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烛摇曳的光晕里,金丝绣着并蒂莲的嫁衣静静躺在雕花檀木桌上,袖口处还缀着细碎的珍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她低头看了看腕间的红绳,又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匣子,确认两封信笺还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新郎官哥哥,我知道错了。”她对着空气轻声开口,眼尾微微下垂,竟带上几分示弱的意味,“你别生气,你别伤害我的陪嫁丫鬟。”
话音刚落,桌面上的红绸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两个暗红色的字迹:不行。
许卿舟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断簪:“你敢碰他我就生气给你看!”
她故意提高音量,试图用威胁掩盖心底的不安。
桌面再次震颤,新的字迹浮现:陪嫁丫鬟还能是男人?
这句话让她心头一跳,指尖微微发凉。
说陪嫁丫鬟是男人,在这个讲究规矩的副本里,这样的设定本就不合常理。
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笑道:“他也喜欢男人,你不相信我吗?我们明日都要成婚了。”说罢,她屏息等待着回应,掌心己沁出薄汗。
空气凝滞了片刻,桌上缓缓浮现出新的文字:行,我不生气了。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见。
许卿舟暗暗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行,新郎官哥哥晚安。”
桌面最后浮现出“晚安”二字,便再无动静。
许卿舟:这新郎居然这么通情达理。
那她之前找到关于无限流副本的论坛,里面的人每天都吐槽副本boss恶心什么之类的多的一批,完全不讲理的那种。
这难道是因为这是s级副本,所以npC们拥有着超高素质吗(′?д?`)?
顾期行:当然不是了舟舟,因为我够nb才会这样~
她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过床沿的刺绣。
柔软的绸缎下,她摸到了硬物的棱角——是那本从红漆木箱里找到的日记。
她将日记取出,就着烛光再次翻阅,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更多线索。
翻到某一页时,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照片上是两个穿着长衫的男子,站在古宅门前,中间的女子身着嫁衣,笑容温婉。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民国二十三年,双婚之喜。
“双婚之喜……”许卿舟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照片中女子腕间的红绳上。
那红绳的编织方式,竟与自己腕间的如出一辙。?[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她将照片收好,目光转向桌上的嫁衣。
嫁衣领口处绣着的暗纹,与祠堂壁画上新娘服饰的花纹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许卿舟猛地起身,冲到窗边。
月光下,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回廊间一闪而过,正是白天撞见的那个白衣女鬼。
女鬼的手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许卿舟犹豫片刻,决定追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廊里弥漫着一层薄雾,烛火在雾中明明灭灭。
她循着白衣女鬼消失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谨慎。
转过一个弯,她看到前方的庭院里,白衣女鬼正跪在地上哭泣,怀中抱着的竟是一口小小的棺材。
“你是谁?”许卿舟轻声问道。
女鬼缓缓抬起头,惨白的脸上挂着血泪,却不说话,只是将棺材推向她。
许卿舟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见棺材盖自动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婴孩的手腕上,同样系着一根红绳。
另一边,礼知岁正蜷缩在江缘年怀中,听着古宅外呼啸的风声。
江缘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黑眸中闪过一丝忧虑。
“岁岁,子时过了。”他低声说道,“早些睡觉吧,明天又要和我举行中式婚礼了。”
礼知岁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担忧:“一会再睡。江缘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不放心,我怕舟舟…”
她想起许卿舟落入副本时的情形,心里愈发不安。
江缘年摇摇头:“再等等岁岁,我们不是说了,这次由他们顺其自然来。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现在出去,可能会打乱顾期行的计划。”
礼知岁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她知道江缘年说得有道理,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两人沉默了片刻,礼知岁:“江缘年你能感受到舟舟现在情况如何吗?”
江缘年沉吟片刻:“她现在很安全,顾期行看着她的。你要放心,卿舟不会有事的,她那么聪明而且能随机应变各种场合的人。”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礼知岁和江缘年对视一眼,礼知岁:“知道外面的是谁吗?”
江缘年:“我情敌来了。”
礼知岁:“?”
礼知岁缓缓打开门,昼千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礼知岁同学,我……我能和你谈谈吗?”昼千的目光在礼知岁身上停留片刻便离开。
江缘年在旁边皱起眉头,手臂下意识地收紧。
礼知岁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昼千,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她说道。
昼千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我刚刚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是一些穿着嫁衣的女鬼,她们手里拿着红绳,像是在寻找什么。”
礼知岁:“昼千,这副本是有明确规则的,你现在子时来找我,难道不怕你看到的那些东西?”
昼千摇摇头:“我还好。不过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这些,毕竟……”他看向礼知岁,“我担心你的安全。”
江缘年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要开口,却被礼知岁拦住。
“谢谢你。”她说道,“我会小心的。你也注意安全。”
昼千点点头,又深深看了礼知岁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江缘年将礼知岁抵在墙上,气息灼热:“岁岁,亲亲。”
礼知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红着脸说道:“怎么突然这样…”
“想亲亲。”江缘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闷闷的,“岁岁,想亲亲。”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拗,却又透着浓浓的占有欲。
礼知岁无奈地笑了笑,伸手环住他的腰:“好啦,别老爱找醋吃了,江缘年,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