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盒子灯竟能引得全城轰动。
天香楼五楼的视野极佳,能将整个镇子的繁华尽收眼底。
白漓宴语气里带着些许好奇:“妻主,你与天香楼的掌柜,怎会如此熟络?”
陆赤华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头,将之前救人的事绘声绘色地讲述起来。
白漓宴听罢,眉头瞬间紧锁,忧虑在脸上蔓延开来。
妻主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倘若姜家商行真的心怀叵测,以他们目前的实力,一旦对上无疑是自不量力。
他们太过弱小,在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面前,犹如蝼蚁轻易即可碾碎。
他略作思索,诚恳地说:“妻主,为防不测,我从镖局调些人手过来保护可好?”
镖局里有不少身手矫健武艺高强的人,他们大多都是孤儿。
有的是被遗弃,有的是失去父母,被官府安置在港湾园。
与白漓宴签下契约从此为他效命。
兰穗岁抬眸,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会影响你镖局的正常运转吗?”
白漓宴赶忙摇头,语气坚定:“不会的,我定能妥善安排,在我心中,妻主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她觉得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于是应允着:“也好,那就依你吧。”
白漓宴喜上眉梢,接着提议:“不少男子被无情地遗弃,沦为了孤儿。?k,s·w·x*s_./o?r.g^不如我们以镖局的名义招工,培养更多的人手。如此一来,既能帮助那些可怜的人,让他们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又能壮大我们的实力,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个想法与她不谋而合,一旦她的口脂生意发展起来,必定会引来众多人的觊觎。
她需要拥有自己的势力,才能守护住这份心血。
兰穗岁微笑着赞许:“此计甚妙,就按你说的办。”
得到妻主的认可,白漓宴愈发斗志昂扬,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们绝不能一味地被动挨打,坐以待毙等着危机降临。
唯有做好周全的应对准备,方能在危机来临时从容化解,转危为安。
暮色悄然降临,街道上的喧嚣声愈发鼎沸,热闹的氛围比白昼更甚几分。
盒子灯的表演在万众期待中拉开帷幕,随着一层又一层的落下,美得令人目不暇接。
兰穗岁与两位夫郎并肩立于窗边,占据了观赏的绝佳位置。
她的目光被绚丽的盒子灯所吸引。
而白漓宴的眼中唯有兰穗岁一人。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缔结的妻主相处得这般融洽。
她是如此的出色,自立自强,且对他们敬重有加。
陆赤华也不甘落后,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u容>
白漓宴见状,醋意瞬间涌上心头。
他将妻主的脑袋转向自己,深情地吻上了她的唇。
陆赤华想起一天只能亲一次的规矩,心中满是懊恼。
下次,下次一定要亲到她的唇!
窗外,盒子灯的光芒璀璨夺目。
屋内,这对深情拥吻的人儿,也是一道动人的风景。
待盒子灯表演结束,三人乘上马车归家。
赶车的是王辉,他平日里不仅负责做饭,还会承担一些杂务,像外出时偶尔赶赶车。
马车行至半途,却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了下来。
兰穗岁掀起车帘,只看到一片乌泱泱的人群。
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带着几个家丁将一名男子围在中间。
从周围人的议论声中可以得知,似乎是夫郎想要逃离,妻主前来追赶的戏码。
白漓宴透过车窗往外望去,当看清那耀武扬威的女子时,脸色陡然一变。
兰穗岁恰好看见他的表情,关切地问:“你认识外面的人?”
白漓宴顿了顿说:“算不得相识,不过曾于府衙见过她几面。她明面上经营着一家茶馆,背地里却干着腌臜勾当。”
兰穗岁来了兴致,反正此时马车被困,便好奇地追问:“她究竟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竟能让你如此愤怒?”
白漓宴紧握拳头,语气中满是厌恶:“她叫张燕……是绮梦阁的下游。”
绮梦阁在吉祥镇名气很大,基本上是人尽皆知。
那里能听曲对诗,也能逗趣解闷,还能在此宠幸男子。
自古以来,野花总是比家花香。
在凤翔国,青楼的客人大多为女子,而里面的男子多是被卖入或是孤儿出身。
那些未结缔的男子,可以与不同女子欢好,却是以折损寿命为代价。
他们在虚弱期与非妻主的女子行房,虽能解除部分症状,却也会有副作用。
第二天症状仍会发作,不过痛苦程度仅是正常时的一半,倒也容易熬过去。
兰穗岁眉头不禁蹙起:“官府不管吗?”
白漓宴无奈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们都有正规手续,买卖仆人在律法上是合法的。”
兰穗岁明白了,定是上头有人庇护,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
白漓宴曾多次见过张燕,就说明县令确实查过此事,只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终究是无能为力。
绮梦阁不知是哪位贵人的产业,风月场所来钱快,还方便打探消息。
外面的争吵声依旧不断。
被围在中间的男子生得极为好看,身着朴素的麻衣,面对围堵他的众人,脸上满是倔强。
他大声辩解着自己己有妻主,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实在是过分。
张燕神色镇定,掏出一张卖身契,称男子的母亲将他卖给自己。
瞧他生得不错,便打算纳其为夫郎,明日就去登记结契。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卖身契上,低声议论着又是一桩卖儿求荣的戏码。
一位好心者赶忙上前相劝,言辞恳切道:“公子,还望你放宽心。这位未来妻主条件优越,日后与她举案齐眉,总好过在家中面对那薄情寡义的父母。”
男子面色沉静如水,眼神却透着坚毅,猛地指向卖身契:“伪造的!”
张燕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摆出通情达理的姿态:“既然你看不上我,还上买你的钱便可离开,我绝不勉强。”
男子冷冷的问:“需多少银子?”
张燕嘴角泛起轻蔑的笑,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一百两。”
男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讹人!”
他上哪儿去弄一百两银子!
既然她们咄咄逼人,那就休怪他不客气。
他悄然伸手,摸了摸袖口的五发暗箭,眼前只有西人,足够了。
张燕双手一摊,脸上满是无奈:“我己做到仁至义尽,诸位评评理,还让我如何是好?”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点头,觉得男子实在是理亏。
既不愿与女子结契,又拿不出银子偿还,总不能让别人财两空。
“我跟你走。”男子吐出一口浊气,将胸中积郁己久的愤懑与无奈,狠狠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