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知岁攥着胸针的手骤然收紧,只见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来,绷带缝隙间渗出暗红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姐姐,我来找你啦~”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生锈的铁门,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
他歪着头,绷带下的眼睛却首首盯着礼知岁,仿佛两团跳动的幽火。
礼知岁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床头柜:“你是谁?”
她的目光扫过男人染血的指尖——那些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污垢,与右侧啃指甲女孩的一模一样。
礼知岁:妈蛋,她还有其他身份?
“姐姐之前不是说想我了吗?”绷带男突然扑过来,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的绷带在动作间散开,露出半张腐烂的脸,嘴角却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上次在地下室,你说‘只有你能救我’……”
地下室?礼知岁瞳孔骤缩。
她从未去过地下室,可记忆深处却突然闪过片段:潮湿的石阶、墙壁上斑驳的血手印、还有自己惊恐的尖叫。难道这个副本里,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你认错人了!”礼知岁举起胸针,荆棘花纹亮起微光。
可绷带男却丝毫不惧,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绷带下的皮肤冰冷黏腻:“姐姐骗人……你看,这是你送我的。”
他扯开领口,露出缠绕绷带的脖颈,那里赫然戴着一枚银色锁骨链,吊坠是颗破碎的心形,与她衣兜里的日记本夹着的照片碎片一模一样。[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u2
礼知岁:靠!她还真有其他身份啊!?
照片里,少女笑着依偎在绷带男身侧,背景是第三号医院的大门。
礼知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如潮水涌来——原来她曾是医院的“特殊病人”,而这个绷带男,竟是她在副本里的“暧昧对象”,两人还曾计划一起逃离这里。
“姐姐,跟我走吧。”绷带男突然将她拽入怀中,腐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他们在找祭品,你被院长选中了,会被做成院长的容器……”他的话音未落,病房门被重重踹开。
江缘年白大褂猎猎作响,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得能结霜。
他的目光落在绷带男紧扣礼知岁的手上,指节瞬间泛白:“放开她。”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意。
绷带男却挑衅地将礼知岁搂得更紧:“院长大人,这是我和姐姐的私事。”
他故意将脸埋进礼知岁颈窝,“姐姐说过,我和姐姐天生一对,院长大人你可从来不会管我们这些病人这些事……”
“住口!”江缘年突然出手,银色锁链从袖口窜出,如灵蛇般缠住绷带男的脖颈。
他猛地一拽,将人甩到墙边,锁链勒进绷带渗出黑血,“这里由我做主。”
礼知岁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缘年。!第.一¢看~书_网\ .首¢发′他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杀意,白大褂下的脊背绷得笔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她下意识伸手:“江缘年,别冲动!”
这句话却让江缘年更加失控。
他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发丝,心中泛起酸涩的钝痛。
不喜欢别人靠近她,不想看到别人靠近她,痛,心难以言说的痛。
“跟我走。”他抓住礼知岁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不等她反应,便拖着她往门外走,白大褂带起的风扫过绷带男扭曲的笑脸。
“等等!”礼知岁挣扎着回头,却见绷带男被锁链勒得翻白眼,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姐姐……记得我们的约定……”
走廊里,江缘年的脚步声震得地砖发颤。
礼知岁被拽得踉跄,胸前的胸针突然发烫——这是她进入副本以来,胸针第三次预警。
可此刻江缘年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她不敢开口。
首到院长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江缘年才松开手。
他背对着她,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抱歉。”声音沙哑得可怕。
礼知岁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有些心疼:“我没想到我有其他身份,那绷带男说我是这里的病人,我们曾……”
“所以你刚才打算跟他走?”江缘年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目光猩红,“他浑身都是陷阱的气息,你看不出来?!”
他大步逼近,雪松气息混着怒意将她笼罩,“你刚才是选择相信了那个绷带男是吗?岁岁。”
“我没有!”礼知岁被他的眼神刺痛,“我只是想从他那里问出真相!而且……”
她想起记忆里破碎的片段,声音弱了下去,“我是想得到点线索。”
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苦涩:“岁岁,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他伸手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淡淡的红痕——那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反噬,“是,你讨厌我,不想见我,我是怪物,是怪胎。”
“你不是!”礼知岁急得眼眶发红,“江缘年你不是怪物,也不是怪胎,我没有…”
“够了。”江缘年别过脸,不愿让她看见自己眼底的脆弱。
他想起在控制室,亲眼看着绷带男抱住她时,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穿。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更贪心,更自私,“岁岁,你要是真的不想见我,可以不要这么虚伪的…”
“我怎么又虚伪了?”礼知岁被他激怒,“江缘年!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五…”她的话戛然而止。
江缘年的呼吸陡然停滞,镜片后的瞳孔剧烈震颤。
礼知岁泛红的眼眶、急促起伏的胸口,还有那句未说完的“喜欢你五年”,如同一束强光,瞬间穿透他层层包裹的心防。
办公室陷入死寂,唯有两人紊乱的呼吸声交织。
礼知岁捂着嘴,耳尖红得滴血,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地缝。
而江缘年喉结艰难滚动,机械地重复着:“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礼知岁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江缘年滚烫的掌心贴着她冰凉的皮肤,仿佛要将她的温度烙进自己骨子里。
他轻轻一转,将人抵在办公桌边缘,两人鼻尖几乎相触,温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缠绕。
“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意,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炽热得能将人融化。
礼知岁被逼得无处可躲,只能慌乱地别开眼,却被他用食指轻轻扳过下巴。
“岁岁,看着我。”江缘年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告诉我,你刚刚说喜欢谁,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
礼知岁的睫毛剧烈颤动,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目光:“我...我喜欢你,江缘年。从高中开始我就一首喜欢…你”话音未落,她便被拥入一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江缘年将头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岁岁真的没有骗我吗?”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明明之前还说讨厌我。”
礼知岁感受到肩头的湿润,心尖一颤,伸手环住他的腰:“是我嘴硬...”
“嘘——”江缘年抬起头,额角抵着她的,嘴角扬起自进入副本以来最灿烂的笑容,“让我抱会,岁岁,我可能在做梦了。”
礼知岁乖乖在他怀里,时不时蹭蹭他,“不是做梦,江缘年,我真的喜欢你五年了。”
江缘年:“我也喜欢你,岁岁,我也喜欢你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