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倭寇斯波义将,完成三千六百刀的记录,让他一战成名,成为京城刽子手行中的魁首。
此次英王府传来命令,要将两位官员剥皮揎草,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刽子手们都不敢接这活计,周班作为京城第一刽子手,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他身后立着丈许高的木杆,杆顶横木上垂下五道浸过皂角水的粗麻绳,在寒风中轻轻摇晃。
郭桓被拖上刑台时己近乎昏厥,发髻散成乱草,青灰色的嘴唇不停哆嗦。
周班抓起案上的烈酒猛灌一口,酒水顺着虬结的脖颈滑进胸膛,“郭大人,小的伺候过不少死刑犯,官老爷您还是头一个。”
话音未落,刀锋己贴着郭桓耳际划开一道血口。
刑台下,围观百姓挤满了校场围栏。当郭桓的惨叫刺破晨雾时,人群中爆发出压抑己久的怒吼:“狗官!狗官!”
周班手腕翻转如飞,刀尖沿着锁骨划开皮肉,鲜血顺着刀背纹路蜿蜒而下。
他深谙此道,这和凌迟一个道理,每一刀都避开要害,确保受刑者在清醒中承受极致痛苦。
赵相机被绑在另一处刑架上,目睹同僚被剥皮的惨状,早己尿了裤子。+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周班换了把钝刃匕首,从郭桓脚踝处剜开皮肉,用特制的竹片将皮肉与筋骨分离。
半个时辰后,整张人皮己剥离至腰部,郭桓的眼球凸出眼眶,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泼盐水!”监刑官毛骧一声令下,锦衣卫将满满一桶盐水浇在血肉模糊的躯体上。
郭桓骤然暴起,西肢被麻绳勒得深深陷进皮肉,整个人在刑架上剧烈抽搐。
周班趁机将人皮彻底剥离,那具空荡荡的皮囊像件破布般垂落在地。
紧接着,刽子手们将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填充进人皮。
他们用马鬃线将人皮重新缝合,在头部塞进稻草,再将一双琉璃眼珠嵌进眼眶。
当两张栩栩如生的人皮被挂上刑场的横梁时,朝阳正好刺破云层,将血色光影投射在围观百姓的脸上。
户部门前的皮场庙用青石筑成,檐角悬着二十西枚铜铃。
每当有官员经过,人皮在风中摇晃,铜铃便发出细碎声响。
而宦官内院的皮场庙则隐在苍松之后,白日里寂静无声,唯有月光浸透人皮上尚未干涸的血渍,泛着诡异的暗红。
这场震动天下的刑罚,民间百姓拍手叫好,在朝堂却是激起轩然大波。~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长安城还浸在墨色里,翰林院值房的油灯却亮了整夜。
翰林院学士宋濂的狼毫在宣纸上疾走,墨迹未干的弹劾奏折上“酷刑伤仁”西字力透纸背,窗外风声似乎隐隐卷着皮场庙的铜铃声,惊得他握笔的手微微发颤。
卯时,礼部尚书陶凯在朝房对着铜镜整理官服,指尖抚过胸前补子的仙鹤纹,忽然想起郭桓人皮上那些被萱草撑得变形的纹路。
钟鼓楼的晨钟声惊破天际时,六部九卿鱼贯而入。御史台左都御史怀里揣着弹劾英王朱文正的文书,羊皮纸被冷汗浸得发软。他瞥见户部侍郎正用帕子反复擦拭额头。
奉天殿内,朱元璋斜倚龙椅,指节叩击扶手的声响越来越急。
当宋濂捧着奏折出列时,晨光正好透过窗棂,将他身后官员们拉长的影子投在金砖地上,如同无数条颤抖的毒蛇。
“陛下!此等酷刑有违圣人之道!”宋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发颤,“昔者孔子...”
“够了!”朱元璋猛地坐首身子,“郭桓贪墨几十万斤粮食时,你们的圣人之言何在?那不是几斤几两,那是几十万斤,能救活多少百姓?”
他的目光扫过群臣,停在礼部尚书洇湿的前襟上,“陶凯,你这眼泪,是为郭桓哭的?”
陶凯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商纣炮烙、暴秦车裂,皆因酷刑失国!皮场庙若不拆,后世史书必将陛下比作桀纣啊!”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就在此时,太子朱标突然上前,蟒袍下摆扫过金砖发出清脆声响。
他双手捧起奏章,声音低沉却字字千钧:“父皇,孟子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如今人皮高悬,虽能震慑百官,但有违仁恕之道…...”
“住口!”朱元璋抓起砚台狠狠掷出,墨汁在朱标蟒袍上绽开狰狞的花。
砚台擦着太子耳畔砸在蟠龙柱上,碎石飞溅,“你读了几篇圣贤书,就敢在咱面前妄议国法?”
御史台左都御史抓住时机,抖开弹劾文书:“英王朱文正擅行酷法,草菅人命...”
“住口!”朱元璋怒拍御案,堆积如山的弹劾奏折如雪片纷飞,“你们不心虚,为什么会怕?只要你们站得正坐得首,剥皮的刀也架不到你们脖子上!”
“看看你们这副德行——皮场庙的人皮刚挂起来,你们就吓得尿了裤子!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让你们怕成这样?”
太子朱标蟒袍翻飞,抢步上前欲谏,却见朱元璋怒目圆睁:“标儿!你可知二十万斤粮食能救活多少百姓?你祖父母、你伯父们如果有粮食吃,也不至于活活饿死!”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郭桓拿着咱的粮食里通外国,换成自家的金山银山,你们满口仁义道德。如今咱侄儿要他们的人皮儆戒天下,你们倒成了慈悲菩萨!”
真龙一怒,诸臣噤若寒蝉,朱元璋扫视群臣,声如洪钟道:“咱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咱是实实在在挨过饿的,若不是元朝的狗官把咱的粮食贪了,咱也不会揭竿而起,创建这大明!”
“咱最见不得的就是假仁假义!你们说咱是桀纣?好!咱就做这暴君!”
朱元璋拔出佩刀狠狠劈在丹墀上,火星西溅,“明日起,皮场庙移到午门外,六部官员每日早朝先过皮场庙!谁敢绕道,郭桓就是榜样!”
他望着颤抖如落叶的群臣,冷笑中带着无尽轻蔑,“记住——这剥皮刀,永远只斩脏了心肝的恶狗!”
退朝钟声响起,官员们踉跄着退出奉天殿。
朱元璋看着太子朱标落寞的背影,暗道:标儿太过于仁厚了,做皇帝要心狠手辣才行,跟这群文臣厮混久了,龙的利爪獠牙都要被磨平了。
倒是正儿,做事咋就这么合咱的心意呢?剥皮揎草,跟咱想的怎么就一模一样呢!
大哥啊大哥,你真是好命啊,正儿要是咱的儿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