃喃自语。
作为参与过“龙芯”项目的老专家，他太清楚这些设计的价值了。
这种架构如果实现，性能至少是Arm11的十倍，而功耗只有五分之一！
周教授颤抖着手摸向电话，却在碰到听筒的瞬间缩了回来。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十五分。
这个点打电话实在太失礼了。
但仅仅犹豫了三秒，他还是拨通了李昊的号码。
“喂，周教授？”电话那头，李昊的声音清醒得不像半夜被吵醒的人。
“李昊！你发给我的那些架构是谁设计的？”周教授开门见山。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是军方研究所得到了什么突破？还是中科院有了新成果？”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是我自己设计的。”
“胡闹！”周教授突然提高了嗓门，“你知道设计一个全新架构需要多少积累吗？就算是我带的研究生，没有五年以上的专业训练连现有架构都吃不透！更别说独立设计了……”
“周教授。”李昊平静地打断他，“您看到文档第17页的缓存一致性协议了吗？”
“那个‘mesi-t扩展是我独创的，可以解决多核处理器在……”
周教授猛地操作鼠标，快速翻到指定页面，“你说这是你独创的？这……这确实没见过……”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因为李昊正在电话里详细解释这个协议的设计原理，每一个技术细节都精准得令人发指。
“……所以通过引入临时态标记，我们可以将共享总线的冲突减少40%以上。”李昊说完最后一个技术点，电话两端同时陷入了沉默。
周教授盯着屏幕上那个精巧的状态转换图，突然觉得自己的二十年学术生涯像个笑话。
这个设计完美得不像人类能想出来的，但它现在就摆在眼前。
“李、李昊……”周教授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什么时候学的微电子？”
“有几年了吧。”李昊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早餐吃什么，“看了些论文和教材，觉得挺有意思的。”
“教、教材？”周教授差点咬到舌头。
什么教材能教出这种水平？
mit的博士课程都没这么夸张！
“对了，周教授。”李昊突然转换话题，“我还开发了一款edA软件，叫‘伏羲。这些架构都是用这个软件设计的。”
周教授手一抖，保温杯“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
“你再说一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edA软件？！”
“是的！”李昊的声音依然平静，“支持从rtL到gdsii的全流程设计，内置物理验证和时序分析工具，最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句让周教授直接瘫坐在椅子上的话：
“它不需要流片验证，软件模拟结果和实际芯片性能误差不超过3%。”
周教授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业内人士，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芯片设计周期将从现在的数月缩短到数周，研发成本直降90%以上！
“你……”周教授深吸一口气，“你现在能来微电子实验室一趟吗？立刻！马上！”
二十分钟后，李昊抱着笔记本电脑出现在微电子实验室门口。
周教授像一把将他拽了进去，反手锁上了实验室的门。
“演示给我看！”周教授指着实验室里最高配的工作站，“就用这台机器！”
李昊笑了笑，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不用，我的笔记本就行。”
接下来的三小时，周教授经历了他学术生涯中最震撼的一堂课。
李昊用“伏羲”edA现场设计了一个简单的risC-v处理器核，从指令集定义到版图生成只用了不到两小时。
当软件弹出“验证通过，可直流量产”的提示时，周教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仿真结果可靠吗？”周教授指着时序分析报告上的数据。
李昊点点头：“误差不会超过3%。实际上……”
他打开一个隐藏文件夹：“我已经用这个软件设计了一款手机处理器，就是昊天t1里的盘古x1。”
周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掌握的技术，足以颠覆整个半导体产业！
“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技术？”周教授的声音有些发抖。
“架构专利免费授权给国内企业使用。”李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国外企业想用，就得按Arm的授权费标准付钱，并且每款终端产品都收取其价格1%到2%的专利使用费。”
周教授倒吸一口凉气。
这招太狠了——等于是把西方企业惯用的手段反手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至于‘伏羲’edA软件。”李昊继续道，“我会加密后商业化销售，但国内高校和研究机构可以免费使用。”
周教授突然热泪盈眶。
他想起这些年国内芯片产业受的窝囊气，想起那些被专利壁垒挡住的创新，想起无数个在实验室通宵达旦却徒劳无功的夜晚......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用力拍着李昊的肩膀，“我明天就联系专利局的老同学，加急办理这些架构的专利申请！”
稍微停顿了一下，周教授忽然又问：“李昊，你该不会在研究咱们大夏自己的光刻机吧？”
李昊摇摇头：“当然不会！”
“啊？”周教授看他回答的如此干脆，难免有些失望。
李昊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掷地有声：“我要造的是光刻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