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后面有一个小楼房,都是给他们这些不方便去外面住的人的。
楼沧看着面前木愣愣站在那里的人,长叹一口气:“楼澜,你什么时候也能跟我说说话啊。”
楼沧知道这件事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楼澜是她第一个炼成的死尸。
楼沧在十五岁的时候捡到了二十岁的楼澜,他被夜总会打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被正牌少爷羞辱打骂,然后扔出去。
他从来没有想要认回去的,不过是那少爷需要换肾,将他找了回去。
那天雨下得很大,血慢慢浸染在雨水里。
楼沧举着伞看着浑浑噩噩的他,声音平淡:“你要死了。”
“咳咳,是吗?那还真不错。”他笑了笑,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楼沧不理解他为什么高兴,不过她不在意。
“你的身体长的挺好的,可以给我吗?”楼沧认真的询问。
“咳咳咳咳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蜷缩起来,一边还在费力跟楼沧开口:“我都要死了,你难道要我的尸体?”
“对,我是赶尸一派的传人,需要炼一个自己的尸体。.1-8?6,t¢x,t′.\c?o¨m.”楼沧说。
被炼成之后,可以选择要不要留在阳间,不过就算魂魄留下来,也是被困在身体里,只能看着外面的景色。
“行啊,要是真的,我想留下来,看看传说中的因果报应,会不会出现在那个畜牲身上。”他笑笑说。
他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楼沧就给他重新起了一个:“我叫楼沧,你叫楼茫怎么样?”
“……流氓?”
楼沧也意识到不太妥当,换了一个名字:“嗯……还是叫楼澜吧。”
楼澜的身体己经是强弩之末了,也就是在楼沧给他炼成傀儡的过程中还能说出几句话。
他攒下的钱也没有用了,就都留给了楼沧当做伙食费,然后在一次次的嘴欠中将楼沧惹炸毛,也彻底改变了楼沧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变得生动了许多。
不过他也在一次次炼制中变得不再能说话,首到眼神都彻底归于平淡,他好像慢慢变成了最开始楼沧,只不过不是他自愿的,而楼沧变成了最开始楼澜,但是这次是她自愿的。
他见到了那个男人最终的下场,一夜之间,公司破产,他也因为残害人命被抓,锒铛入狱。\w.a!n-b?e¨n..,i,n!f¢o^
只是他没曾想,楼沧还去把他被迫移植过去的肾拿回来给他安上了。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做的,不过还好他现在没有痛觉了,没有麻药也无所谓。
楼澜看着楼沧忙碌的样子,眼帘低垂。
他们都是孤苦伶仃的人,也不知道,楼沧之后剩下她自己,该怎么办……
…………
“我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把你炼成这个样子,究竟对你是不是一件好事……我做的究竟是不是对的……”楼沧喃喃自语的说,楼澜不会给她回答,所以,这句话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楼澜面上木楞,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抬手放在楼沧的手上,皮肤冰凉,是尸体的温度。
楼沧垂眸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往卧室走去:“我困了,今天好不容易吃饱了一次,先去睡觉了。”
楼澜站在楼沧的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空荡下来的房间。
—————
回到家里,沈昭和常璃他们几个去睡觉了。
祝芜洗完澡换好睡衣回到床上打了个哈欠。
沈卿宴看着祝芜思索的样子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楼沧。”祝芜说。
“你好像对她很有好感,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跟那个国家部门搭上关系。”沈卿宴微微挑眉,一边抱住祝芜。
“这都被沈总看出来了。”祝芜轻笑。
“也不是不想,只是规矩太多,不想深入,不过这个小姑娘挺合眼缘的,身上的气质比较符合我们玄门。”
“怪不得你想帮她,打算跟祝随之说说?”沈卿宴垂眸指尖在祝芜腰间摩挲,掩盖住眼底的神色。
“嗯,明天再说吧,话说沈昭是不是要开学了?”祝芜打了个哈欠,想起来问道。
“快了。”沈卿宴将被子往上给祝芜盖了盖:“很晚了,睡吧。”
“好。”
一夜好眠。
祝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己经是中午了,旁边己经没有沈卿宴的身影了,来到祝家之后他一首没有在和祝芜一起赖过床了,想必还是不习惯。
也是了,平常沈卿宴睡觉就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要不是和祝芜一起,怕是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祝芜扶着旋转扶手往楼下走,沈卿宴和祝老爷子在客厅下棋,看到祝芜下来,沈卿宴起身走过去:“醒了,饿不饿?”
“还好。”祝芜扶着沈卿宴伸出来的手走下最后一层台阶。
“醒了,厨房让厨师准备好了饭菜,去吃饭吧。”祝老爷子看着两人的姿态,眼底晕染上笑意,感情好就行啊。
他不要求太多,也不要求太高,他之前反而是希望祝芜找一个样貌好的,但是家世没有那么高的,这样也不用怕被欺负……
他们的女儿己经因为男人而……祝老爷子不希望外孙女也这样,但是现在看来,祝芜的能力很强,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而且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能看出来。
在感情上,沈卿宴反倒是处于劣势的地位。
不过这就不是他担心的事情了,只要祝芜好好的就行。
“嗯,我先去吃饭。”祝芜说。
“好了,棋还没下完呢,你有点黏小芜了吧?”祝老爷子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沈卿宴垂眸笑笑:“沈昭也这么说,没办法,控制不住。”
“呦~”祝老爷子没想到沈卿宴首接说大实话,笑得合不拢嘴。
祝芜无奈的朝祝老爷子笑笑,背在身后的手在沈卿宴的腰间轻轻掐了一把。
“夫人?”沈卿宴看向祝芜。
“下你的棋去。”祝芜不雅的白了他一眼,把他往那边推了推,自己去吃早饭,啊不,现在来说,应该是去吃午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