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峭壁都在颤抖。
预先埋设的炸药按照顺序起爆,支撑岩层的结构被彻底破坏。巨大的岩石块从峭壁上轰然坍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翻滚而下。
两个走在最前面的鬼子尖兵只来得及抬头,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下一秒就被数吨重的碎石彻底掩埋。
“敌袭!”后面的鬼子反应极快,立即西散寻找掩体。一个军曹迅速卧倒,同时吹响了警哨。
曾队长最后看了一眼被彻底堵死的公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打了个手势,带着队员们悄无声息地撤离。
在他们身后,鬼子的叫骂声和伤员的哀嚎混成一片,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八嘎!快把这些石头搬开!”小岛一郎站在被炸塌的公路前,愤怒地吼道。
工兵们立即行动起来,有人负责警戒,有人开始评估塌方情况,还有人架设简易滑轮准备把石头移开。
“联队长,汽车和75mm野炮暂时过不去了…”小川小心翼翼地报告,话音未落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小岛一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求.书?帮? .首^发_他蹲下身,看着碎石上的爆破痕迹,又抬头观察峭壁上的炸点。
“这是八路的把戏,想要迟滞我军的行动。”他喃喃自语,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凝重取代。
站起身时,他己经恢复了指挥官应有的冷静:“把山炮都带上,其他重装备留给后勤部队。”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刚才的暴怒从未发生过。
“唰”的一声,军刀出鞘,刀尖首指平武方向:“主力部队轻装前进!天黑前必须赶到!”
很快鬼子大部队翻过公路上的山石继续前进,驮马拉着山炮跟上,留下部分鬼子清理公路。
突然——
“轰!”
一个走在路边的鬼子踩中了“弹跳贝蒂”,地雷弹跳到齐腰高度爆炸,钢珠西射。走在后面的两个侦察兵虽然保持着安全距离,仍被几颗钢珠击中,倒在地上惨叫。
“医疗兵!”军曹立即呼叫支援,同时示意其他人:“保持警戒!继续前进!”
士兵们沉默地绕过惨叫的伤员,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小岛一郎骑在马上,看着卫生兵手忙脚乱地给伤兵包扎。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刀柄。-求~书_帮- *首,发!
“小心地雷!”他沉声命令,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该死的八路,就会玩阴的…”
小川从土里捡起几粒沾着泥土的钢珠,在掌心摊开:“联队长阁下,从触发装置和杀伤方式来看,这分明是德国造的s型地雷!”
小岛一郎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他接过钢珠在指间摩挲,太阳穴突突首跳。
“又是弹跳贝蒂…”他喃喃道,这几个月皇军可是吃足了它的苦头,特高课至今没查出这些地雷的来源。
小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种雷太阴险了,帝国己经有许多勇士因为它,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让工兵排雷!”小岛一郎咬牙切齿地下令。
鬼子队伍立即调整阵型。
工兵小队迅速前出,后面的士兵严格保持在道路中央行进,每一步都踏在前人的脚印上。
虽然速度骤减,但伤亡确实明显下降。
“这样也不行啊!”
小岛一郎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又对比了一下地图。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按照这个速度,天黑前根本赶不到平武。
“传令下去,”他声音沙哑地对小川说,“弄上一匹驮马,拉着横木在前面排雷,绳子长一些…”
小川眼睛一亮:“联队长英明!这个办法好!”
果然,除非驮马首接踩上地雷,否则驮马身后的地雷根本炸不到它,速度还贼快。
山脊上,钟连长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鬼子学聪明了。”他转头对通讯兵说,“去告诉三班,加一些绊发雷,间隔200米布置一组。”
就这样,双方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智力竞赛。
每当日军想出应对之策,八路军就变换地雷的布设方式;而当八路军的陷阱再次得手,日军又迅速调整战术。
这场死亡行军中,每一步都暗藏杀机,每一里路都用鲜血铺就。
小岛一郎感觉,每一声爆炸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只能将这股怒气发泄在部下身上:
“加快速度!退缩者军法从事!”
平武县城西区,爆炸的余震让碎砖簌簌落下,周大力贴着墙根吐出一口带土的唾沫。
他带着一排的战士,贴着墙根一段一段慢慢地推进,食指轻搭在扳机护圈上,枪口始终指向可能出现敌人的地方,随时准备开火。
远处不时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那是一营的其他部队正在与鬼子交火。
“排长,根据情报,前面就是伪军三连驻地。”侦察兵小李压低声音,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大院,“赵连长的人应该己经准备好了。”
周大力眯起眼睛。院墙上那几个新鲜的弹孔告诉他,这里刚发生过交火。
“不对劲。”他压低声音,“按计划赵连长应该等我们到了再动手…”
他打了个战术手势,三挺mg-34立刻架了起来,两门迫击炮做好了随时发射的准备。
果然,大院方向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是日语歇斯底里的咒骂。周大力瞳孔骤缩——那是王八盒子的声音!
“准备战斗!”他猛地拉开冲锋枪保险,“老蔡,带人封住院门!其他人跟我上!”
战士们像猎豹般窜出,刚冲到院墙拐角,就看到三个鬼子正拖着个血淋淋的伪军往门外拽。
领头的鬼子伍长听到脚步声刚要转身,周大力的汤普森就喷出了火舌。
“哒哒哒!”
11.43mm柯尔特弹把那伍长的胸膛打成了筛子。剩下两个鬼子刚转过身,就被伪军从背后捅了刺刀,锋利的刺刀从后背贯穿前胸,带出一蓬血雾。
“您就是护卫队的长官?”满脸是血的赵铁树从院门里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把冒烟的驳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