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真要恼了,凌风这才收敛了笑意,重新掐诀施法。·s*h\u!y^o·u¨k¨a\n~.~c`o?m^
清凉的灵力如春风般徐徐展开,缓缓驱散夏夜的燥热。
云昭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眉眼间的怒意也化作倦色。
凌风低头凝视着她渐渐舒展的容颜,眸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指尖卷起一缕青丝把玩。
“对了!”
云昭突然抬眸,清亮的眸子狐疑地盯着凌风,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
“你与齐昊师弟,可曾见过面?”
凌风眸光微闪,指节不自觉地收紧。
他自然知道齐昊是谁。
敢觊觎他的昭昭,他早就在第一时间将人老底全都打探清楚了。
二人也早就见过面。
那天夜里,那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来院中找云昭,被他三言两语给激走了。
那小子修为不过金丹后期,家世不过区区昆吾峰首徒,容貌……哼,连他半分都不及。
唯一可取的,不过是比自己年轻几岁罢了。
“什么阿猫阿狗都配与本尊见面?”
他嗤笑一声,刻意摆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修长的手指却悄悄抚上她的发梢,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云昭歪着头,眼中疑云更甚。
她在宗门向来深居简出,来往的异性屈指可数。(新#a(完.本,′\神?÷a站u ^¤+免ˉ费^??阅?读·
凌风既然没见过齐昊,那齐昊口中的“那人”又会是谁?
正思索间,忽觉腰间一紧。
“若是不困…….”凌风低沉的嗓音沾染着危险的意味,温热的唇擦过她耳际,“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云昭顿时噤声,乖乖缩回他怀中。
这老狐狸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每次都是这般……
她耳尖悄悄泛起红晕。
凌风满意地勾起唇角,掌心泛起丝丝凉意,如清风般拂过她周身。
“凌风。”云昭困得眼皮直打架,声音软糯得不像话,却还强撑着要说完正事。
凌风搂着他,轻声开口,“我在。”
他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睡意。
“我奉命……去西冥海……”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下个朔月……不能……去赴约了……”
凌风闻言,在她光洁的额间轻轻一吻,“无妨,我去寻你便是。”
原本,他该按着《风月赏宝》中这“三份亲近,七分疏离”的法子徐徐图之的。
可一想到明日她就要远赴西冥海,再相见不知要等到何时,心头那股焦躁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最终,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来此寻她。
凌风刚到之时,云昭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那抹熟悉的冷香。
只要她在身边,只要这样抱着她,整颗心就像找到了归处,前所未有的安宁。!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
可得知了她拒绝齐昊之后,心中怒火又逐渐平息下来。
他的昭昭本就是九天明珠,光华璀璨,有人觊觎再正常不过。
这不是她的错,是那些不自量力的觊觎者的问题。
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凌风在心底暗暗立誓。
既然无法阻止旁人爱慕,那便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
他会成为最强的那个,让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昭昭,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永远都是!
凌风一夜未眠。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东方既白,晨露渐起,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离开前,他执起她的右手在须弥戒上轻轻一点,里面顿时多了许多东西。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的皓腕,看见那枚淡蓝色太虚凝霜坠上,凌风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先前那枚不知哪个野男人送的赤色玉玦,他看着就碍眼。
为此,他还和昭昭闹了不愉快。
虽是转了几道弯,可如今她腕上戴着的,终究是他送的东西了。
他抬手掐了个清凉诀,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五更时分,晨露未晞。
云昭踏着朦胧的天色来到山门前,只见百余位弟子已列队整齐。
青石广场上鸦雀无声,唯有晨风拂过衣袂的簌簌轻响。
她快步走向队列最前方,与江浸月和裴小满并肩而立。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站定身形。
“拜见掌门真人!”
随着一声清越的钟鸣,众人齐声行礼。
云昭抬头望去,只见掌门师尊的身影凌空而立,金色道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光晕。
“启程吧。”明徽真人微微颔首,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江浸月上前一步,广袖轻扬。
一道流光自他袖中飞出,在空中迅速展开。
那东西,赫然是一艘通体莹白的灵舟。
灵舟迎风见长,转眼间便化作千丈巨舰,悬浮在半空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精雕细琢的船身上符文流转,散发着磅礴的灵力波动。
云昭不禁睁大了眼睛,檀口也不自觉地微张。
这灵舟她再熟悉不过,上次前往大雍时,他们师兄妹三人就曾乘坐过。
可眼前这艘,比记忆中的大了数倍不止!
她这才知道,原来这艘灵舟,竟然可以化作如此庞大。
百余位弟子站在其下,竟如蝼蚁般渺小。
“登船。”
江浸月清冷的声音响起,率先化作一道流光飞向甲板。
云昭深吸一口气,与裴小满对视一眼,同时御剑而起。
身后百余道剑光紧随其后,在破晓的天幕上划出无数道绚丽的轨迹。
西境上古秘境远在万里之遥,便是这日行千里的灵舟,也需昼夜不停飞行整整一日方能抵达。
云昭倚在雕花栏杆旁,望着脚下飞速掠过的云海,不禁感叹这灵舟的神妙。
甲板上,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更有灵泉潺潺,奇花异草点缀其间。
最令人称奇的是舟首那颗硕大的避风珠,能将迎面而来的罡风化为徐徐清风。
灵舟造价极其昂贵,寻常的小宗门,更是连一艘都没有。
江浸月却随手便能祭出这等价值连城的飞行法宝,裴小满更是动辄甩出一沓厚厚的上品符篆。
这两位师兄出手之阔绰,简直富可敌国。
云昭原本还觉得自己灵石挺多,与二位师兄比起来……
算了,不比了。
她安慰自己。
“云师姐,快来尝尝这灵茶。”几位女修在亭中招手。
云昭浅笑着走去,余光瞥见齐昊正欲靠近,却被江浸月一个转身恰好挡住去路。
裴小满也很是“不经意地”横艮在过路处,逼得齐昊不得不绕道而行。
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了。
云昭捧着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
江浸月虽未明言,但这一路上都在有意无意地隔开她与齐昊。
就连安排的舱房,也将她与几位女修安置在灵舟最里侧的雅阁,而齐昊则被分到了前舱。
云昭低头望着盏中茶水,目光微凝。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得找个机会与齐昊将话都说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