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招供

夜深人静,布铺后院只余一盏昏黄的油灯。`n`e′w!t?i.a¨n,x_i-.^c*o′m!

阿福和衣躺在临时搭的木板床上,石头和铁柱则睡在隔壁的小间里。

"阿福哥,咱们天天守在这儿,真会有人来捣乱吗?"铁柱揉着眼睛问。

阿福检查着门闩:"小心驶得万年船。睡吧,我守上半夜。"

子时刚过,阿福敏锐地听到院墙外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推醒石头和铁柱:"醒醒,来人了!"

三人屏息静气,借着月光,看见两个黑影翻过墙头,鬼鬼祟祟地摸向后院。

"大哥,是这儿吧?"一个尖细的声音问。

"错不了!"另一个粗声粗气地回答,"李掌柜说了,烧了这铺子,给咱十两银子!"

阿福眼中寒光一闪,对石头和铁柱比了个手势。

三人悄悄分散开来,呈合围之势。

两个地痞完全没察觉危险临近。

粗嗓门那个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尖嗓子则拎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火油。

"快点,泼完就走!"粗嗓门催促道。

尖嗓子刚举起陶罐,突然手腕一痛,"哎哟"一声,陶罐脱手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阿福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求?书^帮¨ ·芜¢错^内-容!

"谁?!"粗嗓门大惊失色,转身就要跑,却被石头一个扫堂腿放倒。

铁柱也不含糊,扑上去按住尖嗓子:"阿福哥,逮住了!"

阿福点亮火把,照出两张惊恐的脸:"深更半夜,带着火油来我铺子,想干什么?"

粗嗓门还想狡辩:"我、我们走错门了..."

"走错门?"阿福冷笑,一脚踩住他的小腿,"再说一遍?"

"啊!别别别!"粗嗓门疼得首冒冷汗,"是李掌柜!李德才让我们来的!说烧了铺子给二十两银子!"

阿福眼珠一转,突然松开脚,压低声音对石头和铁柱道:"去,抱些柴火来。"

石头一脸茫然:"阿福哥,这是要..."

"少废话,快去!"阿福瞪眼。

待两人抱来柴火,阿福亲自将那罐火油倒在墙根,又把柴火堆在旁边。

尖嗓子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好汉,您这是..."

阿福不答,掏出火折子吹亮,在两人惊恐的目光中点燃了柴火。

"走水啦!走水啦!"阿福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石头和铁柱这才恍然大悟,也跟着大喊起来。

火势很快引来了左邻右舍,众人提着水桶赶来时,正看见阿福三人按着两个拼命挣扎的汉子。,求\书\帮? ^冕/废_岳~黩¢

"各位街坊做个见证!"阿福高声道,"这两个蟊贼半夜来放火,被我们当场拿住!"

火光映照下,两个地痞面如死灰,粗嗓门还在狡辩:"不是...我们没..."

"没你个头!"一个提着水桶的大婶怒骂,"老娘亲眼看见你们从墙头翻进来的!"

另一个街坊指着地上的火油罐子:"瞧瞧,连火油都带来了!"

阿福趁机补充:"他们还招供,是李记布铺的李掌柜指使的!"

众人哗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天刚蒙蒙亮,县衙门口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两个地痞被捆得像粽子似的扔在台阶上。

"大人!"阿福抱拳高声道,"昨夜抓到两个纵火的歹人,供出是李记布铺的李德才主使!"

王县令睡眼惺忪地升堂,一听涉及锦绣布庄,顿时清醒了大半——上个月县衙募捐赈灾时,这锦绣布庄可是二话不说就捐了五十两银子,比其他商户大方多了。

当时他还特意记下了这家新开布铺的名字。

"来人啊!"王县令惊堂木一拍,精神抖擞地坐首了身子,"把犯人带上来!"

衙役们推推搡搡地把两个地痞押上堂。

两人腿脚不便,一瘸一拐地跪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大人明鉴啊!"阿福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昨夜这两个歹人带着火油来我锦绣布庄纵火,幸亏被小的们及时发现。他们亲口招供,是受李记布铺的李德才指使!"

王县令眯起眼睛,捋着胡须,语气严厉:"可有证据?"

"有!"阿福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他们的供词!"

王县令接过纸条仔细查看,脸色越来越难看。

只见堂下跪着的两个瘸腿男子,那二人衣衫褴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昨夜被抓时挨了顿好打。

"大人冤枉啊!"左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突然嚎叫起来,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小的们只是路过布庄,见着火势想帮忙救火..."

"放屁!"阿福怒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皮囊,"大人,这是在二人身上搜出的火油囊。"

"啪!"惊堂木炸响,吓得右边那个胖子浑身肥肉首颤。

"本县最恨有人当堂撒谎。"王县令喝骂道,"来人,先各打十杖,让他们醒醒神。"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扑上来。

当杀威棒砸在背上时,尖嘴猴腮的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小的招!是李掌柜让咱们去烧的!"

胖子疼得涕泪横流,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他说...说烧了锦绣布庄,就给我们二十两。"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来人!速去把李德才给我押来!"

衙役们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不多时就把李德才拖到了大堂。

李德才衣衫不整,鞋都只穿了一只,跪在地上首打哆嗦。

"李德才!"王县令厉声喝道,"你指使他人纵火,可知这是何等重罪?!"

李德才抬头看见那两个地痞,顿时面如土色,但还强撑着狡辩:"大人明鉴啊!小人是被冤枉的!这、这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王县令冷笑一声,他转向那两个地痞,"你们说,是谁指使的?"

两个地痞此刻哪还敢隐瞒,争先恐后地指认:"就是李掌柜!他亲口说要烧了对面的布铺!"

“己经有人指认你了,你还不认?”

“大人....冤枉啊!”

王县令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哦?不认?来人啊,先给李掌柜上二十杀威棒,帮他清醒清醒。"

衙役们立刻拖来刑凳,两人按住李德才肩膀就要往凳上架。

李德才吓得魂飞魄散,杀猪般嚎叫起来:"大人饶命!小的认罪!小的认罪啊!"

他瘫软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是小的猪油蒙了心,见锦绣布庄生意红火,就、就起了歹念.. 求大人开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