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穗岁回到家中,寻得院中树荫下坐下。
白漓宴端来经井水镇过的绿豆汤。
贴心地递到兰穗岁手中,眼眸中满是关切与柔情:“妻主操劳了一上午,定是身心俱疲,快喝些解解暑气。”
兰穗岁接过汤盏,她轻抿了一口:“真好喝。”
绿豆汤的清甜在口中肆意蔓延,身体的燥热也降了几分。
白漓宴神色从容,语调不缓不慢地说:“蜂巢处理繁琐且耗时耗力,若仅靠咱们亲力亲为,恐精力有限。
不如雇几名长工,如此一来,诸多事务就能有条不紊,能省许多事。”
兰穗岁本己有此想法,岂料白漓宴先她一步言明。
将这些琐碎交由长工操办,自己便能从繁杂中抽身。
挪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谋划其他要事。
从长远来看,实是明智之举。
兰穗岁轻颔首,以示赞同:“你所言极是。”
白漓宴马上应允,能为妻主分担他义不容辞: “妻主请放心,我定将此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深知他聪慧过人、能力出众,只是怕他要求过高,给自己徒增压力。
兰穗岁柔声细语,满是关怀与慰藉:“你也莫要给自己太大的负担,凡事尽力而为便好。”
“妻主放心,我有分寸。”
白漓宴恭敬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立下誓言,绝不辜负兰穗岁的这份信任。
兰穗岁绽放出一抹温婉的笑容,便不再多言。(;看ˉ书o?a屋~¤! £¢首3?发`\
她将口脂拓展销路的想法娓娓道来:“待口脂形成规模生产后,我准备将其销往其他郡。上仙州各个郡环境不同,导致消费喜好大相径庭。
之前我打听过,天水郡的女子大多钟情于色泽鲜艳的类型,而云安郡女子则偏爱温润滋养的口脂,伴月郡则喜欢淡雅自然风格,我做的口脂皆可满足她们。”
白漓宴目光炯炯,满是期待问:“妻主,此计甚妙!只是这销路该如何拓展呢?”
深知兰穗岁心思缜密,且其见解往往高瞻远瞩。
在开口前就想到了一系列应对措施,商议只是将想法告知与他。
兰穗岁黛眉微蹙,缓缓的说:“我思量了两个办法,其一,在天水郡寻觅一位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委托他将口脂销往其他郡;其二,便是咱们逐地洽谈。”
上仙州共有九个郡,每个郡又下辖八至十个县。
众多女子汇聚于此,消费潜力巨大,若能打开市场,定能收获颇丰。
白漓宴听了兰穗岁的分析,沉吟片刻,随即笃定地说:“妻主,依我之见,第一个方案更为省心省力。
吉祥县的市场容量有限,若要拓展生意版图,就必须将目光放长远,扩大经营规模,从县域迈向郡域。”
兰穗岁也是这般思量,只是这合作伙伴的人选,还需审慎斟酌,细细筛选。
白漓宴眸光潋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妻主,若我将事情办妥,可有奖励?”
昨日的吻在兰穗岁脑海中闪过。′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她轻睨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笑非笑道:“没有。”
白漓宴扯着兰穗岁的衣袖,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呼吸陡然一滞,胸膛也微微起伏。
他水汪汪的眸子氤氲着委屈,像极了被主人冷落许久的小兽,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令人心软的撒娇:“妻主~”
瞧出他在佯装可怜,兰穗岁故意装作不解风情:“你多大人了,做点事还好意思讨奖赏。”
见装可怜没用,白漓宴干脆转换策略。
他大手一挥,揽过兰穗岁纤细的腰肢,强行将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合。
白漓宴指腹透过薄薄的衣料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他嗓音沙哑而又充满渴望:“我想吻你。”
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让她不禁轻颤了一下。
她凝望他那透着浓浓情欲的眼眸,贝齿不自觉地轻咬着下唇,泛出一抹诱人的嫣红。
他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喉结上下滚动。
眼神愈发炽热,似要将她彻底吞噬。
见兰穗岁并未反抗,白漓宴只当得到了默许。
正准备一亲芳泽时,她纤细的手指突然抵着他的胸膛,似是在阻挡着他的进一步动作。
白漓宴神色一黯,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失去光芒。
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
“怪会得寸进尺的。”兰穗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过却吓得白漓宴一惊,生怕触怒了妻主。
他整个身子急忙后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心翼翼握着她的手,紧张又委屈的控诉:“不是妻主告诉我的吗,这叫夫妻间的情趣。”
兰穗岁一噎,男人在这方面果然都无师自通。
她其实也不恼,就是爱逗他,故意板着脸说:“我自愿的情况下才是调情,你现在的举动叫以下犯上。”
他一首盯着兰穗岁的脸,观察着她情绪的变化。
总算让白漓宴发现了端倪。
妻主可真调皮,此前竟未发觉她如此爱捉弄人。
这一番折腾,搞得他心乱如麻,生怕她突然翻脸。
毕竟这才是凤翔国女子的常态,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白漓宴心中有了底,便不再慌张,故意道歉:“是我做的不对,妻主别嫌弃我。”
这下轮到兰穗岁慌了神。
她最受不了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总觉得自己在欺负他。
炙热的温度陡然从她的腰际挪开。
白漓宴瞪着那双勾人摄魄的眸子,语气带着一丝落寞:“我不在这碍妻主的眼,去县里办事了。”
兰穗岁连忙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带过来。
随即伸开双臂,温柔地将人环住:“好了,逗你玩呢,往后莫要再说这等话,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她才意识到白漓宴心思细腻且敏感,没想到如此脆弱。
看来往后真不能随意逗弄他了。
白漓宴沉浸在兰穗岁的拥抱中,只觉她的身体很柔软。
气息芬芳好闻,整个人真诚又温暖,仿佛一道光,让他的灵魂得到了救赎。
他用力将人抱紧,汲取着属于她身上的能量。
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凑在她耳边低语:“妻主都不拿出诚意哄人。”
言下之意,便是觉得拥抱还不够。
兰穗岁小心翼翼地将人推开,唯恐不经意间触碰到白漓宴哪根敏感的心弦。
她傲娇的将脸凑过去:“给你亲一下,行了吧?”
她踮起脚尖,身体微微摆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朵摇曳生姿的花。
白漓宴眸光骤亮,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白皙的左脸颊。
白漓宴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拂过,蜻蜓点水般却又饱含爱意的吻,随之却落了下来。
兰穗岁只感觉唇上多出一道湿润感,如羽毛轻轻的擦拭而过,很轻很柔。
她仰头望着他,而他并不避开她的视线,眼神坦荡,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
她就说这人惯会得寸进尺,没说错吧。
“妻主,实在是情难自禁。”白漓宴还不忘解释一句,分寸感把握得恰到好处。
兰穗岁斜睨着他,看了看天色,开口说道:“不是要去雇长工么?”
白漓宴轻应了一声,得到甜头的他笑着应允:“我这就去。”
他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兰穗岁,目光温柔而眷恋:“妻主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兰穗岁挥了挥手,嘱咐道:“你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白漓宴颔首,“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