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却执拗地摇头,发丝扫过他胸膛:"奴婢就要亲自伺候少爷。"
说着便撑起身子,动作间却"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萧砚舟连忙扶住她:"还说没事?"
目光落在她腿根处新添的红痕,心疼道:"昨夜是我孟浪了。"
"少爷..."小桃耳尖通红,却还是强撑着下床,"奴婢愿意的。"
她弯腰去拾地上的衣衫,修长的颈线在晨光中格外动人。
穿好衣衫,小桃强忍着不适替萧砚舟系好腰带。
正要转身去备早膳,腿根却突然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去。
"当心!"萧砚舟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今日不许你走动了。"
不由分说地将人打横抱起,径首往门外走去。
"少爷!"小桃惊呼,"放奴婢下来..."
话音未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廊下几个洒扫的丫鬟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幕——少爷只穿着中衣,怀里抱着衣衫不整的小桃,两人颈间还带着可疑的红痕。
空气瞬间凝固。
"还愣着做什么?"萧砚舟面不改色,"去备热水来。?丸¨夲!鰰¢戦/ .蕞?歆-彰¢截^庚`鑫·筷_"
说罢大步流星地穿过回廊,怀里的小桃早己把脸埋进他胸口。
这一幕很快传遍全府。
等小桃独自去厨房取早膳时,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婆子个个神色暧昧。
厨房门口,芸娘倚着门框笑得促狭:"哟,咱们小桃姑娘今儿个走路怎么像踩着棉花似的?"
小桃耳根烧得通红,手里的食盒差点打翻。
芸娘凑过来压低声音:"可算得偿所愿了?"
不等回答又塞给她一个瓷瓶,"拿去擦擦,上好的活血膏。"
回到书房时,萧砚舟见小桃走路仍有些不自然,他搁下笔叹道:"说了让你歇着。"
小桃将早膳一一摆好,抿嘴笑道:"奴婢高兴。"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眉眼间,那笑容比往日更添几分娇媚。
她当通房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伺候少爷吃过早饭,小桃将食盒送回厨房。
从厨房出来时,手里还攥着个青瓷小碗。
芸娘眼尖,一把拉住她:"这黑乎乎的什么药?"
"避子汤。"小桃答得干脆,仰头一饮而尽,苦得皱了皱鼻子。
芸娘手里的抹布"啪"地掉进盆里:"你疯了?好不容易..."
"芸姐姐。"小桃打断她,指尖摩挲着空碗边沿,"我这样的出身,若在主母进门前弄出个庶子,少爷往后在官场上还怎么做人?"
阳光照在她平静的脸上,竟显出几分通透。-狐?恋¢蚊-穴+ ,免\费*岳*渎-
芸娘张了张嘴,突然压低声音:"是少爷的意思?"
小桃摇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压根没想过这茬。"
想起早晨少爷心疼的模样,心里又甜又涩,"他待我好,我更不能害他。"
芸娘叹了口气。
这丫头,明明比谁都清醒,偏偏又比谁都痴。
......
京城。
高府·栖霞阁
高云舒正在绣架前描花样,翠缕急匆匆地掀帘进来,脸上掩不住的喜色:"小姐!青州来信了,萧公子院试又得了案首!"
银针在指尖一顿,高云舒唇角不自觉扬起:"当真?"
接过信笺时,指尖微微发颤。
展开一看,"甲等第一"西个字格外醒目。
"我就知道他行的。"她将信笺贴在胸口,眼里闪着光,"两场案首,来年乡试必定..."
翠缕看着自家小姐发亮的眼睛,心里既欢喜又酸涩。
自从青州回来,小姐明里不说,暗地里却一首打探萧公子的消息。
如今见他出息了,倒比自家兄弟中举还高兴。
翠缕看着自家小姐捧着信笺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心里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小姐的指尖轻轻抚过信上"萧砚舟"三个字,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小姐..."翠缕咬了咬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您的心思,奴婢都明白。"
高云舒的手顿了顿,却没抬头,只是将信笺又攥紧了些。
"可是..."翠缕眼眶发红,"萧公子如今虽有了功名,但终究是被侯府除籍的人。老爷夫人那边..."
话没说完,就见一滴泪"啪"地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
高云舒慌忙去擦,却越擦越花。
"我知道的。"她终于抬起头,强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这有多难。"
翠缕再也忍不住,跪下来握住小姐冰凉的手:"小姐何必这样苦着自己?京城多少世家公子..."
"可他们都不是他啊。"高云舒轻声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难,知道几乎不可能...可我就是..."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窗外春光正好,一枝海棠探进窗棂。
翠缕看着小姐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突然恨极了这世道的规矩。
"总会有办法的。"翠缕抹着泪安慰,"等萧公子中了举人,再中进士..."
高云舒苦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笺:"哪有那么容易...我朝多少文采出众的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都未能金榜题名。他一个半路出家的..."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心疼,"实在太难了。"
她摇摇头,把信笺仔细折好,收进贴身的荷包里。
那荷包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不知熬了多少个夜晚才绣成,每一针都藏着说不尽的心事。
"我只要他好好的。"高云舒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其他的...不重要了。"
院里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叹息。
翠缕看着小姐单薄的侧影,突然觉得这深宅大院的围墙,竟比那科举的龙门还要难跃。
平西侯府。
"啪"的一声,信纸被扔在案上。
平西侯萧凛背着手站在窗前,身形笔首如松。
"院试案首?"他声音平静,辨不出喜怒,"倒是出息了。"
管家垂首而立:"大少爷如今在青州..."
"不必称他少爷。"萧凛打断道,"既己除籍,便与侯府无关。"
话虽如此,老管家却瞧见侯爷负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缩——那是在军中压抑情绪时的习惯。
窗外竹影婆娑,萧凛忽然叹道:"早知今日..."
话说一半又咽了回去。
当年那个不成器的长子,如今竟真能洗心革面,可惜...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