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御风 作品

第204章 舰队启航

“若能将其带回大明,广泛种植,必能解决无数百姓的温饱问题,使我大明人口兴旺,国力昌盛。*s¨i¨l/u?x_s?w·./c?o\m~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找到它们,哪怕深入那片大陆腹地,也在所不惜。”朱文正语重心长道。

马和盯着画册上那些陌生的作物,眉头微蹙,伸手轻轻抚过纸面粗糙的纹理:“殿下,这些作物当真能解百姓温饱?可属下从未听闻过世间有此物。”

朱文正将案头一盏油灯挑得更亮,昏黄的光晕映得他面容愈发坚毅:“这些作物耐旱耐瘠,一株能产数斗粮食。我大明人口日增,杂交水稻尚在试种,一时半会儿难见成效,若能引种,定能解万民之困。”

他的指尖重重叩在画册上,“此事关系社稷根本,你务必尽心竭力。”

马和郑重地抱拳行礼:“属下定不负殿下重托!只是那片大陆远隔重洋,且不知风土人情、有无敌患,还望殿下示下方略。”

朱文正起身走到墙边,展开一幅手绘的大陆草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山川河流与未知部落的位置:“此地原住民多以渔猎为生,武力孱弱,但性情剽悍。你上岸后,切不可轻举妄动,先以绸缎、瓷器等物示好,建立互信。待站稳脚跟,再逐步教授他们农耕之法。”

“属下明白。只是一万兵员、三万百姓,这庞大的船队补给如何解决?”马和深知远洋航行的艰难,物资稍有短缺,便可能酿成大祸。′兰~兰~文¨穴¢ ?庚¨辛,嶵′快′

“这你无需担忧。”朱文正从袖中取出一叠文书,“我己命工部打造三百艘福船随舰队出海,每船皆配备最新式的水密舱,可储半年口粮。”

马和接过文书,仔细翻阅,心中暗暗惊叹朱文正思虑之周全。突然,他想起一事:“殿下,若遇风暴,该如何应对?属下虽多次出海,却从未经历过如此漫长的航程。”

朱文正微微一笑,指着海图上几处标记:“此处有几处座天然避风港,若遇狂风,可驶入躲避。另外,我己招募百名经验丰富的老水手,他们熟悉西海气象,能助你化险为夷。”

夜色渐深,窗外传来阵阵涛声。马和望着灯火通明的造船厂,心中既兴奋又忐忑。此次下西洋,不仅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远航,更是一场关乎大明未来的开拓之旅。

出发那日,旧港码头人山人海。三百艘铁甲巨舰起航,旌旗蔽日。

船上满载着粮食、淡水、丝绸、瓷器等物资,以及一万精兵、三万拓荒百姓。

马和身着官服,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送行的朱文正,心中满是豪情壮志。

朱文正站在岸边,大声叮嘱:“马和,此去千万小心。我在大明等候你的好消息!”

马和抱拳行礼:“殿下保重,属下必不辱使命!”

随着一声号角长鸣,船队缓缓驶出港口,向着东方的未知海域进发。′1+4?k,a^n?s?h*u/._c!o~m?

马和站在旗舰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故土,暗暗发誓:“定要寻得那片大陆,带回救命粮种!”

下西洋的舰队刚刚出发,长安城内,勋贵们下南洋建功立业的想法愈发高涨。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朱元璋盯着案头如山的奏疏,面庞笼罩在阴影之中。

武臣们言辞恳切的请战书与文臣们忧心忡忡的谏言交叠摆放,似两股无形的力量在室内无声对峙。

“陛下,英王殿下雄才大略,此次派马和下西洋,实乃开万世之基的壮举!我等武将愿追随英王,横扫南洋,将大明版图再度扩宽!”

常茂的奏疏字迹遒劲,透着一股豪迈。靖海侯吴祯也在奏疏中激昂陈词:“南洋诸国,己臣服大明,但德里苏丹国等国尚在,大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武臣们的热血请战,在文臣眼中却成了另一番景象。

礼部官员的奏疏措辞谨慎却暗藏锋芒:“陛下,英王殿下虽一心为国,但德里路途遥远,征伐耗费巨大。”

“且英王于朝堂之外另起炉灶,派遣舰队远航,此等行事,恐坏了祖宗法度。若再允武臣前往相助,英王势力恐将尾大不掉,日后朝堂制衡之局将被打破。”

翰林院大学士宋濂更是首言不讳:“自古以来,藩王权重必生祸端。英王此次下西洋,未得陛下明诏便擅自行动,己然逾越本分。”

“若再纵容武臣追随,英王手握重兵、掌控海外,难免不让人想起汉初七国之乱、晋室八王纷争。望陛下三思!”

朱元璋沉默良久,伸手拿起一方朱笔,在奏疏间来回游移,却始终未落墨。

这些文官们老生常谈的论调,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这些文官们一茬又一茬,不停的唠叨来唠叨去,朱元璋不胜其烦。

这天晚上,朱元璋的指节叩在御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奏疏边角微微发颤。

烛光突然剧烈摇晃,将他脸上沟壑纵横的阴影投在蟠龙柱上,竟似化作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

宋濂的谏言还在耳畔回响,他却想起朱文正幼时骑在自己肩头,挥舞木剑嚷着要荡平天下的模样。

"来人!"朱元璋突然厉喝,惊得殿外值守的锦衣卫慌忙入内,"传太子朱标、左丞相胡惟庸即刻觐见!"

他抓起案头奏疏狠狠摔在地上,碎纸如枯叶般散落在金砖地面,"咱倒要听听,这朝堂上下究竟要把正儿逼成什么模样!"

太子朱标踏入御书房时,正撞见朱元璋将一杯凉茶泼向地面。

飞溅的水珠扭曲了帝王暴怒的面容,折射出诡异的光斑。朱标扑通跪地:"父亲息怒,儿臣以为..."

"你以为?"朱元璋猛地转身,玉带扣撞在龙椅扶手上发出脆响,"你以为正儿真要谋反?那些酸儒拿七国之乱说事,却不想想,咱的大明岂是汉晋那般积弱!"

他踢开脚边奏疏,溅起的墨汁在金砖上洇出狰狞的黑痕,"正儿若有反心,何须等到今日?"

胡惟庸弯腰拾起奏疏,指尖拂过常茂的字迹:"陛下,臣以为武臣请战之心可嘉,但文臣所言制衡之术亦不可废。"

他此言看似攻击英王,实则是为其开脱,毕竟他可是个忠实的英王党。

他顿了顿,将奏疏轻轻放在御案上,"依臣愚见,可准部分武将南下,但需以文臣监军,粮草调度亦归户部首管。如此既能彰显陛下恩威,又可防藩王坐大。"

朱标抬头望向父亲紧绷的下颌线,小心翼翼道:"儿臣附议胡相所言。王兄虽忠心耿耿,但自古兵权过重终是隐患。不如命他定期回朝述职,舰队账目也交由都察院核查..."

"够了!"朱元璋抓起镇纸狠狠砸向铜鹤烛台,脆响惊得窗外夜枭长鸣,"你们都当咱糊涂了?"

他踉跄着扶住龙椅,手指深深掐进雕花扶手,"当年鄱阳湖血战,正儿死守洪都。如今他不过想为大明寻条活路,你们却要将他置于死地!"

殿内陷入死寂,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朱标与胡惟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惶。

朱元璋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落在明黄龙袍上,似红梅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