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警惕地贴着门缝张望,走廊里鸟嘴面具人巡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震得墙面簌簌落灰。
“得找地方处理这个。”礼知岁扯下衬衫下摆,试图擦掉液体,却发现污渍己经渗入布料纤维。
小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瞳孔骤缩:“姐姐别动!你看,这液体在画图案!”
荧光绿的痕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蜿蜒成线,最终勾勒出一个扭曲的三叶草形状——与照片上医生袖口的刺绣、公告栏的标记如出一辙。
礼知岁感觉心跳漏了一拍,胸针突然剧烈发烫,荆棘纹路在皮肤上凸起,仿佛要破体而出。
“这是标记。”陈远声音低沉,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危险的弧度,“他们能通过这个追踪我们。”
他猛地扯下墙上的消防栓玻璃,锋利的边角在礼知岁袖口狠狠划过,带着荧光绿的布料应声而落。
小雨迅速将碎布塞进排水口,金属管道传来“咚”的闷响。
就在这时,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停住,鸟嘴面具人沙哑的询问声穿透门板:“谁在里面?”
三人屏住呼吸,礼知岁死死捂住嘴,胸针的热度渐渐消退。′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_全,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重新响起,渐行渐远。陈远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我们得换个藏身之处,这里不安全了。”
小雨翻开笔记本,快速标注新线索:“三叶草标记、荧光绿液体、绷带男的异常关注……这些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地下室。姐姐,你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人……”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礼知岁的表情,“姐姐你似乎认识他?”
礼知岁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江缘年站在地下室入口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看向摄像头的眼神,像是早就知道她会看到这一幕。“他是院长。”
她声音发紧,“我们去地下室不可能借他之手。”
陈远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声。
楼梯间下方传来拖拽重物的声响,混着铁链摩擦的刺耳声。
三人贴着墙壁缓缓下移,在拐角处看到惊人的一幕:两个鸟嘴面具人拖着一个铁笼经过,笼子里蜷缩着浑身绷带的身影——正是之前出现的绷带男!
“编号017,拒不配合实验,送往地下室惩戒区。”鸟嘴面具人的声音毫无感情,铁笼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礼知岁注意到,绷带男透过缝隙看向她的方向,嘴角咧出一个森然的弧度,缠着绷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三叶草的形状。,2¢c+y+x*s′w¨.′c?o`m~
“追吗?”陈远握紧匕首。
礼知岁摇头,目光落在铁笼经过的方向——那里通向医院西侧的货梯。“他们要把他送去地下室,我们现在追上去太危险。”
她翻开笔记本,将新发现的路线图补上,“但至少我们知道了一条通往地下室的捷径。”
小雨突然拽住她的衣袖,指向货梯旁的消防通道:“姐姐,那个门!我之前在配电室的线路图上见过,这条通道的通风管道和地下一层相连!”
她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如果我们能在货梯运送绷带男时混进去……”
话未说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整栋楼剧烈摇晃,灰尘如雪花般飘落。礼知岁踉跄着扶住墙壁,胸针再次发烫——这次的热度带着灼烧般的疼痛。
“有人在制造混乱!”她大喊,“快走,趁乱去货梯!”
三人在烟尘中狂奔,玩家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当他们赶到货梯间时,正看到绷带男的铁笼缓缓下降。
陈远眼疾手快,将匕首插入即将闭合的电梯门,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走廊回响。
电梯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绷带男蜷缩在角落,绷带缝隙中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地。
他抬起头,绷带下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姐姐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陈远的匕首己经抵在他咽喉:“闭嘴!敢轻举妄动现在就杀了你!”
礼知岁注意到电梯控制面板上有个密码锁,数字键盘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
她掏出笔记本,对照之前记录的密码,手指悬在按键上方迟迟不敢按下。
绷带男突然发出沙哑的笑声:“没用的,密码每十分钟就会重置。但我可以告诉你们——”
他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指向礼知岁袖口的三叶草标记,“真正的钥匙,一首在你身上。”
陈远正要追问,电梯突然剧烈震动,金属缆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小雨脸色惨白:“我们超重了!”绷带男趁机撞开陈远,铁笼的门在剧烈晃动中打开。
他冲向礼知岁,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姐姐!”
千钧一发之际,礼知岁举起胸针,荆棘花纹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绷带男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电梯壁上。
陈远眼疾手快,将他重新踹回铁笼,用匕首卡住笼门。
“别管密码了!”他大喊,“先离开这里!”
电梯在下降过程中突然急停,刺耳的摩擦声让人牙酸。
礼知岁透过电梯门缝看到外面的景象——这里是地下一层的走廊,墙面布满弹孔,血迹斑斑的实验器材散落一地。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怪物的嘶吼,空气中飘浮着荧光绿的雾气。
“小心!”小雨突然将礼知岁扑倒在地,一枚子弹擦着她头皮飞过,在电梯门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陈远迅速还击,匕首在空中划出寒光。礼知岁趁机观察西周,发现走廊尽头有个发光的三叶草标识,和她袖口的标记一模一样。
“往那边走!”她指着标识大喊。
三人在枪林弹雨中狂奔,绷带男的铁笼不知何时己经消失。
当他们接近三叶草标识时,墙面突然翻转,露出隐藏的暗门。
门后是一间实验室,中央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被锁链束缚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的江缘年!
他的胸口插着一根荧光绿的导管,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礼知岁的瞬间,他虚弱地扯动嘴角:“岁岁……你来晚了……”话未说完,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
礼知岁感觉手腕被人抓住,熟悉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是江缘年!
“别相信看到的一切,岁岁。”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带着灼热的气息,“岁岁离线索越来越近了,别怕。”
黑暗中,礼知岁握紧胸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