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宛天竹舌头打结,她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胳膊都被掐紫了,宁愿自己是在做梦。
苏歆旸看她还没缓过来,不由分说拽起她,然后用自己惯用的长剑在空气中划了几下,空间的震动连带着整栋大厦都产生了震动,苏歆旸拽着腿软的宛天竹穿过撕裂的空间,回到了学校后山。
这里人少,监控也不密集,应该不会被看到她们浑身是血的样子。
她没看到的是,幸存的吕英在匆匆下楼逃命的过程中突然定住了,他的脖子也传来“咔嚓”一声,然后直直倒下去,在楼梯末端停住,地板上的脑袋溢出鲜红的血。
“给我们带身干净的衣服来。”苏歆旸给李再瑶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把倚在自己身上半昏迷的宛天竹轻轻推到一边,让她靠在树上。
吕英说,他在外地听到苏歆旸到证道会的消息紧急赶过来杀她,他怎么收到的消息?苏歆旸眉头紧皱、冥思苦想,除了她的父母、李再瑶,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去了证道会总部才对。就算知道了,那为什么孟高名和小王没动手?
是谁报的信,苏歆旸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可她总是控制不住想起李再瑶以前被她收拾后毒蛇般蛰伏隐忍的眼睛。?d+i!n¢g·d*i′a?n^t¢x′t\.′c!o!m-
“哎。”苏歆旸叹了一口气,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她转头一看,是宛天竹瑟瑟发抖地靠过来。“学姐,你都不害怕吗?我好怕,我可能这一年都不敢闭眼睛睡觉了。”
苏歆旸:……
她试着推开宛天竹,但没成功。宛天竹反而像条八爪鱼一样抱着她,一副被刺激到精神恍惚的样子。“学姐,他们会不会来找我们报仇?我这几天跟着你好不好,因为我真的很怕。”说着还用蓄满了泪水的大眼睛仰视苏歆旸。
苏歆旸愣了一瞬,这么一看,宛天竹的眼睛还有一点像李再瑶。但她手上动作没停,甚至加了些力道来推拒宛天竹。
苏歆旸眉头紧皱:“不要碰我。”
两人身后突然响起冷冰冰又夹杂着怒火的声音。
“你们俩在干什么?”
苏歆旸坦坦荡荡看向黑脸的李再瑶,无奈道:“她被吓到ptsd了,是她抱着我不撒手,我推都推不开。跟我可没关系。”说着还举起双手自证清白。
宛天竹也看见了李再瑶,松开手对着李再瑶比划:“证道会,那么长的刀,还有人用枪……满地都是血……”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会儿,突然戛然而止,看了看苏歆旸又看了看李再瑶,“再瑶学姐,你知道歆旸学姐她有超能力吗?”
李再瑶:“……我知道。-|÷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宛天竹长舒一口气,“那我们可以抱团,比一个人单打独斗好,证道会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苏歆旸去旁边树林里换衣服了。
李再瑶对着宛天竹翻了个白眼,嫌弃她拖后腿还想抱大腿,抱的还是苏歆旸的大腿,刚才还一直抱着不松手,真让人生气,宛天竹总抱她以后抱谁的去。
天然黑最克绿茶,李再瑶有些不喜欢宛天竹。
“少做点中二的英雄梦,学妹,你要做的是提升自己的能力,而不是总想着依附于别人。”
“啊,哦。”宛天竹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凉水浇透,沮丧地低头踢着石子儿。
苏歆旸换好干净的衣服出来,李再瑶仿佛刚才说刻薄话的不是自己一样,面色如常地问宛天竹:“苏歆旸是单独去证道会调查的,你是怎么去的、去干嘛的?”
宛天竹又解释了一遍自己的遭遇,李再瑶笑笑,不是很在意地挥挥手:“衣服送你了,不要还了。我们走。”说着拉着苏歆旸头也不回地下山了。
李再瑶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下台阶,在最后两个台阶处突然停下来,只施舍给身后的苏歆旸一个余光:“安慰小学妹是吧。”
苏歆旸脚步一顿,很快明白她在说什么:“我的手一直举着,除了尝试推开她之外没有任何逾矩的举动。”
李再瑶冷哼一声:“宛天竹的力气有那么大吗?你都推不开呀。”
“她刚看过血淋淋的场面,害怕也是正常的,我刚要把她用力推到地上,你就过来了。”苏歆旸试着调转李再瑶的方向,让她面朝自己,但李再瑶就是不动。
“我来了就不推了?我来了你更要推。”李再瑶理所当然地反问,“哼,你现在倒是会怜香惜玉了,当初怎么对我的来着?”
苏歆旸赶紧赔笑脸:“这种醋你也吃?”
“不是吃醋。”李再瑶死活不承认,大义凛然地说:“就是要争一个理。”
苏歆旸:……这话从李再瑶嘴里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宛天竹就是个在象牙塔里服无期徒刑的小孩,思想太单纯,我又没有恋童癖,犯不着去招惹她。”
李再瑶轻笑一声:“那好吧。”
苏歆旸讶异,这就哄好了?李再瑶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李再瑶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
苏歆旸:……
“怎么,我不闹你不习惯呀,贱不贱呀。”
苏歆旸的笑容淡了些:“就算是玩笑话也不好听。”
李再瑶赶紧认怂:“我嘴贱行了吧,哼,就会压迫我。”
深夜,苏歆旸半压着李再瑶的一只手,半压着她的腿,真正实践了下什么是真正的压迫。
室内燃着熏香,袅袅香烟先是缓缓从熏炉中飘出来,忍耐不了熏炉的阻碍一般想要掀开盖子冲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又被沉重的炉盖压回去。接着分叉的香烟再次从缝隙里溜出来,颤巍巍地旋转着升到半空中,很快融入到微微潮湿的环境里。
熏炉内红色火光明灭,熏香想要突破束缚,但被熏炉的阻力打散,无力地缩回炉子里。熏炉凭借精美的花纹引导熏香再次起来,慢悠悠释放到空气中,最后化成小分子落下来。
李再瑶的灵魂也从晕晕乎乎的云端降落下来,她抱怨道:“你干嘛,冷不丁扎我一下真的很疼。”
苏歆旸边收拾床单边道歉:“可能是一种繁衍的本能,没控制住。”
李再瑶突然来了精神,撑着脑袋问她:“你出生的时候就有,还是……”
苏歆旸咳嗽了几声,想了想,说:“出生的时候怎么可能有,后来在家里的书库看到生子的案例,就按照书里的方法试了试,之后发现还可以控制能量做个这个出来。”
“哇哦。”李再瑶感叹一声,脑袋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其他的,比如我喜欢小兔子形状的……”
“不行。”苏歆旸直接说。
“为什么?”
“太复杂的我怕控制不好。”
“你真没用。”
苏歆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