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事无巨细问了半晌一切的安排准备。
沈繁星进来看了好几次，示意明日要离京，需要早些沐浴休息。
穆原还未了解清楚，直接道：“你安排屏风挡着，我再问问她。”
沈繁星哦了一声，就下去准备，根本没问明晏的意思。
如今隔着屏风，穆原在屏风外问得详细，明晏快速擦洗完毕，起身换上寝衣。
穆原说着说着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屏风后透出的玲珑曲线，脑子一片浆糊。
明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问完了。
换好衣服出来，衣衫宽大，墨发披散，打了个哈欠，暗示道：“我要睡了。”
穆原一直看着她，缓缓站起身。
沈繁星已经收拾了脏衣服，还贴心熄了蜡烛只留下一支，默默出去带上了门。
明晏一眼看穿她的用意。
明摆着是想让她在临走之前彻底得手。
当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她的好下属啊。
“穆相，你该离开了，我要睡了。”
穆原眸色转深，“你叫我什么？”
明晏在心中翻个白眼，“逸远，我要睡了，你……”
眼睛瞥了瞥门口，暗示他离去。
穆原解开外面的斗篷放在一旁，明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扑了过来，双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离地面，转身往床边走，“我洗干净来的。”
意图再明显不过。
明晏目瞪口呆，条件反射搂住他的脖子，鼻尖是他身上熟悉的清香，“你不是说要恪守礼教？”
穆原脚步沉稳，几步将她放在床上，解下自己的腰封扔在一旁，厚脸皮道：“下次再守。”
还没等明晏说话，他就已经扑了上来，边扑边请求道：“漫漫，就一次，我不是想要无礼，只是太久太久会见不到你，舍不得，你就纵我一次好不好？”
温热的吻贴着面颊落了下来，推着她陷进床褥里。
明晏又翻了好几个白眼，哪里才纵这他一次？
果然男人的话不能全信，这才说了几天要克己复礼谨守规矩，这就忘狗肚子里去了。
伸手探进里衣，摸着他紧实弹滑的肌肉，眼睛一转，允了他的请求。
“那不许再给我留下一个印子，否则我绝不饶你。”
穆原满口答应，急切扯下床帐…
……
原本离京该明晏进宫辞别。
只成元帝着实心中有愧，免了她跑这一趟，一大早就摆驾公主府，要亲自送她出城。
直接罢了朝，天刚亮就来了公主府。
小丫鬟去通知了沈繁星，沈繁星急忙去叫明晏起床。
明晏睁开眼皮看着外面并不明亮的天色，嘴角含笑餍足趴着，黑发散落贴在白皙的后背，床铺上似乎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原本想着第二日要赶路只一次，结果还是忍不住和他折腾了半宿，几乎将他的皮都摸掉一层。
好像才刚睡下不久，怎么父皇就来了。
“他出府了吗？”
沈繁星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低声道：“一个时辰前就悄悄离开了。”
明晏着实困得慌，嘴里不住打哈欠。
想到即将远行，应该很久很久见不到他，居然还有些失望。
沈繁星去拿了衣服来给她穿，暧昧道：“殿下得偿所愿，终于将穆相拐上床了，心中可畅快？”
明晏坐了起来，薄被下不着寸缕，拿过她递来的衣服穿着。
满意微笑道：“畅快。”
沈繁星笑道：“可惜不知道多久才有下一次，殿下又得憋坏了。”
明晏：……
真不至于。
翻个白眼，开玩笑道：“嗯，下次回来榨干他。”
沈繁星听得好笑，根本停不下来。
明晏迅速收拾整齐去见了成元帝，和他一起用早饭。
饭桌上明晏时不时打个哈欠，看得成元帝想不注意都难。
嘘寒问暖一阵，明晏只说没睡好，一会儿路上马车里睡。
行囊开始装车，明晏陪着成元帝说了许久的话。
成元帝见她虽眉眼间有些困倦，到底面色红润，皮肤细腻，不像是伤神伤心的模样，心里也好受许多。
一路牵着她的手，往府门口去。
“晏儿，你别怪父皇，朕也有朕的难处，让你离京，朕也舍不得。”
“儿臣明白，巡察各地是为大雍，儿臣心中无怨，定为父皇肃清蛀虫。”
行至府门口，车辆已经都安排好，行李也都装了车。
要带去的人也已经在府门口集合。
曾庆带着精挑细选的府兵们穿着劲装跨刀牵着马分立两侧护送。
成元帝拉了明晏上了自己的车辇，如同她凯旋回京那日一般，只不过这次是送她离京。
明晏一路上也没说什么不合时宜之话，只是嘱咐他多保重身体之类。
到了城门口，已经有不少人等候在此。
明晏率先下了车辇，扶着成元帝下了车。
明晖明昆明殷均上前来送她。
明晏目光绕了一圈儿，在穆原脸上也只停顿了一息。
看着他一惯对外面无表情清冷疏离的俊脸，真是很难和昨夜在她床上情话不断的人联想在一起。
明芷莹从队伍后带着眼泪走来，“姑姑，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明晏摸摸她的头，“乖，姑姑忙完了就回来，有事就进宫找你皇祖父。”
明芷莹悬着眼泪点了头。
苏卫从一旁走来，一句话没说，拍了拍她的肩。
明晏狐疑看着他，“你嘴怎么了？
明芷莹也好奇看过去，一旁的晴雪却压低了头。
苏卫笑道：“不小心磕到了。”
明晏不疑有他，也没追问。
“你在京中别惹事，我父皇身体不好，你别给他添堵。”
“放心，我只会为陛下分忧。”
成元帝直接忽略苏卫，拉着明晏的手嘱咐又嘱咐。
最后道：“你提的名单朕看过了，加了一人，已经在你随行队伍里。”
明晏扭头去队伍中查看，大部分都是她巡察司的人，加上强烈请求要和她一起去的施凝云，穆原非要她带上的据说熟知朝廷各处政令的刑部员外郎杜荀。
一眼扫过去，有一人就显得格外打眼。
气质高雅，容貌出众，穿着深色合体窄袖改良儒袍，得体又显干练。
乍一看，有些眼熟。
明晏指着那人问道：“父皇，是他吗？”
成元帝点点头，“是，他熟悉典章制度，又博览群书，能帮上你的忙。”
“多谢父皇，可他是谁啊？”
成元帝一怔，面色复杂。
身后的穆原低下头，掩饰眸中笑意，抿着嘴，差点笑出声，心里也松了口气。
明芷莹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姑姑，那是毕郎君，您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