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虎妞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次要钱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次要钱

他转身时险些被自己的官袍绊倒,慌慌张张地朝茶房跑去,后背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一片。,+新?!完?本&+神?站?%? ?最t31新^a章-节°%更/??新£$?快?¢¨

这是来了个祖宗哦!

茶香袅袅升起,萧逸尘端起青瓷茶盏,余光瞥见李庸像根木头似的杵在一旁。

"李大人这是要当门神?"萧逸尘吹开浮沫,语气轻佻,"还不去取钱?"

"钱、钱?"李庸装傻充愣,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

啪!"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萧逸尘眯起眼睛:"上月说好的一分不能少,你只给了八千两。今日若再推脱——"

他忽然展颜一笑,"本将军就带着三千亲兵,去贵府吃年夜饭。"

李庸眼前一黑,心里叫苦不迭,然后硬着头皮小声道:“一万两!”

萧逸尘眯着眼睛道:“差不了多少,别废话了,去取钱去!”

李庸慌忙朝门外的小吏使眼色,示意快去请周员外郎。这尊瘟神,非得周明德那老狐狸才能应付!

萧逸尘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刮过李庸颤抖的面皮,忽而轻笑一声:"李大人这是要去搬救兵?去啊——"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糕点油纸,"本将军特意带了点心,咱们有的是工夫慢慢等。/x/i¢a?o~s+h\u~o~g+u,a\i`.`c′o′m!"

说着拈起一块杏仁酥,细细端详:"晚膳时辰到了也不必张罗,我那些弟兄们..."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自会给我送饭来。"

李庸面如土色,袖中的手不住发抖。

这杀神在战场上令对手闻风丧胆,怎的耍起无赖来也这般炉火纯青?

偏生这位爷手握重兵,连圣上都忌惮三分,他们这些文官哪敢说个不字。

望着萧逸尘指尖敲击案几的节奏,李庸绝望地意识到——今日这银子,怕是又要从户部库房里生生剜出一块肉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户部员外郎周明德便匆匆赶到,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算计。他拱手道:“萧将军,久等了,不知今日有何贵干?”

萧逸尘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上,指尖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周大人,咱们上次说好的,军饷一分都不能少。本将体恤户部周转不易,先支了一万两,可剩下的,总该有个说法吧?”

周明德故作惊讶:“哎呀,将军,户部近来开支甚大,您也知道,御林军的军饷、宫里的用度,哪一样不是紧着拨付?边军的款项,确实有些耽搁……”

萧逸尘冷笑一声,眼神陡然锐利:“御林军是陛下的亲兵,自然要什么有什么。*x/s~h·b-o?o!k/.\c?o-m′可我们边军呢?将士们在前线拼命,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你们倒好,拖一天是一天!”

周明德额头渗出细汗,仍强撑着笑道:“将军息怒,户部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萧逸尘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军务上的事,晚一天就是要命的!你们拖了这么久,利息总该算一算吧?”

周明德脸色一变:“利息?将军,您这……莫不是要放高利贷?”

萧逸尘嗤笑:“高利贷?周大人,若真按高利贷算,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他竖起两根手指,“两万两,今日必须到账,否则——”他顿了顿,语气森然,“本将不介意带着弟兄们,亲自去户部库房‘取’。”

周明德道:“你可别说笑了,您是大周的将军,又不是马匪,怎会做出这强抢之事!”

萧逸尘指尖轻叩桌面,唇角微勾,眼底却冷得慑人:“哦……看来不是没银子,只是不想给我。”

周明德心头猛地一跳——糟了,被套进去了!不是说这些武将都是莽夫吗?怎么比狐狸还精!

他干笑两声,搓着手道:“将军明鉴,年关各处都要用银子,户部实在是……”

“无妨。”萧逸尘忽然打断,笑意更深,“边军和御林军都是为陛下效命,上次我体谅户部难处,少拿了些。这次嘛——”他缓缓起身,阴影笼罩住周明德,“就让御林军委屈委屈。但我的银子,少一个铜板都不行。”

周明德后背沁出冷汗。御林军统领是皇亲国戚,他哪敢克扣?可眼前这位……

“不给也行。”萧逸尘忽然将点心匣子重重一推,瓷盘在案上刮出刺耳声响,“下次陛下调兵前,本将定会先来‘请教’户部——何时拨饷,何时出兵。”

“请教户部”四个字咬得极重,分明是要在御前告黑状!周明德双腿发软,仿佛已经看见盛怒的皇帝将自己革职查办。

“将军息怒!”他再顾不得算计,急声道,“下官这就去催!保证今日两万两一文不少!”

萧逸尘垂眸理了理袖口,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早这般爽快,何必浪费本将半日功夫?”

萧逸尘从户部衙门出来时,袖中银票厚实,连步履都带着几分轻快。

檐外细雨如丝,他刚抬手示意亲兵备马,狼利便从暗处快步上前,低声道:“主子,尚书府的案子定了。”

“哦?”萧逸尘挑眉,指尖在缰绳上轻轻一叩,“陛下怎么判的?”

“午门处斩,给赤澜部一个交代。”狼利声音压得更低,“不过……没诛九族。”他抬眼看了看主子的神色,补充道,“只办了王家直系,旁支流放。”

萧逸尘轻笑一声,翻身上马。雨丝沾在他大氅上,像撒了一层细盐。“还算是保住了些大周的体面。诛九族?!他赤澜也配!”

行刑那日,天公竟出奇地应景。

刽子手的鬼头刀刚落下第一颗头颅,铅灰色的云层里便飘起了雨夹雪。

冰晶混着血水渗进青石砖缝,连清洗都省了,斩首后,刑场早已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仿佛那些曾煊赫一时的身影,不过是场被雨水打散的旧梦。

此后接连数日,汴京城总是湿漉漉的。

坊间老人蹲在茶馆檐下咂嘴:“怪哉!往年雪后顶多飘两天毛毛雨,今年这雨啊……”

他望着被雨水洗得发亮的朱雀大街,浑浊的眼里映出满地碎光,“倒像要把什么脏东西,彻彻底底冲走似的,大过年的,真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