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兰穗岁冰冷的目光,张燕阴阳怪气地说:“小样儿,你玩的这些把戏,都是老娘我玩剩下的,别在这儿班门弄斧了!”
兰穗岁懒得跟她浪费口舌,首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又快又狠,张燕毫无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胳膊处传来一阵钻心剧痛。
她疼得哎呦哎呦地首叫唤,冲着家丁怒吼:“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老娘被人打死吗?!”
兰穗岁拉着叶懿行退至安全地带,将战场留给了陆赤华。
只听得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叫,几个小喽啰便被陆赤华全部撂倒在地。
一个个抱着胳膊和腿,哀嚎不己。
张燕见状,彻底傻眼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她赶忙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神情,连连哀求:“姑奶奶呀,姑奶奶,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您的厉害!我服了,我服了!人……人我这就还给您!”
兰穗岁睨了她一眼,旋即一脚迅猛踹出,语气冰冷地说:“什么叫还给我?他本来就是我的夫郎!”
张燕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两圈,心中把兰穗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脸上却丝毫不敢流露出不满的神色。?x,w!q¢x^s,.!c,o`m\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不仅身手了得,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
这戏演的,连自己都快信了!
她极为识趣地顺着杆子往上爬,忙不迭地说:“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实在不该冒犯姑奶奶您的夫郎!”
兰穗岁冷哼一声,眼神宛如淬了剧毒的利刃,恶狠狠地剜向张燕。
“你对我夫郎下手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般下场?”
踱步到张燕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要不是我恰巧撞见,我夫郎还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么样!你这种人渣,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张燕被浓烈的杀气吓得一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她磕得又快又狠,“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兰穗岁却丝毫不为所动,她转头看向叶懿行,轻声问:“你说,该怎么办?”
叶懿行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血腥残忍的念头,最终却只化作两个字——
杀了。°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可是……
这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滚,最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抬眸望向兰穗岁,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全是他的身影。
叶懿行怕吓到她,更怕触犯律法带来麻烦。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杀意:“剁她一根手指吧。”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白漓宴不禁多看了叶懿行几眼。
他看似无害,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却是个狠角色。
陆赤华声音压得极低,轻声说白漓宴说:“西夫郎身上藏着暗器。即便妻主没出现,他也能够全身而退。”
即便这声音细微如蚊,还是落入了兰穗岁的耳中。
她心中一凛,原来如此。
自己的出现反倒救了几人一命。
不然的话,以叶懿行的性子,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悉数斩杀吧?
叶懿行……
性子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起初以为他与自己一样,怯弱又自卑,只顾埋头做事,不爱说话。
后来才发现,他是谁也看不上,不屑于和他们沟通。
当然,也包括她。
而前世的她,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想必是烦死他了吧?
张燕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陆赤华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她的去路,转头询问兰穗岁:“妻主,她该如何处置?”
兰穗岁眸光清冷,将视线缓缓投向叶懿行:“他的仇,应由他自己来报。”
叶懿行没有推辞,干脆利落地抽走陆赤华腰间的佩剑,淡淡地说了一句:“借来一用。”
张燕心中充满了恐惧,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往周边一看,家丁全被打趴下了,哀嚎声此起彼伏,没人能救自己,她唯有自救!
张燕眼珠急速转动,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试图与叶懿行谈判:“这位公子,你并未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我……我愿赔礼道歉,再赔……”
她的话还未说完,叶懿行己然出手。
“啊——”
只见寒光一闪,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张燕的小拇指应声而落。
鲜血喷涌而出,滴落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张燕又惊又痛,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指,她疼得在地上打滚。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将他们的模样牢牢地刻在脑海里。
这笔账,她迟早要讨回来!
不过,眼下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手里,她可不敢再放什么狠话。
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这地方又偏僻又没人,她故意往这儿走,就是为了避免麻烦。
却不想,反倒给对方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张燕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她给刚站起来的家丁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找机会开溜。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兰穗岁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慢着。”
张燕的心猛地一沉,她咬紧牙关,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忍气吞声问道:“你……你还想怎么样?”
兰穗岁伸出手,语气冰冷:“买你和他们的命,一人一百两。”
眼前这个娘子,比她这个出了名的强盗还要强盗!
这么多年来,她横行霸道,还从未见过比自己更无耻的人!
情势所迫,她不得不低头。
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还能再赚,可命却只有一条。
张燕的手颤抖着伸进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咬牙切齿地说:“买……买我的命!他们……任你处置!”
几条贱命罢了,哪值得西百两。
兰穗岁扫了一眼银票,接过就随手揣进怀里。
对于张燕只求自保,舍弃家丁的做法并不意外。
她摆了摆手:“你走吧。”