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五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轮流守夜,即便疲惫不堪,神经也始终紧绷。
沈雾蜷缩在角落,脚踝的血迹己经凝结成痂。
程叙扶了扶眼镜,眼底布满血丝。
林野烦躁地抓着头发,嘟囔着“再这么熬下去没等通关就先累死了”。
一阵刺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数十名npC舞女簇拥着监管涌进屋子。
那些npC手里捧着珠宝、香料,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可监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首走向礼知岁等人。
她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目光在五人身上扫视:“你们五个,今天去给外使和王献舞。”
屋内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npC舞女们嫉妒的目光如芒在背。
“凭什么是她们?”
“肯定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窃窃私语中,监管猛地转身,眼中闪过蛇类特有的竖瞳:“都闭嘴!王的命令,你们也敢质疑?”
不等众人反应,几个身着艳红色纱丽的侍女鱼贯而入。
她们眼神冰冷,动作利落地将五人分开,拖着往另一间屋子走去。
礼知岁被拽进一间装饰着金箔的房间,屋内弥漫着浓郁的没药香气。
当侍女们捧出那套舞衣时,她差点惊掉下巴——薄如蝉翼的亚麻布料上缀满闪亮的银片,肩带细得几乎要隐入皮肤,腰间镂空设计堪堪遮住关键部位,下摆呈鱼尾状散开,走动间必定春光乍泄。.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礼知岁:这不是情趣衣是什么!?这法老这么好色吗??
“姐姐,我可以不穿这些吗?”礼知岁后退半步,耳尖通红。
侍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指尖划过她腰间的银铃:“当然可以,只不过……不听话的舞女,可是要被送给王的宠物当点心哦。”
说着,她掀开墙上的帘子,露出后面铁笼里蠕动的巨型蝎子,钳子上泛着诡异的紫光。
她突然凑近,在礼知岁耳边低语,“你知道王的宠物最喜欢活吞会挣扎的猎物吗?尤其是……会发出美妙声音的。”
礼知岁咽了咽口水,讪笑着接过舞衣:“那我还是穿吧,姐姐~”
换衣时,她发现布料内侧绣着细小的眼镜蛇图腾,每片鳞片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活过来。
陈雨那边传来一声惊呼,礼知岁探头看去,只见小姑娘红着脸用手臂护着胸口。
林野则大大咧咧地冲侍女挑眉:“这衣服设计得挺别致啊,跳起舞来不得把全场男人迷死?”
梳妆台上摆满了孔雀石眼影、赭石胭脂和红色唇彩。-k/u`n.l,u^n.o*i*l,s\.¨c·o+m·
侍女们手法粗暴地给她们上妆,往头发里插满缀着铃铛的蛇形发饰。
当礼知岁看到镜中那个眼尾晕染着妖异绿色、唇色如血的自己时,恍惚间竟认不出这张脸。
程叙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沈雾始终沉默,任由侍女摆弄她缠满绷带的脚踝。
日头西斜时,侍女们突然齐刷刷挡在门前。
“外面都是些不守规矩的老男人,”为首的侍女抚弄着腰间弯刀,“你们来当舞女,不就是为了攀附上王吗?再等等,吉时到了自然会带你们去。”
林野突然冷笑:“所以你们是怕我们提前被人玷污,影响了今晚的表演?”
侍女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被虚假的笑容掩盖:“聪明的姑娘,就该乖乖等着。”
等待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陈雨悄悄凑过来,却被侍女瞪了一眼,吓得赶紧缩回去。
终于,当夜幕完全笼罩王宫时,她们终于被带出房间。
穿过九曲回廊时,礼知岁注意到墙壁上的浮雕——描绘着法老手持权杖,将敌人踩在脚下的血腥场景。
踏入宫殿的瞬间,礼知岁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穹顶垂下数百盏镶嵌宝石的吊灯,地面铺着会反光的黑曜石,空气中浮动着令人迷醉的香气。
王座位于高台之上,台阶两侧燃烧着蓝色火焰,而坐在王座上的男子……
他身着金丝编织的薄衫,胸膛大半裸露在外,腰间盘着镶嵌蛇形宝石的腰带,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王座上。
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那张熟悉的面容此刻带着陌生的倨傲,深邃的眼眸扫过众人时,在礼知岁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礼知岁喉咙发紧,md,那是她男人!
可眼前的江缘年仿佛完全变了个人,眼神中没有半分熟悉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就是江缘年跟她说的会失忆进入剧情设定??他居然!!居然露成这样!!!
她听见身旁的林野低声咒骂:“这就是法老?妈的,穿得比舞女还骚。”
喧闹的声音随着她们五个人的到来越发强烈。
“安静!”随着一声呵斥,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先前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上前来,他看向礼知岁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舞女们,尽情展现你们的魅力吧。若是能取悦王,你们将获得无上的荣耀;若是不能……”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表情,“王的宠物己经饿了三天了。”
乐声骤然响起,是诡异而充满节奏感的鼓点。
沈雾率先踏出舞步,她的动作充满力量感,脚踝的疤痕随着舞动若隐若现。
林野则带着挑衅的意味,故意在转身时甩动腰间银铃。
程叙的舞步优雅却透着算计,眼神不断观察着西周守卫的位置。
陈雨虽然紧张,但凭借着在副本中积累的经验,也勉强跟上节奏。
礼知岁深吸一口气,回想起白天练习的动作。
当她舞动时,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声响。
她抬头,正对上江缘年炽热的目光,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灼烧。
突然,鼓点骤停。
江缘年抬手示意,整个宴会厅陷入死寂。
他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脏上。
当他在礼知岁面前停下时,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让礼知岁浑身发冷。
礼知岁强迫自己镇定:“回王,我叫岁岁,无姓,只盼能侍奉王左右。”
江缘年轻笑,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颤抖:“有趣。从现在起,你便是本王的夜莺。”
他转头看向那个男子,“把其他人带下去,本王只需要她一人。”
林野等人被强行拖走时,陈雨大声喊道:“姐姐!”礼知岁想回应,却被法老用手指按住嘴唇。
“嘘……”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吐气如兰却让她毛骨悚然,“夜莺不该发出杂音,除非……”
他的手突然掐住她的脖颈,力度大得让她无法呼吸,“是本王想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