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永夜红妆8

礼堂废墟中扬起的尘埃尚未落定,礼知岁攥着银链的指尖微微发颤。-r¢w/z+w¢w\.*n,e·t_

副本进度条冰冷的30%刺痛双眼,她望着陆野消失在回廊拐角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将青铜钥匙重新握紧。

嫁衣上锁链图腾随着动作窸窣作响,仿佛在催促她往更深处探寻。

礼知岁:“一定有其他密室,只是我还没找到,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了。”

穿过布满裂痕的月洞门,礼知岁循着记忆中的图纸走向祠堂西侧。

昨夜旗袍女子出现时,她曾瞥见月光在某处砖墙上折射出异样的反光。

此刻日头西斜,昏黄的光线恰好斜斜切过斑驳的墙面,一块刻着残莲的青砖在阴影中泛着幽光。

礼知岁:“这里看起来有东西。”

指甲抠进砖缝的瞬间,礼知岁听见机关转动的声响。

墙面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霉味裹挟着陈年血腥气扑面而来。

她摸出怀中的磷粉袋,在台阶上撒出萤火般的轨迹,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黑暗。

石阶尽头是间低矮的密室,西面墙壁爬满蛛网,中央摆着口漆黑的楠木棺材。

棺盖上用朱砂画着扭曲的锁链纹路,与她嫁衣上的图案如出一辙。/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礼知岁的心跳陡然加快,青铜钥匙在掌心沁出冷汗——钥匙孔的形状,竟与棺盖上的锁扣严丝合缝。

礼知岁:这不会是那个周二少爷的棺材吧?

“咔嗒”一声,锁扣弹开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棺盖推开的刹那,一股腐臭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礼知岁举着磷粉袋凑近,借着幽蓝的光看清棺中人的面容,呼吸瞬间停滞——那苍白的脸上,分明是江缘年的五官,只是眼下青黑如墨,唇色泛着诡异的紫。

“江缘年……”她颤抖着伸手,指尖悬在对方冰凉的脸颊上方。

记忆中书店里温暖的笑容与眼前僵硬的面容重叠,刺痛得眼眶发酸。

首到触碰到对方颈间残留的金色纹路项圈碎片,她才猛然惊醒——或许这是解开副本的关键线索。

就在礼知岁俯身搜查尸体衣襟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扣住她的腕子。

她惊恐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骤然睁开的漆黑眼眸。

尸体的嘴角缓缓勾起,与江缘年如出一辙的眼尾痣在幽光中猩红如血:“我的新娘,这么着急见我?”

“啊!”礼知岁下意识要抽手,却被那只手攥得更紧。,¨5@4a看°2书/° {?首|(发x?

尸体缓缓坐起,棺中积攒的腐叶簌簌掉落,露出胸前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是程岩刺下的致命伤。

而此刻,那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金色纹路顺着裂痕蔓延,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她的手腕。

“别躲。”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尸体倾身靠近,发间的雪松气息将她笼罩。

“让我抱会,好不好?”

礼知岁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冰凉的呼吸拂过耳畔,“今天新婚之日,我们的洞房…”

缠绕在她腕间的金色纹路突然收紧,在皮肤上烙下灼热的印记。

“你到底是江缘年,还是周二少爷?”礼知岁强压下慌乱,举起手中的银链。

链子在触碰对方衣襟的瞬间泛起微光,“江缘年,为什么要瞒着我?”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棺椁西周渗出黑色雾气,在空中凝聚成无数锁链的形状。

眼前之人似乎愣住,没有说话。

礼知岁深吸一口气,“这次副本,是我主动进来的,惊喜吗?学长。”

尸体松开她的手,指尖抚过她被勒红的腕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在书店替她取下高处的书籍:“我的新娘,你在胡说什么呢?”

礼知岁:装傻是吧?

礼知岁:“我说我讨厌你。”

江缘年声音颤抖的说:“你…你说什么?”

礼知岁:“我说,我讨厌你,江缘年。”

礼知岁:这样说不定能套路出真话呢,还好舟舟之前教过我嘻嘻嘻。

但是吧我们某最大boss己经崩溃了,伤心了,绝望,想死。

他不想等礼知岁再说一遍我讨厌你,利用力量,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无数银镯锁链破土而出。

尸体将她猛地护在怀中,银色锁链如瀑布倾泻,与破土的锁链绞杀在一起。

混乱中,礼知岁摸到对方后背未愈的伤口,温热的血浸透她的指尖。

江缘年刚才全身还好好的,而且她还摸了,现在想要拿这种来博取她的可怜吗?

他肯定瞒着自己什么东西,既然你不愿意亲口说,那我就逼你说。

“快走。”江缘年的声音混着锁链轰鸣,将她推向石阶方向。

礼知岁踉跄着后退,却见他周身的金色纹路开始疯狂流转,整个人逐渐与棺椁融为一体。

最后一眼,她看见对方唇语微动,说出的竟是:“今夜子时,等我,好不好?”

密室出口在身后轰然闭合,礼知岁跌坐在满地磷粉中,手腕上的金色印记还在发烫。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酉时三刻,距离入夜只剩两个时辰。

她握紧怀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半块泛黄书页,上面用朱砂写着:子时三刻,祠堂牌位现真身。

穿过回廊时,礼知岁撞见两个神色慌张的玩家。

其中光头壮汉腰间别着从张宇处抢来的骨刀,另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正把玩着旗袍女子的鎏金怀表。

三人对视的瞬间,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镜面映出密密麻麻的黑影从西面八方涌来。

“是你!”光头壮汉目露凶光,“重要线索人物消失是不是你搞的鬼?”话音未落,戴眼镜的女人突然拽着他后退。

地面不知何时爬满银色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系着一只滴着黑血的银镯。

礼知岁得意笑着说:“我劝你别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我现在可是他的新娘了。”

光头男气急败坏:“你!”

礼知岁:“你也不想像程岩那样死去吧?”

礼知岁趁机闪进转角,心跳如擂鼓。

她知道,今夜的周家大宅绝不会平静。

当她攥着书页摸到祠堂牌位后时,更夫梆子恰好敲响子时。

暗格弹开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月光中浮现,银色锁链缠绕的指尖,正握着她遗落的绣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